以黑色面紗遮住了自己的容顏.躲開那些守衛.離那地下室的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一掌拍開那扇門.身形一竄.一掌擊暈了王八身邊的美男.另一手抓住了王八的頸項.
「額……是你……」王八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是我.讓你的手下放開他.」
我冷冷地望著那具傷痕累累的身體.指尖微微用力.殺了王八的心都有.
「放……放……只要你不殺我.」王八驚慌著揮動著手.示意那些海牛把影子從木質的架子上放下來.
影子雙腿一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我.眼中劃過一絲詫異與不解.
我掐著王八的脖子道︰「讓他們都出去.不許進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好好好.出去.你們都出去.」
那些海牛唯唯諾諾地向外退去.我一掌拍在王八的腦後.他悶哼一聲昏死了過去.本想了解他的性命.但一想到飲雪.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憤怒.
我趕緊跑到影子身邊.將他扶起來.他身子微微抽搐著.不知是冷還是痛.他緩緩望向我.苦笑道︰「為……為什麼……」
你以為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我瞪了他一眼.凶道︰「不許說話.我帶你走.」
我將王八的衣服扒了下來.套在影子身上.又從戒指中取出一件大黑袍蓋住他的身體.將他的臉埋藏在其中.
他顫抖著道︰「逃不掉的……」
「閉嘴.」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找了一塊破布堵住了王八的嘴.並將光溜溜的王八綁在了架子上.拉起影子.一手輕輕搭在了他的頸項上.對著門外大喊道︰「你們都不許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你們的大人.」
緩緩向門外游去.門口果然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那明晃晃的火把讓人有些暈眩.
我眉頭微皺.冷道︰「你們听不懂嗎.後退.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們的大人.」
一條海牛急道︰「退.向後退.」
從地下室到門口原本十分鐘的距離.如今卻步步驚心.額頭上已沁出細密的汗珠.
一陣狂風吹來.那些火把在風中劇烈搖曳著.幻化成各種妖魔鬼怪向我們撲來.影子頭上的黑色斗篷被風刮落.露出那蒼白俊美的容顏.
我心中暗道︰糟了.
「不是王大人.上.」
上你個大頭鬼啊.
左手摟著影子.右手虛畫.點點白光擊向海牛.隨即手掌向上虛扶.身子猛地向上竄去.魚尾點過那屋檐.向城外奔去.
「追.追.」身後不斷傳來喧鬧的聲音.肩頭的疼痛提醒我傷口再一次裂開了.回皇宮.
顯然不行的.看來這般逃下去只能出城了.
滄海的地界我一點也不熟.只是依稀听飲雪說過皇城之外是一片珊瑚林.那里地形復雜.十分適合隱藏.
「你……你快……放下我……你傷口流血了.在這樣下去你也會死的……」身後的影子突然道.
我不禁笑道︰「你是在關心我嗎.你不是希望我死嗎.」
「我……我已經殺過你一次了……」
「你還是少說些話.省點力氣吧.如果你想報答我.不如等我們逃月兌以後.把含冰的事告訴我.」
「影子已經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是放下我吧.嗯……」一聲痛呼.
我向後望去.影子似乎中箭了.
暗紅色的珊瑚林就在眼前.身子一竄隱若其中.
身後依稀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用追了.影子已經中了毒箭.必死無疑.我們走.」
「含冰.」我不禁道出了那人的名字.側頭望向影子.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低垂著眼簾.似乎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局.
我趕緊放下影子.手成劍指點在了他周身幾處大穴.
「影子.影子.不許睡.不許死.我雨九不許你死.」
撕開那背上的衣料.緊緊握住那箭身.用力一拔.帶著倒刺的肩頭勾出些許血肉.不是鮮紅的.而是黑色的.
腦海中只存下一個念頭.救他.
對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一口一口吸出泛著苦味的毒血.
影子痛呼地叫道︰「停下.不可以.停下.」
我是個听話的乖孩子嗎.不是吧……從來都不是……
望著吐出的血漸漸是鮮紅.終于松了口氣.眼前的一切瞬間模糊了.層層疊疊泛著許多雪花點.最後如關掉的電視.漆黑一片.
「 啪啪.」似是柴火的聲音.眼前是融融光亮.我緩緩地睜開雙眼.似乎是在一處洞穴里.影子斜靠在岩壁上.淡淡道︰「醒了.」
我晃了晃有點暈的腦袋.點了點頭.
「你的體質很奇怪.竟然沒有中毒.虧我耗盡了所有流光給你逼毒……」
我呵呵笑了笑.輕輕道了聲謝謝.
細細想了想.我可是偉大的人類啊.偉大的中國人啊.壓扁了就是一張元素周期表.想我原來生活的地方水是有毒的.連呼吸的空氣都是有毒的.早已百毒不侵了吧.
也有可能是在暗夜吃的那些大力丸.可能其中有什麼避毒丹.總之通過這件事得出一個結論.我有著強悍的抗毒能力.
「你謝我.我沒听錯吧.你果然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我處心積慮地想要害你.而你卻救我.」他秀眉輕佻.臉色卻白得慎人.
我嘆了口氣.望向他道︰「影子.我毀了你下半身.所以你的下半生我來負責……我記得你說過我這條命遲早會死在你手里.我答應你待我完成一切.這條命雙手奉上.」
影子搖了搖頭.虛弱道︰「傻子……我早說過影子已經死了.而這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也該離開了……」他緩緩閉上眼.腦袋歪向了一側.
靠.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的.
我連滾帶爬到他身邊.食指放在他的鼻下.竟然沒了氣息.
不.不可能.不會的.
急救.我有參加過紅十字培訓的.先……先是什麼來著……
人工呼吸.心肺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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