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流離出來,葉景盛的心思便已經不在日記本上,雖然他一直盯著桌上的日記本,眼角的余光卻還是瞥見了她。
這是葉景盛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不管在乎不在乎,只要夏流離出現的地方,他都能第一時間準確捕捉到她的位置。
「你怎麼可以隨便翻看我的**?」
夏流離深吸一口氣,嘴上惡狠狠的,心里卻七上八下地打著鼓。
景盛看到了?
她精心剪貼的那些照片他也看到了?
「你沒上鎖
葉景盛緩緩起身,強忍著怒氣,將那頁捏皺了的紙慢慢撫平。
他的動作是那麼地優雅,語氣也是那麼平淡,只是他緊抿的嘴角已經昭示著他此刻的憤怒!
夏流離莫名地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竄到心房。
這樣的景盛很危險!
那是夏流離第一次看到葉景盛發火,那晚的印象很深刻,他說的話都好像毒針一般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夏流離,你是我葉景盛的女人,居然時時刻刻惦記著別的男人!!」
狂怒的葉景盛因為那句夏季流年,溫暖歲月,更是連最後一絲理智都打破,他翻手掀掉桌上的鯽魚豆腐湯。
滾燙的湯水濺到夏流離雪白的小腿上,他也絲毫沒有心疼。
那晚的葉景盛就像一只憤怒的豹子!
漆黑的眼閃著幽幽的寒光,他將屋內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
佣人們聞聲趕來,全被攔在了門外。
房門外,一屋子的佣人齊齊跪著,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恐懼。
在這個溪塘建成以來,從來沒有人見過葉景盛盛怒的樣子,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葉景盛暴怒之下,竟然開了書桌的抽屜,掏出那把寒光閃閃的銀狐直逼夏流離眉心!
黑乎乎的槍口抵上額頭的那一瞬,夏流離剛剛復蘇的心便死去了。
有一股涼意順著槍口慢慢沁進她的心里。
他沒有看到後面的內容,只是看了前面的日記便已經給她判了死刑。
夏流離微微眯起眼,琥珀色漂亮的眼楮冷冷地看著他。
就算你開槍打死我,我也絕對絕對不會愛上你。
她在心里為自己的感情上了一道重重的枷鎖,無解,永遠都不會有人可以解開那道鎖,走進她心里。
「像你這樣的人,一輩子只能孤獨終老!我夏流離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你!」
她勾唇淺笑,嘴角的笑意狂妄恣意,與她素來的乖巧平靜完全相反。
那一晚,夏流離也顛覆了自己多年來的愛哭鬼形象。
她沒有流一滴淚,哪怕小腿的刺痛感無時無刻不提醒著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
上一刻她還在他的溫柔天堂,下一秒就被他打入地獄!
槍口指著她的眉心,那股寒意一點一點在心底滋生,葉景盛眸色冰冷,原本黑白分明的眼此刻竟然變得血紅。
他的憤怒在此刻完全就是對她的不信任!那樣的葉景盛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真的會要了她的命!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在撕心裂肺地痛著,喉頭似乎都被一股血腥哽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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