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梅盛把手機里的視頻先上傳到電腦里,查看了一遍沒有透露自己信息的細節,大致處理了一下里面那些人的面容,模模糊糊半清不楚的,欲藏還露最能引起別人的好奇心,這樣才會讓人有種想要追查下去的,隱藏了自己的ip把那段法證科那些人對于自己商場發生的事情的爭論視頻上傳到多個比較受歡迎的網站上,仔細的清掃了自己操作過的信息才放心的退出網站。
視頻廣泛流傳會給那些拿著她這種納稅大戶的錢的公職人員帶來多大的風暴,又會有多少參與其中的人會因此而深陷其中,影響到事業和前途,那就要看政府方面對那些人員的處置情況,以及她的心情是好是壞了。
她從來都不會以一個好人自居,對于敢傷害她的人,她根本就不會選擇原諒,既然已經給予了傷害,就不要再舌忝著臉說後悔。
傷害已經造成了,事後就算再怎麼道歉,已經被傷害的人又能從那些從嘴里說出來的道歉的話里得到什麼實質性的補償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天生要做聖母,被別人傷害了還要大肚寬容的原諒那些犯了錯的人,那根本就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
等梅盛泡了一個美美的澡出來,重新坐到電腦前查看自己的杰作,視頻的點擊率已經沖到了很高的程度,下面的評論堆起了一座很壯觀的高樓,網友們的評價激烈程度讓人瞠目結舌。
所以說,網友們的力量是巨大的,閑得把蛋弄疼也不能到網路上找刺激,網友們絕對會對找刺激的人奉陪到底。
這段短短的時間里,他們不僅扒出了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甚至連視頻里那些人的名字都查出來了,最醒目的就是不知道在誰的帶領下,有一樁高樓已經歪到布國棟和鐘學心的婚內出軌的事情都推測出來了。
至于法語科那些人評論的關于商場所做所為的事情,引起了大部分網民的唾棄,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豎立正確的三關,報紙上剛爆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有網友們對此事進行了評價,像視頻里出現的這種情況誰對誰錯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清楚,又何須那些人在那里進行那麼激烈的爭論,更何況他們爭論的對象還是一個有著嚴重法律意識的律師。
誰又能比得過律師更懂得法律會如何判定這件事情的對錯,就算那個老人的年紀大了,不想靠領取綜援生活,想要靠自己的雙手自力更生,就可以理直氣壯的佔據商場的地盤做小生意了嗎?
更何況商場方面已經讓那個老人免費使用那塊地皮幾十年了,從來都沒有向她收取過任何一丁點兒的費用,但那個老人卻對商場的謙讓沒有半分的感激,反而對媒體哭訴自己被商場欺負了,這樣的事實情況擺在眼前,還有人敢確定那個老人不是在依老賣老的惡人先告狀嗎?
布國棟端著一杯水剛剛走到書房,還沒來得及坐下,被他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保哥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布sir,網路上正在流傳著的那個很火的視頻你看了嗎?」
「沒有,怎麼了?你知道的,我向來都不怎麼關心那些事情的布國棟不是太在意的回答著保哥的話。
「這個視頻很重要,你一定要看,我已經把地址發給你了,快上看看吧,是關于咱們那天在酒吧說的話,不知道怎麼讓人放到網上去了,現在點擊率很高保哥的聲音里充滿了憂慮,他本來也不是太關心,但經過他兒子說過的一些例子後就提高了警覺性,如果處理不好,再小的事情都會變得很大,「咱們說的話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網上那些人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都是反對咱們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嚴重了,我很擔心事情會鬧得更大,直到不可收拾!」
「我現在就上去看布國棟顯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放下水杯就坐到了電腦前,按照短訊里的地址搜索到了被頂的最高的那個視頻,僅是開頭的幾眼和聲音,就足夠他斷定視頻里的人是誰了,更何況視頻下面還有網友們秒刷的評價,他就是再sb,也不會看不出來這件事情是針對誰而來的。
「prosir,我是mandy,網上有一個視頻是咱們今天晚上在酒吧說的話,不知道怎麼被人放上網了,我很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怎麼辦?」
看著視頻下面密密麻麻的評論,布國棟短時間之內顯然也是一籌莫展,「剛剛保哥發給我了,我也剛剛看到,真沒有想到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ada正在讓人查上傳這段視頻的人的ip鐘學心頓了一下,語氣里帶上了不滿,「也不知道是誰玩的惡作劇,竟然放這種東西上去,根本就是侵犯人權,偷竊他人
「查到視頻是誰放上去的嗎?」
「目前還沒有,放這個視頻的人是個電腦高手,沒有留下任何一點兒的蛛絲馬跡,到現在為止,ada的朋友不僅一點兒信息都沒有查到,反而被黑了好幾台電腦
「能不能想辦法通過別的渠道查查?」
「別的渠道……」鐘學心思索了一下,看著剛打完電話從房間出來的凌倩兒,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那天酒吧的伙計或許可以提供一些線索
布國棟不想在家里等消息,既然有線索了就要把握時機,立刻決定先去酒吧里看看,「事不宜遲,我現在就過去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
「我和你們一起去,我是警察,做起事來也方便,跟prosir說咱們在酒吧門口踫面
「好,那酒吧門口見布國棟听到了凌倩兒的話,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三個人在酒吧門口踫了面,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吧台的酒保,凌倩兒亮出了自己的證件,「酒保,今天晚上有沒有注意到酒吧里來過陌生人?」
「madam,阿sir,沒有啊,今天我都要忙死了,哪里有空注意到什麼陌生人酒保手上調酒的動作不停,隨口回答他們的問題。
「說這句話的時候要想清楚自己是不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凌倩兒對酒保的答案很不滿意,這樣不就是說他們白跑一趟了。
「沒有就是沒有,也不知道酒吧這幾天是怎麼回事兒,每天晚上都有那麼多人,另一個調酒師又病得沒法上班,害得我一個人要上大班,到現在我都忙得暈頭轉向的了,哪里顧得上看是男人還是女人,madam,阿sir,你們不要為難我了,行不行啊?我還有好多客人點的單沒弄出來呢,時間很寶貴的啊!」酒保的心情也不是太好,辛苦了這麼久了,每天睡那麼一點點的時間,早就累得不得了了,哪還有心情听別人的盤問,又不是他犯了罪,干嘛要回答他們的問題,麻煩死了。
布國棟想起酒吧里裝的幾個視頻頭,「那酒吧里的視頻呢,我記得酒吧里裝的有視頻,帶我們去監控室看看
「拜托你們去找我們的經理吧,我對這些事情不清楚,我就只是一個調酒的而已!」酒保不耐煩的說完,轉過身背對著他們繼續調酒。
三個人踫了一鼻子灰,只好去找酒吧的經理,經理卻帶給他們另一個打擊,「呵呵,真的是太不湊巧了,我們這兒的視頻已經壞了一個星期了,機器被電腦公司的人抱走修了,madam,阿sir,恐怕幫不上你們什麼忙了
不僅是凌倩兒一個人,就連布國棟和鐘學心都覺得事情太巧合了,不懷疑他們都不行了,但又沒有足夠的證據,只能言語上給他們施加壓力,「希望你們不是故意在包庇某個人,要是被查出來,你們也是要負責任的!」
「madam,這個我怎麼可能記那麼清楚,我們這里很多人來的,又不是只有警官你們會來,香港的壓力一向都很大,大家過來放松一下也很正常呀,再加上這段時間的人實在太多了,如果不是熟客,我根本就記不到底誰來過這里
查問過整個酒吧里的人都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三個人只好失望的無功而返,「一定是那個商場的老板找人做的,要不然怎麼會發生那麼巧的事情,我們剛說完的事情,立刻就被人放到網上,如果這不是蓄意而為,根本無法解釋這種行為
「可是沒有證據,再怎麼說也白費力氣
「明天一早我帶人去她公司找她當面問問,就不相信她不露出馬腳
「也只能這麼辦了
「boss,這幾位警官非要見你,我攔不住他們……」
「你上班的時候能先把你的智商開了機嗎?」梅盛看這個沒能力的秘書不順眼很久了,一點兒事兒都做不好,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進來的,「你不會通知保安部門嗎?最簡單的報警會不會?這點兒的小事兒還要我來教你,真不知道你怎麼能做了這麼長時間的
「梅老板大可不必這麼緊張,我們今天來不是抓你的帶頭的踩著十幾公分高跟鞋的年輕女人冷冷的看著梅盛。
「我是西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凌倩兒,這幾個人是我的組員,我們今天來只是想問梅老板幾個問題而已,你沒必要這麼擔心我們會請你回去喝茶
「對于私自闖我辦公室的人,我沒有興趣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還是說梅老板你怕了,所以不敢回答我的問題?」凌倩兒冷著一張臉問。
梅盛正眼都不待瞧她一眼,「美女,別跟我玩這種激將法,我不會上當的
「那麼梅老板,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三天前的晚上,你都去過什麼地方嗎?」
「無可奉告
「你以為這樣什麼都不說,我就查不出來那麼你的形蹤嗎?」
「從今天開始,我的人會二十四小時盯著你,如果你真的沒有做過,就不要緊張做錯事,讓我的人抓住把柄
「madam,你是在威脅我嗎?」
「你是在心虛嗎?」
「如果沒有做過就不用擔心會不會有人跟著了,梅老板,我也希望你沒有做過那件事情凌倩兒看了梅盛一眼,轉身往外走,「我們走
剛回到辦公室不到十分鐘,他們的上司高卓德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凌倩兒,馬上帶著你的組員到投訴科報到
「頭,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還敢問我發生什麼事情?」高卓德黑著一張臉瞪著凌倩兒,「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還用問別人嗎?」
「可是高sir,我真的不太明白……」凌倩兒很委屈的看著上司。
高卓德立刻噴火,「既然不明白,那還不趕緊帶著去投訴科找他們的長官,待在這兒能知道什麼?浪費時間!」
投訴科接到了梅盛的投訴,有凌倩兒一行人突破保安強行進入辦公大樓的影響,還有她在梅盛辦公室里說的那些話的錄音,這些東西足夠證明凌倩兒等人仗權行事的行為了。
經過投訴科的人仔細的調查後,凌倩兒帶領的一組警員確實犯了大錯,凌倩兒這個高級督察降了一級,全組人員各記大過一次,背上了這個大污點,這幾個人以後想要在警界混出個模樣來,恐怕是難了。
警察的權利是民眾給的,不尊重民眾,仗著警察的身份肆意妄為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名警察。
至于在這個視頻中還被額外爆出了已婚的布國棟和鐘學心之間的超界的曖昧之情,也被眾多網友們關注,甚至有人給兩個冠上了很多不好听的帽子,連帶著已經開始置疑他們連自身的事情都看不清楚,平日里又怎麼有本事做好法證的工作。
而做為視頻中那個被丈夫忽略、又和整個法證部的人就事情的對錯發生爭論的女人,周亦霏卻恰好與他們的情況完全相反。
周亦霏是一個年輕漂亮又極度要強的女人,自己丈夫在自己的面前和別的女人相談甚歡的情況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怎麼可能還會對帶給她恥辱的布國棟一起生活。
不到一個星期,兩個就辦理了離婚手續,女兒歸周亦霏撫養,以周亦霏的本事完全有能力養育一個女兒在整個視頻里,她表現出來的律師觀點很符合公司老板對律師的要求,已經上了多家企業老板要聘請的名單上。
事情發展的正j□j的勢頭上,梅盛請了香港幾名剛剛展露頭角的年輕律師擔任了自己的律師,狀告多家媒體惡意抨擊自己的商場,因為證據確著,而梅盛請的幾名年輕的律師言詞犀利,把對方從頭到尾的壓著打,法庭沒有留情的判定了梅盛的勝訴。
官司勝訴後,梅盛帶著自己的律師團走出法庭大樓,守在外面的記者們看到話題的熱門人物都沖了過來,舉著手中的話筒想要采訪梅盛。
梅盛也沒有讓大眾失望,對眾人拋出了一個爆炸性新聞︰「過不了多久我就要移民走了,並不是我不熱愛這個城市,而是因為這里的公職人員的道德操守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我在實行自己的權力都會被那些拿著我們這些納稅人的錢的人批評為冷血無情,甚至有些人以自己身為警察的職務便利,闖到我的辦公室里逼問我一些並不是我做的事情……」
失望的笑了笑,梅盛不再繼續那個話題,「我對他們的行為很失望,如果政府繼續讓那樣的人為市民服務,那我只能說我對自己的人身安全很不放心,我很擔心再繼續生活在這里,會被某些人惡意報復,說到底,我是怕死的,正因為我怕死,所以我才會想著要移居海外,以後如果沒有意外,我都不會再踏足這個城市了,因為,我怕死嘛
出國的手續很快,梅盛決心定居到新加坡,那里的生活態度是很多不想被打擾的人們的上上之選,梅盛這一次並沒有選擇繼續在江湖上撲騰,她買掉公司得到的錢足夠她揮霍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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