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我苦逼的前往天殿伺候那個惹不起躲不起打不過罵不過的面癱男。
推開天殿的大門,一如人殿,地殿的樣式,不過天殿的擺設卻極為雅致。殿內燃燒著壁火,映照的殿內溫暖舒適,兩個香爐內焚著不知明的香,仔細一聞,似乎是面癱男身上的味道,干淨如新的大紅錦毯從門口一直鋪到高台處,每個椅子上都套了嶄新的墊子,室內擺了兩壇一人多高的插梅,重重大紅色帷帳掛滿整個天殿,隨著小風滲透進來,微微擺動,輕輕吹拂。
不得不說,面癱男的品位是極好的,也是極會享受的,更是極潔癖的。整個大殿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干淨,太特麼干淨了。
我搖著頭嘖嘖稱奇,看樣子這些東西得天天換,天天擦,潔癖果然是病吶。
「進來!」一個聲線優美此刻帶著點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嚇的我一怔,仔細听了听,才分辨出這是面癱男的聲音。
我環顧四下,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再想了想那個慵懶的聲音,這家伙不會還沒起來吧?我不會還要伺候他更衣吧?
「杵在那里做什麼,相同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慵懶中帶點嚴厲的語句再次響起,我一個激靈立即循著聲音去找他。
穿過內室,來到一間最大的房里門口,我估模著就是這間了,停在門口頓了頓,想了想我要不要敲敲門,興許他看我比較有禮貌會更加耐心的教我,可是我手還沒有踫到門上,一個略帶譏梢的聲音立即從內室傳出來︰「口口聲聲說要在我飯菜里下巴豆的女人還曉得敲門?」
我︰「!!!」丫的道德教養用在他身上簡直就是浪費!
我一把推開門,一股濃郁的香味迎面撲來,室內光線有些昏暗,但是很溫暖,一下子我都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像是小說中寫的什麼洗髓經骨了一般,面癱男果然是個會享受的主。
「過來,幫我把衣衫拿來慵懶的聲音再度響起,此時我分辨出聲音是從床的方向傳來,看來他果然是沒有起,大冬天的能睡個懶覺真是有福,可惜我享受不到這樣的殊榮。
我慢慢走過去,邊問︰「在哪里?」
「在我床側最里邊他躺在床上閉著眼楮,慵懶的話語極其隨意。
我一听之下就想發火,丫的就睡在床上,衣服放在床里面還要我拿!我深吸一口氣,咬著字提醒道︰「大爺,你的衣服就放在你的左手邊,只要你稍稍抬下手,就能夠得著
他听到我的話,突然翻了個身轉向我,一頭黑發披散開來,有幾縷發絲垂在大紅的錦被上,帶著微醺睡意的臉容極為精致柔和,他含著點笑意認真的看著我︰「我若把你的事給做了,那你做什麼?」
我︰「!!!」
我閉上眼,自我催眠︰「夏陌末,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傷筋動骨……」
終于平復了狂躁的心,我走上前去,不去看那張雖然絕色但是實在是欠揍的臉,終于走到了床邊,我看著眼前的大床時臉色瞬間呆滯了。
在我眼前的是一張很大的床,長約莫五米,寬約莫有四米,能在床上橫著豎著斜著歪著滾十幾圈,而且面癱男是極會享受的,所有的錦被都是天蠶絲被,既暖又不會顯得很厚重,而且床上散發著他身上獨有的香味,此時我聞著這香,都覺得心曠神怡,仿佛吃了仙丹。
雖然小小的羨慕了一把,但是一想到我此時的目的是要到最里面拿他的衣衫,之前大床帶來的種種好處一下子煙消雲散,話說我就是只長臂猴也無法伸到四米的床側去拿衣衫啊。
我怒目瞪著他,偏偏他此時又閉上了眼楮,仿佛在休憩一般,經常冒出毒舌語錄的嘴唇此時安靜的抿在一起,那雙總是似譏笑似嘲諷似算計似威脅的丹鳳眼也緊緊的闔上,長長的睫毛刷在眼瞼上,仿佛有一只蝴蝶停駐在他眼簾上,微微震動羽翅。
我剛剛升騰起的怒氣一下子消了大半,我在心里嘆了口氣,算了算了,誰叫我是花痴呢。看他剛好在睡覺,應該也不會再整什麼ど蛾子,我想了想,干脆月兌了鞋子就往床上爬,打算速戰速決的拿了他的外衫立馬下來。
你說我為什麼要月兌鞋子?要是被他知道我不月兌鞋就上他的床,不,就爬上他的床,不,就借一下他的床完成任務,他就是睡著了也會立刻醒來把我吊著打一頓。
我月兌了鞋子就往上爬,盡量避開他的身體,順利的拿到了他的外衫之後我就轉身想小心翼翼的再爬下床,正在這時,一個扭捏帶著點忐忑意味的聲音突然響在了門外。
「隊長,你,起了麼?」
我嚇的頓時呆住了,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被人抓住了一般。後知後覺的才分辨出這是傲嬌峰小爺的聲音,我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因為面癱男此時已經睜開了眼,並且用他慵懶的聲音回應道︰「進來吧
進來吧……我……尼瑪我還在床上呢!!!
就在我頭腦風暴的想著我是此時爬下床穿鞋還是掏出一把匕首假裝是來刺殺面癱男的還是說我干脆一骨碌滾下去,最好撞暈了,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不管什麼結局,最後的結局我能想象的到我就是撞死了峰小爺都會把我吊起來再鞭尸一頓。
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手臂突然把我拉入被子中,我此時終于有些回過了頭來,還順帶小心的提醒了句︰「鞋,鞋,鞋……」
他使了個法術,我的鞋子立即不見了,剛好峰小爺此時也推門而進,我躲在被子中不敢露臉,濃郁的香味鑽入我的鼻尖,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心里期盼著面癱男趕緊的把峰小爺打發走,我小心髒有點受不了。
听到峰小爺進門的聲音,面癱男首先淡淡的開口︰「何事?」
面癱男一貫的很是沉穩,在這個時刻他居然還能保持鎮定,讓我有點懷疑他平常行為是否有點不檢點,還有峰小爺大清早的就來找他,可見他倆或許真有些貓膩,我一邊胡思亂想,以沖散我蹭蹭往上冒的血壓。
「沒事,就是來看看隊長需不需要人侍候峰小爺含羞帶怯的話語說的極為小心翼翼,和在我面前一口一個老子,一口一口你他娘的,簡直有天壤之別。
面癱男輕嗯了聲,總算說了句人話︰「不需要了,你先退下吧
我耳尖的听著動靜,峰小爺似乎是遲疑了下,才輕嗯了聲,接著腳步慢慢走遠,再是門關上的聲音,我此時終于松了一口氣,捂住被子的手終于放了下來,但是手放下來的時候,我似乎模到個光滑的東西。
我揭開被子一看,剛剛下降的血壓立即飆升。
天!面癱男沒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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