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劉無涯和段雲飛留在武館吃飯。劉無涯始終沒見過陳阿四的妻子,他不是個好探人家**的人,一直就沒問。
飯桌上,段雲飛如坐針氈,覺得渾身上下哪塊肉都不對勁,居然跟大腦私自切斷聯系不听指揮。偏偏陳煙如好像很喜歡看到段雲飛的窘樣,時不時地端大師姐的架子。
「二愣,那個西蘭花我夠不著,給大師姐夾過來
「二愣,我不吃香菜,把它挑掉
段雲飛拿著筷子,如機器人般,夾好了就停在空中等待下一步指示,全然忘了自己的五髒廟也是需要食物的充值的。
陳阿四慈祥地看了一下陳煙如,也不阻止她的惡作劇,笑吟吟地看著女兒,眼里滿是溺愛。
陳煙如戲弄了一會,看段雲飛如宮里的太監伺候皇上的可憐勁,饒過了他,讓他趕緊吃。然後睜大美眼看著劉無涯。
「無涯,你的黑客技術是跟誰學了?挺厲害!挺陰的!上次給我爸電腦時,本想給他好好布置一番,後來有事擱下了,想這次回來再弄,沒想到你都把電腦弄成銅牆鐵壁了,可外表看起來和普通的家庭電腦沒什麼防御差別,不是高手還看不出來,告訴大師姐,你是不是用了新的技術?有些地方我實在想不通?」
「也不算新技術,就是有些想法和一般人不同,點破了一個地方,其它的也就不稀奇了劉無涯笑著和陳煙如聊了一會,對她的提問逐一耐心地解答。
「原來可以這樣的!我這豬腦子,這麼簡單的問題我居然繞了半個中國去找答案,虧我還是電腦系的高材生,不行,我不吃了,我得趕緊把這幾個問題給實踐一下,你們慢慢吃陳煙如扔下筷子就跑去電腦室,風風火火的樣子,煞是惹人眼球。
段雲飛的視線隨著陳煙如的身影移動,然後靜止在消失的地方。劉無涯咳了一下,才把他丟的魂勾了回來。陳阿四仿佛沒注意到這些,見陳煙如走了,抓起酒杯先喝了一個。
「管得可嚴了!喝酒這危害那危害,這話要是酒廠听見了,非告她不可,平時沒人一滴不許沾,今天好在你們在,要不然家里別說酒,連酒杯子都模不著陳阿四湊過頭,如軍統特工接頭時低聲地對兩人說。
「四哥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適?要不大師姐能管你這麼嚴?」劉無涯問。
「就是前年動了一個小手術,喝酒造成的,這丫頭就大驚小怪,你看我這身體,壯得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你也知道四哥我沒別的愛好,就好這一口,她每次回家我都很矛盾,今天還得謝謝你們,這幾天沒事晚飯就在這里吃吧說到後面,陳阿四換了種口氣,拿出師尊的架子,一錘定音。
劉無涯和段雲飛自然沒有發言權。接下來不斷推杯換盞,場面熱鬧異常,但一切都是在演著一部無聲的電影。喝了兩瓶,陳阿四從旁邊一個櫃子的角落又模出一瓶,剛要站起身,門外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陳阿四趕緊塞回去,站起來走到飯桌,大聲地說道。
「雲飛呀,沒想到你這麼能喝,兩瓶酒都快讓你喝光了,四哥老了,要年輕幾歲,今天肯定陪你好好喝說完迅速地瞟了一下門口,見沒動靜,輕吁了一口氣。
段雲飛苦著一張臉,剛才給大師姐服務沒時間吃菜,大師姐走了陳阿四杯不落桌地一通猛干,現在酒還在肚里翻滾呢,剛想夾口菜吃下去壓壓,看這情況只好放下筷子大聲地配合。
「四哥,你真的老了,好不容易和你喝一次酒,一點也不喝,我看你剛才倒的那一點杯底都沒蓋住的酒不是你喝完了,是空氣揮發掉的,今天一點也不過癮
陳阿四把手放在胸前,不住地對段雲飛支大拇指。然後招呼他們吃飯。
回家的路上,段雲飛模著肚皮,嚷嚷著沒吃好,一會到生活區吃沙縣小吃去。劉無涯一臉驚詫地望著段雲飛,仿佛在看一個外星人。
「你還能吃得下?」
「我就沒吃多少好不好?」
「不是說秀色可餐嗎?我以為你以後可以不用吃飯了,看看大師姐就飽了,我剛還在算你要是把大師姐娶到家的話這輩子能省多少糧食
「還真別說,大師姐真美,我正在想用哪首歌來抒發一下我此刻的心情段雲飛說完見沒動靜,扭頭一看,人沒了。再往前一撩,人都快跑到沙縣小吃的門面了。
第二天,陳阿四出去辦事,到晚飯的時候也沒回來。陳煙如不斷的把劉無涯喊進屋,請教一些技術上的難題。段雲飛的情緒明顯有些低沉,整天找陳小奎切磋。陳小奎知道緣由,陪著他泄悶。越打陳小奎越驚訝,在段雲飛不知疲倦的攻擊下,他漸漸地無法靠防御支撐。于是也開始主動進攻,盡管放倒段雲飛好幾次,但段雲飛好象有使不完的勁,而且始終招式不亂,冷靜出招。
傍晚收功,因為陳阿四不在家,兩人就收拾一下回家了。走到生活區,陳煙如騎著電動車從後面趕了上來。原來是有一個問題沒想通,趕緊請教劉無涯,打手機關機,怕睡不著覺,就隨後追來了。
劉無涯掏出手機一看,是沒電了。見快到家了,就邀請陳煙如一起吃晚飯。兜里錢不多,不敢請她上館子,就請她家里去做客。陳煙如一口答應。劉無涯要去買菜,段雲飛搶著拿上錢自己買去了。兩人就在路邊上等,邊等邊聊技術上的事。
不一會,段雲飛回來了,擰著大袋小袋往回走。陳煙如一看,遠遠地朝段雲飛問道。
「二愣,今天買這麼多菜,請大師姐吃什麼好吃的?」
「大師姐,今天請你吃**段雲飛晃了晃手里買的一只雞。
陳煙如忽然臉色一沉,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冰冷的寒氣。二話不說朝段雲飛沖了過去,一個飛身凌空直踹。段雲飛還沒反應過來,就一下蹬蹬蹬地後退好幾步,眼看就要倒下去,手里的袋子撒了一地。還沒穩住身形,陳煙如跑上兩步跳了起來,空中一個轉身旋踢,從後背把段雲飛踢倒在地,人隨著段雲飛的倒下落了下來,右小腿架在段雲飛脖子上,使他一動也不能動。整個過程干淨利落,如行雲流水,比電影里的特技還流暢。
「以後說話的時候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說完,起身走向電動車,也不跟劉無涯打招呼,氣呼呼地走了。
「怎麼了?大師姐為什麼打我?」段雲飛爬起來坐在地上,頭上飄著一個無比巨大的問號。
「你說話不經大腦,的確該揍,怪不了大師姐劉無涯搖了搖頭,把段雲飛扶起來。
「我說什麼了?不就請她吃雞嘛段雲飛咧著嘴站起來無辜地說。
「你把原話再說一遍
「我說‘大師姐,我請你吃**’聲音嘎然而止,段雲飛恨不得捶胸嚎哭。「我冤呀!我比竇娥還冤呀!」
「你普通話本來就不標準,看到大師姐又是那副德行,以後注意點,多練習發音,怎麼樣?沒事吧?」劉無涯說著蹲下地收拾散開的菜。
「無涯哥,大師姐的力量比大師兄還大,這是女子防狼術嗎?防虎術還差不多!」段雲飛感覺胸口和後背到現在還隱隱抽痛,深一步淺一步地跟著劉無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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