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我從爬樹升級為爬牆,爬的是三清殿地殿,我把鋼索勾住殿頂的時候,忍不住想,自創立三清殿以來,恐怕我是唯一一個這麼干過的人了。
地殿大殿很高,有五十多米高,共三層,每一層都特別的寬廣,用密封的窗戶完全封住,還用法力罩住,若未經過允許,進都不能進,只有第一層供我們居住。
三清殿佔地面積也很大,大約5000平米,格外奢華,我每天晚上的任務就是以各種各樣的姿勢,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去,再蕩下來。
當然,白天里我還是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比如去天殿伺候面癱大爺,砍竹子,練習三千殺,以及準備膳食,經過幾天砍竹子的歷練,我的力道增加了不少,而且舞劍的時候舞的很有力道,以前需要兩萬次才能砍斷的竹子此時只需要揮一萬次,以前在太陽落山的時候才能砍斷的竹子,現在吃中午之前就能完成了,這樣帶來的結果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我切菜的速度都比往常快了一倍。
下午練習三千殺,面癱大爺自除夕那夜開始就很不正常,以往我累的滿頭大汗的時候他總是會靠在躺椅上優哉游哉順帶幸災樂禍的看著我,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再附帶一句︰「錯了,你腦子早上被門夾了嗎?或者是,不要撞樹上去,你胸已經夠平了,再壓一下的話,都比不上銀蕩了
可是,這幾天他卻超級反常,每次用了午膳之後他就來看我一眼,連打招呼都不打,看我在練劍,然後就轉身離開,若不是我聞到他那標志性的馥郁香味,我都不知道他來過。
有一次我停下來看著他,他負著手站在梅樹下,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眼神冰冷冰冷的,我大著膽子與他對視,他一個眼神甩過來,然後催促我練劍,弄的我莫名其妙。
最後我還是耐不住好奇心,偷偷潛入他的房間,卻發現他格外認真嚴肅的坐在一個巨大的冰床上練功,那冰床真的很大,和他的床差不多大,我站在老遠都感覺到涼颼颼的冷氣撲向我,我覺得面癱男真不是正常人,在那麼寒冷的冰床上也能靜下心來練功,真是一個變態。
我倚在門後邊,他閉著眼楮,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看了大約幾秒之後,他突然開口道︰「我讓你休息了嗎?」接著睜開了眼楮,嚴肅的看著我︰「晚上罰一個小時的仰臥起坐
我撇撇嘴,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相對這個,我比較好奇他怎麼突然轉性了,變的這麼用功,于是我不要命的問出了我的疑惑。
他閉了眼楮,打算無視我這個問題,我走進房間,繞著他轉圈圈,我以前煩冰山男就用這招,連他那麼不愛說話的人都招架不住,面癱男更不能堅持。
我只轉了五圈,他就冷冷的道︰「我有一只寵物,腦子很笨,行動也不靈活,雖然是只母的,但是沒怎麼發育,所以總是被別人欺負,我若不用功一點的話,我的寵物就得被別人打死了
我听著好奇,丫的沒發現他還養了寵物啊,就算關在被窩里,可是我連他的被窩都進了,也沒發現有寵物,而且,讓我有些郁悶的是,丫的他對一只寵物這麼好,怎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呢?好歹我還伺候他吃,伺候他穿,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呢,居然連一只寵物的地位都比我高,我不由得唏噓,問道︰「你的寵物是只什麼樣的寵物?有什麼優點?叫什麼名字?」
他干脆閉了眼楮,似乎是個懶的看我的表情,嘴巴動了動,沒有聲音發出來,我看著他的口型,似乎是句「蠢的無可救藥」。
他不說話,我繼續在他身邊轉圈,這下我轉暈了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我只得在他身後坐了個鬼臉,然後灰溜溜的離開。
我迅速的從殿頂中蕩下來,鋼索撕拉一聲,發出金屬般的聲響,接著我一個轉身,干淨利落的墜地。
我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的達到這種效果。冰山男的作用很大,他是一個合格的魔鬼教師,不會有一點點的心慈手軟,幾天前,他把我叫到一棵大樹底下,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棵樹很不尋常,它長在懸崖邊上,他不分由說的就把我綁了起來,然後吊在那棵樹上,我腳下是萬丈深淵,崖底雲涌霧繞,冰山男丫的就這樣把我吊在了這里,然後他自己月兌了外衫,在崖上做起了仰臥起坐,我叫破了嗓子他完全沒有听到,成為真正的冰雕。
我足足被吊了兩天,我的恐高癥就這樣出奇的好了,我念著這個法子著實有效,于是放棄了在他飯菜里下巴豆。
我收起鋼索,想著剛剛還沒想完的話題,要不要在面癱男飯菜里下巴豆呢?或許他虛月兌的時候我可以趁機下手,把他綁起來,然後吊起來,我拿著一根皮鞭,往地上吐口唾沫,然後叼著牙簽,得瑟的抬高下巴,一邊奚落他,一邊對他嚴刑拷打。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逗樂了,當然,我只有想想的份,我知道自己的斤兩,就是面癱男他大姨夫來了,大出血動不了,最後被吊起來,听著奚落的話,被嚴刑拷打的也只能是我。
我走進房間喝水,墊著紅色絲綢的桌上放了一張白色紙張,襯著紅色的布,很是顯眼,我心中好奇,難不成是七星寫給玉兒的情書?
我們房間只有七星會進來,他就住在我們隔壁,每天早上會摘來新鮮的梅花插在瓶中,會給每個椅子換上干淨的坐墊,會把窗戶打開,讓新鮮的空氣吹進來,會煮好水,方便我們起床後喝茶,這些其實還不算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不會說我們懶,即使玉兒睡晚了,他會主動去地殿安排弟子們的功課,他還不會靠近我們的床邊,即使小風吹開帷帳,他也不會看一眼。是三清殿最體貼最有安全感的帥哥。
我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于是綻開字條,還在想著,七星會給玉兒寫什麼,可是等我打開一看,幾個字映入我的眼簾︰「亥時等我,奕
嘖嘖嘖嘖,不厚道,太不厚道了,我一邊咂舌,一邊搓著手臂上起的起皮疙瘩︰「面癱男的臉皮怎麼可以厚到這個程度?」
還奕,真是的,貌似我和他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這個程度啊。而且他好端端的又整什麼ど蛾子,三個小時前不是就見過了嗎?這次還寫小紙條,怎樣看他,他都不是那種會寫小紙條的人啊。
我一邊懷疑,一邊看天色,憑著感覺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亥時了,但是實際的時間我也不太好說,憑著以往的經驗,我覺得還是先去等著他才是正道,若是晚了的話,我大概今晚又得吊在樹上了。
說著我就踹著紙條出去找面癱男,若我有先見之明的話,我就應該好好觀察一下字跡,可是卻因為我的大意,讓我身心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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