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吼出,峰小爺張大嘴巴啞了聲音目光呆滯的看著我,顯然沒有預料到我居然會破口大罵,就在峰小爺愣神的空擋,門口闖進來一個人,我勉強看清來人是冰山男。
峰小爺此時終于反應過來,他臉色蹭蹭蹭的紅的像火燒雲一般,漲紅著臉幾乎急的要跳到我的床上來對我毒打一頓,冰山男一步搶先,阻了他的進一步動作。
峰小爺沒有近我的身,又上前一步,冰山男干脆把手擋在他的胸前,他用力的推開,奈何冰山男紋絲不動。
若峰小爺和冰山男比靈力的話,自然是峰小爺贏,但是單比力氣的話,十個峰小爺都不能撼動冰山男一分。
他跳起來推開冰山男,瞪著冰山男,怒視冰山男,冰山男愣是一動不動,把他外號中的冰山二字發揮到極致,看峰小爺似乎真的開始怒了,才和緩道︰「大長老說若是她醒了就讓你去找他一次!」
峰小爺看冰山男在也確實報不了那一句「吵你妹」的仇,惡狠狠的盯著我,得瑟的甩了一句︰「哼,跟老子走著瞧,老子不拔了你一層皮老子不叫峰小爺
峰小爺走後,我終于發現了冰山男不說話的好處,他往我床邊一站愣是不發出一點的聲音,而且以他的性子,若我不問他話,他絕不會主動跟我說什麼的。
好半天,我的頭痛終于褪去,頭腦也開始慢慢清明,再緩了半緩,總算好了大半。
冰山男依舊很有眼力的遞給我一杯水,我撐著身體坐起來,起初冰山男礙于男女之防不幫忙搭把手,最後看我實在是起身困難這才扶起了我。
喝完茶,總算好了很多,他放下茶杯,盤腿坐在不遠處的榻上,他自然不會和我大眼對小眼,于是很適時的閉上了眼打坐。
我剛清醒過來,對那天剛比完賽的情況都不清楚,于是一股腦的問了出來︰「我怎麼在這里?我暈了幾天了?陰華,月兒,小白他們呢?」
他不答,眼皮都沒掀開。
我想起他對別人的事都是不管的,于是放棄了再詢問。
我還想問問冰山男的身體好了沒有,不過我知道結果是他依舊不答我的話,我干脆也閉著眼,剛一閉眼,一張放大的絕色臉容就閃現在我的腦海,我嚇的赫然睜開眼,呼吸立即不順暢。
冰山男察覺到我的反應,也睜開了眼,坐在榻上緊緊的看著我。
我吞了吞口水,平復了下思緒,才慢慢對著他道︰「我在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也不是夢,我不知道是什麼,我看到了一個女人
我的聲音帶著點嘶啞,此時這般小心翼翼的說出來,染上點陰冷幽深的感覺,我听著自己的聲音,都被自己嚇的一寒。
冰山男走近我,抬起頭,言外之意是︰「然後呢?」
我按住頭,開始回想,可是我剛開始想,頭又開始痛起來,我悶哼一聲,冰山男雙手抓住了我,聲音響著我的頭頂︰「頭疼就別想了
我搖頭,我不管怎麼樣都要想起來,明明很清楚的,怎麼一下子就想不起來了?我一遍遍的回想著,默念著︰「黑暗的地方,紫色光圈……光圈是靈魂防御罩,對,靈魂防御罩里面還有一個女人,女人……啊!」想到這里,我頭又毫無預兆的疼起來,仿佛是經受了某種壓迫而產生的後遺癥。即使頭疼欲裂,但是只要我認定的事情都會雷打不動的繼續堅持下去,我繼續按住頭,冰山男雙手揉著我的太陽穴,試圖緩解我的痛苦,我怕我回想起來的東西又被忘記,于是一邊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繼續默念出來,︰「女人,很漂亮,她叫我夏陌末,她說,她叫,她說她叫夏陌末,還說,說……,說……,啊,痛!」因為疼痛我雙眉擰在一起,我還是記不起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麼,只知道她絕色的臉容放大在我的眼前,我看的無比心寒。
「唔「冰山男突然捏了一下我身上,我深陷記憶里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頭疼也隨著潮水般褪去,他站在床頭邊,臉上有些凝重,「以後不要再想了,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我平復了下心緒,僅僅是回想了一下,我都覺得去了半條老命,我覺得詫異,又不是怪物,還是個那麼美的女人,我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其實最害怕的是她的眼神,一片幽深的眼眸之下,仿佛隱含著什麼陰謀,等著我毫無防範的時候傾其全力向我撲過來。
听到冰山男的話,我搖搖頭,「總覺得不是做夢」想起了一個細節,立即向冰山男道︰「你把我的袖子撩起來
冰山男看我說的懇切,猶疑了下還是撩起了我的袖子,我看到我手臂上果然有兩個清晰的青紫掐痕,心里毫無預兆的又恐懼起來。
我認真的看著他,「不是夢!那是我親身經歷的!」我話一說出口,冰山男就搖頭︰「這四天我一直在這里,你從未離開過床半分,你如何親身經歷?」
冰山男絕不會說謊,那真是怪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是你看,我手臂上這兩塊青紫色的印痕是我自己掐出來的,我當時沒有感覺到痛,但是有意識,看到的感覺也很真實,你說我到底怎麼了?」
他皺著眉頭,看我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靜靜的回想了半天,才道︰「你說的情況類似于靈魂狀態
靈魂狀態?我听完立即想起我看到的書,靈魂,相當于另一個自己,有思維,有想法,除了沒有肉身之外,幾乎與真人無異,靈魂是一道光團,隨著本人的能力而決定靈魂的強大孱弱,有些靈力格外強橫的,還可以讓靈魂去各種各樣的地方,看各種各樣的景色,而靈魂所看到的東西,會全部反饋給本人。同樣,若靈魂受損,本人也會承受一定的傷害。
冰山男說的確實與我的情況很像,可是我沒有靈力,若我把我的靈魂釋放出去的話,後果是實打實的要灰飛煙滅了,更別說去看到這麼一幕。
還有那個女人的話,她居然認識我,知道我叫夏陌末,還說她是夏陌末,若她是夏陌末的話,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還想繼續想下去,門外卻突然響起了叩門聲,冰山男給我打了個眼色,讓我別再想下去,自己去開了門。
我點點頭,我是一個想不通就暫時擱著的人,或許某天突然就想通了。
進來的是大長老和一臉不情願的峰小爺。
大長老看到我醒了,臉上露了個笑容,走上來詢問我的情況,我只要不想那些令人頭疼的事,感覺還好,至少說話的力氣是有的,于是就把問冰山男的那些問題又問了一遍大長老。
果然,我一昏就昏了個四天,陰華在接受晉級成為小隊長的戰斗中受了傷,不過好在總算合格了,韓月在照顧她。朱朱,小白,玉兒,面癱男以及天殿所有弟子,哦,除了峰小爺之外,都去了百鬼竹林。
這個百鬼竹林我是知道的,是位于三清殿五十里之外的極陰之地,很多的鬼怪就是從那里孕育而生,三清殿創始人就是看到這樣的情況,才把三清殿建在這三清山,以此來鎮壓百鬼竹林的邪氣,並且有了明文規定,天殿弟子的考核就是前往百鬼竹林,若能在里面呆三天,並且成功的斬殺一頭鬼怪或者妖怪,那麼才可以晉級。
而傲嬌峰小爺被面癱男下達了死命令,要留在這里醫治我,這才沒能參加這一屆的大比,其實我覺得峰小爺參不參加大比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要他和面癱男分開,這才有了怨氣。
大長老看我沒事詢問了幾句就離開了,我考慮到確實是我麻煩了峰小爺,雖然不曉得為什麼面癱男這一次很有些義氣,居然還會讓峰小爺醫治我,但是我確實是麻煩了峰小爺,于是我主動跟峰小爺搭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們都說峰小爺是個名醫呢?我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地,只能向他示弱了。
我扯扯他的袖子,試探的叫了一聲︰「峰小爺?」
他一听到我的名字立即炸毛,看樣子要撲過來打我一頓,我眼光立即瞥到外面,作勢要去看大長老走了沒有,他注意到我的動作,撲過來的動作立即阻了一步。
我抓住機會,立即獻媚的道︰「多謝你這幾天照顧我,果然你是個好人啊,面癱,你們隊長一定會喜歡上你的。像你這麼好的人,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他被我哄的怒氣消了一半,一時嘴快的就反問道︰「你也覺得隊長會喜歡老子?」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哼哼了兩聲,又趾高氣昂的道︰「別給老子戴高帽子,老子不吃這套,你罵了老子,給個麻利點的,是要老子拔你的皮還是讓老子吊著打一頓?」
我听著他一口一個老子的叫,真心懷疑他和玉兒是姐弟,一個自稱老娘,一個自稱老子,而且她倆在娘胎的時候,玉兒把峰小爺的男兒雄風轉移到了她身上,她把她的擇偶標準轉移給了峰小爺。這才讓峰小爺深深的鐘情于面癱男,還學了面癱男一身的臭脾氣,動不動就說要拔了我的皮。
我裝作無奈道︰「你也罵了我那麼多句,我都不計較了,你身為一個大好男兒,你好意思計較麼?我這人其實脾氣特好,之所以會罵你,當時是頭很痛,仿佛靈魂受損了一樣,整個人都飄乎乎的,你還在一個勁的巴拉巴拉的說,我這才小小的回罵了一句,這情有可原啊!」
峰小爺一听之下又擺出罵人的氣勢,可是听到我說靈魂受損的時候,臉色突然變了一下,他長的眉清目秀,格外秀氣白淨,一個皺眉或者遲疑的動作在那張臉上很容易看出,我看的咯 一聲,難道我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他听我說完,迅速恢復了本樣,得瑟的哼哼兩聲,「要我原諒你也可以,叫老子大爺
我擯棄先前的疑惑,裝作很誠懇的樣子︰「你大爺!」說完憋不住笑,好在古代不曉得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不然的話,峰小爺要把我給宰了。
「草,我說的是叫老子大爺!」他又被我說的炸毛,激動的手舞足蹈起來。
「嗯,是啊,你大爺我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歪著頭看著他,榻上打坐的冰山男此時都有些郁悶的睜開眼楮看著我。
「老子是讓你叫老子一聲大爺他最後重申一遍,手高高揚起,仿佛我再叫他一聲他大爺他就要打我一般。
我做出個終于了悟的動作,又故作遲疑道︰「可是這大爺二字,在我們家鄉是形容上了年紀的老爺爺。像你這般風姿特秀的少年,可不能這樣叫的
峰小爺成功的被我轉移了話題,「那像我這般風姿特秀的少年,該如何叫?」說完還對我拋了個媚眼,我看的一驚,覺得要是個小攻在這里,怎麼受的了。
我本來想說叫小受,但是覺得已經擺了一道峰小爺,人家也沒太得罪我,就這麼算了,于是道︰「叫花美男」
他听完頗有好感,對我立即放下了呲牙咧嘴的惡態,然後我再慢慢的夸了幾句他和面癱男多般配什麼的,總算把峰小爺哄的不再揚言拔我的皮了。
送走了峰小爺,我閉上眼楮,覺得可真累。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想起峰小爺那個遲疑的眼神,看來得找個時機,套套峰小爺的話。傳說他是個很厲害的名醫,或許真能看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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