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國之風雪夜歸人 義海情天(8)

作者 ︰ 新雪

月黑風高夜,劫獄救人時。

沐晴躲在圍牆上,一顆大樹為她作掩護,她可以看到一排排穿黃綠色軍服的人走來走去,等這群人都被牛三立引過去的時候,就該她出動了。

但牛三立那邊也講究個時機,不然剛被引過去就讓人給抓了。

這等待有些漫長,沐晴不禁想起那刀疤臉看沐晴的眼神,怎麼總覺得含著恨意呢?時間在一分分流逝,沐晴蹲在牆上腳都麻了,她想起一小時前,自己穿上這全黑的夜行服,那刀疤臉一臉質疑,問沐晴道︰「你怎會有這身行頭?」

「我買的沐晴答道。

那刀疤臉還想再說什麼,牛三立道︰「張哥,時間到了,我們快走吧

那刀疤臉再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沐晴一眼,那一眼,沐晴總覺得不對勁。

正想著,只見那一排巡邏兵忽然都向另一邊跑去,沐晴看準時機跳下牆頭,小心翼翼向監獄挪去,沒想到這監獄里面還有兩個獄卒,沐晴在門口思量了一下,這種情況之前也是想到了的,她操起手中一截短棍,看準里面形勢,沖進去對著其中一個後頸就是一棍子,那人應聲倒地,另一個人先是一驚,接著拔出腰間的一把手槍,這麼短的時間,沐晴已經蹲身向前搶過了那把槍,用槍對著那人腦袋,威脅道︰「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那人果然乖乖舉起了雙手,其實沐晴還不會使槍,這要一按扳機彈不出子彈可就尷尬了。

沐晴命令道︰「嚴子誠在哪個房間?」

「我……我不知道……」

沐晴再往近些了走,槍在手中一轉,用槍把子狠狠向那人後頸一擊,那人也倒在了地上。

沐晴看看自己的手,驚喜于這個身體所帶給她的力量,以前哥哥是教過這麼簡單幾招防身術,可是從來沒有成功過,這身體的靈巧度與力量真是不容小覷呢。

沐晴沒敢浪費時間,從獄卒腰間拿下鑰匙,奔向最里的那間牢房,看到牢內景象沐晴嚇了一跳,各種刑具都有,中間擺了個炭火盆,盆里是一塊燒紅的烙鐵,沐晴試了幾把鑰匙,將那牢門打開,在靠著牆的架子上綁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碎成一條一條,原先也許白色的襯衫被染成了血紅色,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全是傷口,就連臉上也是血。

沐晴有些害怕,探了探那人的呼吸,還好,只是暈了過去,沐晴喚醒他,那人極度痛苦疲憊的神經竟還有力氣反應,似乎想要抬頭看沐晴,沐晴輕聲問他︰「嚴子誠先生是嗎?」

那人用盡力氣抬頭,想看沐晴,沐晴戴了個滑稽的黑色口罩,他看不清臉,但僅是看到那雙眼楮,他的雙眼便有了神,沐晴為他解開繩子後,那人試圖摘開沐晴的口罩,沐晴道︰「嚴先生,我們先走,這里危險

沐晴背起嚴子誠,絲毫不覺得沉,就像上次背嚴書生的娘一樣,一個大男人竟被折磨成了這樣,沐晴心里除了可憐與心疼,更多的是憤怒。

背著個傷員再翻牆就有了難度,好在之前計劃到了這一點,那刀疤臉說是要沐晴從正門走,可從正門走不會很危險嗎?那刀疤臉當時在賣關子,沐晴咬咬牙,背著嚴子誠向正門挪過去,到中途才看到右前方火光沖天,沐晴沒有去理會,正門這時那有什麼守衛,沐晴對那刀疤臉生出一絲敬佩,背著嚴子誠繞小道回去。

此刻的憲兵隊,所有人都慌了手腳,本來所有人將刀疤臉困在大佐房間內,那大佐得意地站在門外威脅了幾句,要人守在門外,他去會會這不知死活的刺客,誰料一進門就被刀疤臉暗算了,刀疤臉在屋內點了火,並威脅所有人如果有人敢進來就先殺了那大佐。

門外的副官也開始猶豫起來,若現在充進去救人,大佐說不定立刻就死,可是晚一些,大佐會被燒死,他只能先命令人悄悄守在屋後滅火,拖延時間,反正火再燒一燒,那刺客也得死,到時大家沖進去把大佐救出來就好。

沐晴在小巷中遇到牛三立,那牛三立很緊張的樣子,本是計劃他與沐晴兩人一起送嚴子誠回家,可現在那刀疤冒了險,把敵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這樣一來最危險的暫時不是嚴子誠,而是刀疤臉。

牛三立問沐晴道︰「你能安全送嚴先生到家嗎?」

沐晴堅定點頭道︰「可以,快去救那位

「嗯說罷牛三立快速向憲兵隊跑去。

沐晴側頭看看背上的人兒,究竟是有多重要的人要那刀疤臉一命換一命?

將嚴子誠送回了家,周太太事先是知道的,因知道沐晴做的不是壞事,周太太只當自己沒有看見,可卻在前些天將自己的小兒子送到了女乃女乃家,一來是給這些好漢騰地方,二來她不想牽連自己的兒子。

沐晴一進門,周太太便把小兒子房間門打開,沐晴背著嚴子誠進了房間,將嚴子誠放在床上,焦急道︰「周阿姨,你幫我找找看家里有沒有用得上的傷藥,我去燒一壺熱水

周太太家沒有嚴子誠用得上的藥,這傷口不是隨便上點藥就行的。

沐晴拜托周太太和嚴書生幫忙照顧嚴子誠,同時留意幫牛三立和刀疤臉開門,便換了衣服快步奔向醫院,趁現在沒人留意到醫院,先去買些藥,慶幸的是這醫院門還開著。

在周太太的幫助下,總算料理好了嚴子誠,沐晴著急地在門邊徘徊,四個小時了,牛三立和刀疤臉還沒有回來。

天已經亮了起來,沐晴心里越發擔心,再過幾個小時,看看街上情景,大概能推斷一些情況,她希望街上又是那些日本兵在巡邏,這樣就證明牛三立和刀疤臉是逃了出來。

沐晴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趴在桌上睡著的,醒來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沐晴急忙下樓,街上一片平靜,沒有人在巡邏,沐晴想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對面李大爺對她喊道︰「沐晴是嗎?有你的電話

沐晴想到一個月前與華之毅約定一月後打電話,現在正好到時間了吧。

沐晴拿起話筒︰「喂?」

「之靈,是我華之毅道,聲音那麼溫暖,沐晴因為擔心神經緊繃了整晚,在听到華之毅的聲音時竟然哭了出來。

「怎麼了,之靈?」

「哥……」沐晴哽咽著,道︰「我好想你這句話說給華之毅,也說給沐陽。

「哈哈……」華之毅笑道︰「原來是這樣啊,越來越像個孩子,哭鼻子了?哥……也很想你,等這邊安頓好了,我就去找你

「嗯……上海現在怎麼樣?」

「現在?就想玉之助沒來時一樣,不一樣的是金盛跟清歌坊結了仇,不過對我們沒什麼影響

「玉之助為什麼走了?」

「不知道,听說是回日本去了

「……那……你有阿義和小雨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

「……孫遷敘呢?」

「也沒有,我正在努力聯系送他出海的人,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嗯……哥,現在上海雖然沒了玉之助,可也還是很危險,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嗯,放心吧,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沐晴沉默著不說話,也不掛電話,華之毅也是,明明之前有千言萬語要說,嚴書生借書不還,沐晴本想當做一件趣事與哥哥分享,自己救了嚴母,闖日本憲兵隊的事,本來都可以略微夸張一下告訴哥哥,可現在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漫長的沉默,漫長的陪伴。

最後李大爺催促沐晴掛了電話,還因她打電話時間太長多要了好些錢。

中午嚴子誠終于醒了過來,當時沐晴正在做飯,周太太進房間拿東西,看見嚴子誠醒了忙將沐晴叫了過來。沐晴無比欣喜,蹲在床前關心道︰「嚴先生,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沒想到那嚴子誠開口第一句話竟是︰「之靈……」

沐晴愣住了,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笑道︰「嚴先生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沐晴,是牛三立大哥要我來照顧你的。對了,你剛才說什麼?」

「……之靈那嚴子誠好像沒听到沐晴的話,自顧自出神地低語道,眼里滿是傷痛,眼角一滴淚滑向側臉。

沐晴仔細回憶,似乎每個夢都不曾有這個人,可這人看起來,對華之靈的感情很深,會是什麼人呢?

嚴子誠的手動了動,沐晴輕聲道︰「你在歇一歇,我去看看飯做好了嗎沐晴回頭卻見周太太站在門口,看著沐清。

周太太本是來告訴沐晴飯做好了,可卻听見嚴子誠喚之靈,沐晴故意不承認。

周太太拉沐晴到客廳,嚴書生和嚴母正在那里,周太太又拉沐晴到廚房小聲問道︰「你離開上海就隱瞞了姓名,說是怕仇家找來,這人卻知道你的名字,他會不會是……壞人?」

「不,周阿姨你別擔心,他不是壞人,我也不知他怎麼知道我,總之現在我就是沐晴,我們都瞞著就好了

「嗯,我也就是擔心你,他不是壞人我就放心了周太太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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