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坑死順治爺 第二十章 相見不如懷念(二)

作者 ︰ 弦外听雨

路側兩端的白樺林綿延無盡,層層疊疊,深深淺淺。******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叢林尖上朝陽冒出了大半一輪,天藍欲滴,雲花清秀。

她的眼淚順著風撲到面兒上,冰涼涼的,一直冷到心窩子里去。福臨沉著臉,心里頭又憋著一股怒火,好似冰火兩重天。

緊緊拽著手里的韁繩,不知不覺手心都摩擦得微微疼痛。一個時辰前,他听到來順兒和蓮娟急吼吼來稟報這事時,簡直覺得頭頂天兒都旋了一圈兒。他是曉得娜木鐘一向膽子大,也不怎麼拿他這個皇帝當一回事兒,可是……居然敢膽大包天到獨自溜出宮如斯地步?

她把形影不離的蓮娟兒支走,顯然是有謀劃的行動,這怎麼原諒?且不論身為皇後知法犯法,再者行宮外雜人眾多,更遑論近日更有危險分子參雜在內,若出了那麼個萬一,可如何是好?

右腳處傳來絲絲的抽痛之感,可順治卻一點都不想停下來,只有拼命地策馬奔騰才能排解胸腔中的那股火氣。至于懷里這個一點都不讓他省心的人,終究還是怕盛怒之下惡語傷了她。

風把臉頰上的濕潤都吹得干淨,粘粘的繃在臉上,很不舒適。娜木鐘從最開始的極度不適應已經好受許多,只是她的臉真心絲絲的抽痛。

現在的順治壓根不听她的任何話,她的嗓子都喊啞了,馬兒奔騰的速度絲毫未減,甚至還呼應似的愈來愈快,這典型的是順治听到了偏生要對著干,仿佛是在顯擺自己的厲害好讓她知錯一般。

娜木鐘心情很不好,好不容易得來的藥粉沒了,還被順治逮了個正著,回行宮不知要怎麼的折騰她,嘆了聲氣,她忽然發現身下馬兒的速度竟慢慢緩了下來。

順治帶著她行到東南方的一處高高的山地上,前面無路,倒不是斷崖之類的,依她看,山地下方應該是大片丘陵才對。不過瞧著挺高的,摔下去估計也沒了大半條命。

馬兒的速度雖緩了下來,卻沒止步,勻速往前方而行。

娜木鐘傻眼兒了,他們離山端越來越近,只有百來米遠了,她的心噗通噗通跳,雖打心眼兒不信順治還能騎著馬跳下去不成,但畏懼是人的本能反應。

馬蹄聲「噠噠」,五十米,十米……

雖然她是想死沒錯,可是他想死麼?娜木鐘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越來越短的可行之路,迎面而來的風灌進喉嚨里,她發狠的抓住順治扯著韁繩的手,指甲在他手背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娜木鐘偏頭厲色瞪他,吼道,「你這是瘋了麼?」

順治嗤笑一聲,神情冷冷的,一把甩開她的手,操著馬繼續往前。

山頂的風忒大,娜木鐘不會綰古代那種繁瑣的發髻,不過用把玉簪子將所有的黑發固定在腦後,早先被順治扔上馬時頭發早就被搗鼓得亂七八糟,眼下大風呼呼地嘯,她脆弱的頭發終于全部散了下來,玉簪子摔落在地,「叮」一聲,碎成片兒渣,四下亂濺。

馬兒前蹄朝天仰起,高亢嘶鳴聲中,他終于一把扯住韁繩,在離山端僅剩半米左右時停了下來,娜木鐘急促的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頂上頭皮一陣陣兒的發麻。

只要再往前半步,他們兩可得都墜下去好麼?

從這個地方俯瞰下去,有種波瀾壯闊的豪邁之感,遠遠的白樺林與天際相連,大片高低錯落的綠色丘陵地,美則美矣,可娜木鐘此刻的心情絲毫欣賞不了。

太高了,像是站在懸崖邊兒上,頭暈目眩,她猛地閉上眼,有點不敢睜眼看。

「你知錯了麼?」順治毫無感情的聲音突兀響起,就在她耳畔。

娜木鐘無力的點頭,這種情形,她除了認錯還有別的余地麼?他們根本就不懂她到底想做些什麼……

順治捏著她的肩將她的身子側擰過來,轉而用力捏著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睜開雙眼對視他,一板一眼繼續追問道,「哪里錯了?」

他的手勁兒十足,眼楮像是凌遲似的盯著她的眼楮,娜木鐘簡直痛死了,感覺下巴都要被捏變形了,她咬著牙,鼓著圓圓的眸子看著他,回,「臣妾哪兒都做錯了,日後啥都听萬歲爺的

「哼像是听到了什麼極大的笑話一般,順治歪著嘴笑了兩聲,只不過這笑怎麼听都帶著濃濃的嘲諷和不屑,他猛地松開拽著她下巴的手,陰沉的別開視線,「朕倒不至于還傻傻的相信你這種話,朕看回宮以後就在你手腕兒綁條鏈子,鏈子上隔幾個孔就套個響鈴鐺,得,走哪兒響哪兒!」

嘿,虧他想得出這麼損的法子,娜木鐘「嗤」一聲,撇嘴橫眼白他,「這是拿人當狗給拴著麼?」

「這可你自個兒說的,朕可沒擠兌歪講你是條狗汪子順治睨著娜木鐘,拂開她被風吹得巴在他臉上的一縷黑發,結果剛捋走,風兒一吹,又往他嘴角拂去。順治黑著整張臉,一把把她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大半頭發攏在一起,怒道,「你這滿頭散發鬧啥事兒,給綰……」還沒說完,迎面撲來大陣風,娜木鐘的一大縷頭發全部隨風塞進了他嘴里。

「呸呸呸」的全部吐出來,順治憋氣的扯過她胸前系著的手帕,把她全部的頭發攏在一起用絹子打了個死結。

娜木鐘原先還嚇了一跳,以為順治襲胸有木有?結果……竟然是她自己邪惡了,呃……訕訕的模了模頭頂,似乎還算平整,娜木鐘剛要將手收回來,順治已經一把大力打開她的手,不滿道,「朕初次親手給人梳發,你還敢嫌棄不成?」

自然是不敢嫌棄的,娜木鐘覺得現在簡直是多說多錯,最好連動作也不要做。

「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不?」沉默半晌,順治道。

娜木鐘感覺他的手臂收緊她的腰,禁錮的死死的,勒得她呼吸都比尋常慢了半拍,她尚來不及說話,他突兀的將下巴抵在她肩上,接著道,「第一,你錯在一次一次撩撥朕之後,卻一臉無辜的轉身而退。第二,你錯在太不把朕當回事兒,嘿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都把朕當回事兒,你背地而馳就顯得忒能是吧?」突兀的轉化了種語氣,順治陰陽怪氣的抬起頭,斜視著娜木鐘的側臉。

娜木鐘︰「……」她腦袋又不是秀逗了,怎麼敢不把皇帝當一回事兒?扳著手指頭,娜木鐘一件件兒數,「臣妾怎麼不把您當回事兒,前頭給您端茶倒水,還堆雪人,每回兒去清心殿臣妾可都沒空過手,可您自個兒想想,您到鐘粹宮可從都是手往後一背,大搖大擺就踏進了門檻,可沒回過半分禮

順治被數落的胸口一窒,思緒被她一直牽繞著走,總覺得哪兒不大對勁,可又沒能記起來,他咳了咳,道,「別想把今天的事兒給瞎絆過去,你一顆心只惦記著到處野,你可曾想過蓮娟兒要為你的行為擔負什麼責任沒有?十顆腦袋都不夠摘的,還有一干系放走你的人,你覺得他們會怎的?」

娜木鐘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因為她確實沒有為他們考慮過,只覺得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所有遺留問題還關一個死人啥事兒呢?嘆了一聲,她無奈道,「臣妾以後一定再也不這樣再也不這樣連累他人,干干淨淨的一個人去死。

又哼唧一聲,順治掃她一眼,整了整臉色,繼續板著臉極其嚴肅道,「其三,你錯在倘若真的想離開行宮去遛彎兒,就告訴朕,朕陪你

他陪她?

這會子娜木鐘真的驚呆了,她瞪大眼歪頭與他對視,清晰的看到他漆黑眸子里的自己。

順治對她已經可以縱容到了這種地步麼?天吶,高級寵妃的待遇?

大力眨一下眼,娜木鐘囁嚅了唇,卻又不知道眼下該回句什麼話,垂下眼,她糾結的斟酌片刻,若她只是個普通的妃子,听著這話只怕高興地做夢都要笑醒罷,可惜天意弄人!

不安的抬眼看著順治,娜木鐘喚了一聲「萬歲爺」,然而後空兀的劃過激流擦著物體的聲響,娜木鐘瞪大眼,呆呆看著一只箭羽從順治身後急速沖了過來……

電光石火間,娜木鐘猛地扯住韁繩,使出全身力氣將馬轉了個向,她想駕馬躲開飛奔而來的利箭,然而前方是山崖,眼下只能先將馬匹轉向,可她卻完全不懂馭馬技巧,此番粗魯的動作似乎激怒了身下的棕色駿馬,它高高抬起前蹄,前身騰空仰起,憤怒的大聲嘶鳴。

順治似乎還沒意識到當場險境,他不滿的念叨了句「你在瞎搗鼓些什麼」,卻不知眼下事態緊急,娜木鐘慌得完全都說不出話來。

下一瞬間,利箭刺入皮肉的聲響似乎格外清晰,娜木鐘木然松開手里的韁繩,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明明大口大口喘著氣,卻覺得特別缺氧,她猛地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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