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齡出去旅游就是個小跑腿的。ai愨鵡
「助理,我要換房間。那個房間一股牛屎味,空氣清新劑都沒用!」
「助理~~有沒有潤喉糖,我喉嚨啞了……」
「林齡,有多余的褲子嗎?借我一條吧……」
林齡腦門爬著黑線的忙來忙去瞑。
周琛從車上下來,帶了個鴨舌帽,黑墨鏡,外加一條跟他風格不搭配的休閑外套,混在其他的旅客里就盯林齡的梢。
正是旅游旺季,景區人山人海的,林齡就忙前忙後的招呼︰「千萬不要因為拍照掉隊了。五點鐘我們就要坐車回縣城吃晚飯哈。車在前面的出口處等著,大家好好玩的同時也要注意時間。」
在觀景台那邊林齡排隊準備照相,坑爹的太多人了,她今天連一張風景照都沒拍到,打死她她也要拍一張證明自己到此一游珥。
周琛從她身後進過,有些生氣,死丫頭就顧別人你丫的自己身上都背了多少東西?不過想起她以前的個性也那樣,拿了別人一根蔥也要內疚半天,沒忍住,從她後面擦身而過時,給了林齡後腦勺一拍,馬上就蹲下來系鞋帶。
「誰打我!?」揉著後腦勺的轉頭,滿是氣憤,但入眼的人要麼眼神很無辜,要麼都伸長了脖子等到觀景台。
林齡撇撇嘴的納悶,她錯覺了?
她一轉回頭,周琛起來了,啞著喉嚨悶笑,傻帽樣子。
隔了兩個人站她後面,能听見林齡嘀嘀咕咕的說︰「錯覺了?打我的人不得好死。」
周琛捂著嘴巴的一頓通咳。
林齡又回頭。周琛又蹲下系鞋帶,身邊還有人說︰「哥們,你皮鞋還系鞋帶?」
林齡被人隔著看不見那個「皮鞋系鞋帶」的貨,心里想,普天之下,什麼人都有,現在還有顯擺自己穿皮鞋系鞋帶,特麼真搞笑,雜技團來的?
也沒往心里去,拿著蘇珊借她的相機一頓狂拍。
山美水好,空氣清新,就算人山人海也可以視而不見。雖然她才到新公司幾天,半個熟悉的人沒有,不過自己也玩的開開心心的,看到有什麼山民在買油炸老臘肉還湊上前買了一大塊,邊走邊啃。
周琛不遠不近的跟著她。
她就一個人,偶爾會看見她跟同事什麼的說話,但都是一般的禮貌性語言,不過她自己玩得挺樂的,看見什麼古代的馬車還能評價一番︰「車 轆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拉上人溜幾圈?」
身邊就有人接話︰「電影里看到這個車是能拉人的。」
「真的?」上去拍兩下,「是挺結實的。」
嘴巴上還在啃大塊的臘肉,周琛都佩服她還能一心二用的發表評價,真忍不錯,走過去,又給了她腦袋一下,跟著就弓腰駝背把個頭縮了十來公分下來。
「那個混蛋又打我!?」
她已經挨了兩記後腦勺了,到底是那個王八蛋!!
周琛心里在使壞,死丫頭,我看我打你幾下你能發現我。
「打我的人不得好死!!」
「是不是有人撞你了?」
「才沒有,剛才在觀景台就有人拍我後腦勺,現在又拍!!你沒看到什麼人拍我?」
「真的沒看到。」
林齡轉過頭問身後的人︰「請問你看到什麼人拍我嗎?」不會是身後的人拍她吧?嫌她站了半天了?
「你別看我,我沒拍你!不信你我問我媽!」
今天她是遇到鬼了,氣得兩頰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林齡是被拍怕了,一路上就來突然襲擊的回頭,瞪身後,小眼楮滴溜溜的轉,周琛躲在後面,暗笑地都要岔氣了。
那都是什麼表情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小樣兒。
打被周琛給拍了幾次,林齡就沒啥心情游山玩水了,她所有的心思都是去「抓罪犯」的心思,非逮著拍她的大混球不可。
顯然,結局是讓她失望的,到上車她還是沒找拍她那人,心里直把那人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吃晚飯到酒店,林齡很無聊,她和某個落單的同事住一間房,但那同事沒啥和她聊的,跑出去和其他人吃燒烤去了。
林齡也想和同事們打成一團,問題她還是新人中的新人,超級大新人,和同事相處也需要時間,更何況她連名字都沒辦法挨著人頭的對上號,只好自己一個跑出去溜彎。
住在是住在景區附近的縣城上,一條大江滾滾而過,鬧事是在江的另一端,當時圖便宜,她和另一個助理選擇的住江這邊的酒店。
一個人沿著五六百米寬的橋朝鬧市區走,路燈暗光下,過了橋先是一片荒蕪的,河邊的馬路上爬著拇指大的小螃蟹,她蹲在地上就看螃蟹爬,還嘀嘀咕咕的說︰「太厲害了,這麼高都能爬上來,佩服佩服。」
一滴水就滴在柏油路面上。
「干脆我幫你送你到江邊算了,免得你爸媽擔心。」
她就開始挨個挨個的把零零散散的小螃蟹給放到馬路上的大江泥土上︰「幫你大忙,趕緊回家吧。等我走了,再爬上來,可沒人送你們回家了。」
荒蕪的馬路邊盡管兩邊立著路燈,但是卻見不到半個影子,一個人一個身影自己忙碌著撿螃蟹,周琛在暗處看的僵緊了頭皮。
錚亮的皮鞋從踩上路燈的光線,緩緩的朝她走過去。
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吸引了林齡,不廢話嗎?雖然才晚上八點,但是現在這段大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要是非有什麼,那就是上面的火車鐵路上偶爾轟隆而過的火車。
她回頭。
看到拉長的熟悉身影。
眼楮眨巴了兩下,伸手揉了揉。
周琛朝她頷首。
林齡的眼瞳一下就憤怒起來,指著他說︰「周琛,是不是你今天拍了我兩下!?」
周琛微愣了兩秒,死丫頭死丫頭,說她是死丫頭就是死丫頭,他起先還在猶豫自己失控的跑出去她會有什麼表現,結果?直接發飆!
「我會干那種事嗎?」
「廢話!除了你就沒人干的出來!說,是不是你!!」見鬼了!她真想咬舌頭。
按理說,兩個離婚的人,而且他還去了美國,自己那啥不是要斷的干干淨淨麼?所以自己的選擇一︰跑!選擇二︰撲過去。結果她天外一筆的直接沖他發火!!
恍然間發現,原來,時間,距離,其實也改變不了兩個人習慣的生活方式。
「我說,這麼久沒見了,你就不會來點感動點的情節?什麼給我個擁抱,深情的叫我名字,或者流淚表示一下你的想念什麼的。」
林齡丟了三個字給他︰「做不來!」
「那還不過扶我。」他一拐一拐的走的艱難。
「我干嘛要扶你!你叫我扶你就扶你!我還有人格嗎?」身體卻沒受控制的跑過去,穩穩地把他扶著︰「你腳怎麼了?斷腿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要知道你們今天是爬山,我能穿皮鞋?」
林齡噗地一下就哈哈笑出來︰「哈哈哈,穿皮鞋爬山,今天有人說穿皮鞋系鞋帶,那個人也是你哇?周琛,你原來也能這麼二啊?你就不會去買一雙運動鞋嗎?」
周琛直接擰她的耳朵,林齡一個勁兒的叫喚︰「疼疼疼。」
「我腳都打起水泡了,你疼?我的腳才疼!」他今天可是爬了三個小時的山,他的腿都斷了。
「是是是,你腳疼。你都還沒回答我干嘛穿皮鞋爬山啊,你多二啊?」
「我不盯著你,能知道你在哪里流竄嗎?」
林齡吹胡子瞪眼︰「是你流竄,說的我好像土匪上山打游擊一樣。」
「快,扶我回酒店,最好再給你老公我打盆水,揉兩下,舒緩你老公我的腳疼。」周琛立刻就要求林齡給他服務,廢話了,他老婆給他服務天經地義的。
「那我今天還腳疼,你是不是也給我揉揉?」林齡回嘴。
「是我好久沒揉你了,想念了吧?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