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依柔低頭喪氣的暗嘆一聲後,便瞧見到了大姐帶著廚娘端菜進來,還有跟著兩個丫鬟,臉上光彩重新綻放。
兩個丫鬟在水雲痕一臉的詫異中,快速的把一桌子的菜收拾出去,廚娘把幾個小菜擺上了桌子。
「多炒幾個有特色的菜端上來吧。」慕容依柔看著桌子上只有六盤家常小菜,開口吩咐著廚娘,這些小菜別說招呼人,這麼多人,吃都不夠吃。
「只能做出這些了,廚房里的肉菜幾乎都被小姐用沒了。得等傍晚有集市才能買到肉菜。」廚娘解釋著。
「咳,」慕容依尋尷尬的輕咳了咳,她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雲痕也不是別人,無需跟他客氣。大家吃飯吧。岳父,請。」軒轅宵輕聲開口,示意讓廚娘去盛米飯。
「是的,我和宵是好兄弟,不用見外。」水雲痕雖然很是詫異之前那一桌,看著很豐富的菜為何要端走,不過他也不是為了吃一頓飯而來,更不想慕容家的人把他太見外。
「老爺,大小姐,老婦一時疏忽了,沒有下米再重新煮飯。這是小姐做的。」廚娘端來了兩碗不知該說是米飯還是粥的飯,放在了桌子上。
眾人一看,有些目瞪口呆,這就是他們中午的飯?
慕容依菡無奈的輕嘆,她光記得要重新炒菜,卻忽略了米飯。
「額,我好像把水下多了一點了。」慕容依尋尷尬的輕按太陽穴。
不只多了一點水好不好?這哪是飯,是煮得過火到擠不出粥水來的粥好不好?
慕容樹眼珠一轉,迅速的起身,大袖向著桌子一卷,桌子上只剩下六個空空的盤子,所有的菜全部都在他面前的碗里,堆成了一個小高山。
二話不說,慕容樹沉穩的端著這碗高高的菜,身子一溜,消失在了大廳中。
「叔叔!」慕容依柔看著沒有了人影的門外,一張臉皺成了一團面。
「咳咳,水公子,三皇子,失禮了,這頓飯無法招待了。」慕容柏搖了搖頭輕聲開口,軒轅宵這個完全沒有王爺架子的女婿,算是自己人無需客氣,可這兩人始終是客人。
「沒關系,伯父,我不餓。」水雲痕改了個親近的稱呼。
看著這兩碗不像樣的飯,水雲痕也猜測到了那一桌子的菜為什麼要端走了。
你不餓,可我們餓啊!
軒轅宵兩兄弟,及慕容依尋幾姐妹,包括慕容柏,此刻的肚子都不約而同的傳出了咕嚕咕嚕的饑餓聲,回蕩在大廳中。
怔了怔的水雲痕掃過眾人,微微一笑,提議道︰「我請伯父和大家到醉月樓吃個午飯,可否賞臉?」
「那當然是好!雲痕,有什麼好吃的肉菜通通都必須安排上來!」軒轅墨率先叫好。
醉月樓是水家的產業,也是在皇城中最馳名的酒樓,距離慕容家不到三百米。
「爹,大姐,都去吧。」慕容依尋看向有些猶豫著的爹爹和大姐。
在慕容柏的點頭下,慕容依菡有意似無意的看了眼水雲痕後,雖有些不願,但還是一起去。
在一群人剛走出大門時,慕容樹嘴里塞得鼓鼓的沖了出來。
遠遠一看就知道大家要出去外面吃飯,他怎麼可能不跟著去呢?
夜幕漸漸落下,隨著點點星光的增多,大地悄悄融入到一片溫馨的夜色之中。
家庭聚會散開後,慕容依菡一個人站在院子的池塘邊,抬頭望著夜空,不知在想著什麼。
慕容依尋默默的站在不遠處,若有所思的靜靜看著前面的大姐。
軒轅宵拿來一件外衣為她披上,「夜冷,別多待。」
「沒事,今晚不太冷。」慕容依尋輕聲回應,「白天里你有沒有察覺到大姐有些異常?」
軒轅宵尋思了下,搖搖頭,大姐性子冷,話不多,許多時候都是在沉默著,他還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沒有嗎?我怎麼覺得大姐今天特別的靜?」
「性子所使,靜點也不算異常吧?」
「不,今天大姐很是異常。自從雲痕來了之後。你不覺得雲痕也很異常嗎?」慕容依尋回過頭看向軒轅宵。
軒轅宵搖了搖頭,「我看不出來,倒是看出了你二姐好像喜歡雲痕。其實雲痕他很不錯,可三弟也很好的。」
軒轅宵話一落,輕嘆了起來,他看得出三弟是認真的。可一個是親弟弟,一個不是親兄弟卻勝過兄弟的好兄弟。
慕容依尋把目光重新落在不遠處的大姐身上,沉默的尋思著。
二姐很早前就愛慕雲痕,看中了他,這是她們幾姐妹公開的秘密。可是她怎麼總覺得雲痕的目光總是有意似無意的注視向大姐,而大姐似乎總是在逃避他的目光。
特別是中午在醉月樓吃飯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好幾次。
而後來商談丹藥之事時,大姐更是把這事直接交給了二姐。
這太反常了,大姐明明知道二姐根本就對丹藥生意一竅不通,只會胡鬧;也自然知道二姐之所以會熱情的接下,還不都是奔著雲痕本人去的。
雲痕和大姐之間肯定有什麼事?
「別想太多了。回房吧,夜深露多。」軒轅宵從身後環抱著依尋,手心輕放在依尋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嘴角高掛著幸福的笑容。
「我過去叫大姐回房先。大姐衣服單薄,我怕她待久了會著涼。」慕容依尋剛邁開腳步,目光突然瞧到了從池塘對面的圍牆外,飛進了一道人影,腳步一頓。
那道在星空下依稀間,可以看出一身冰藍色衣袍,身材高挑的人影,飛過池塘,臨近依菡時,慕容依尋和軒轅宵都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心中都同時驚詫著,這雲痕不是到旁晚才回去的嗎?怎麼又來了?還是在夜里,以這種越入圍牆的不正常方式?
他這夜半來找大姐,那麼他和大姐之間肯定不只是純碎的認識這麼簡單!
水雲痕若是目光看遠一點,必定能發現正站在不遠處正一臉驚詫的慕容依尋和軒轅宵,可他的目光全部都凝集在依菡身上,連余光都不舍得離開她。
在星空下的慕容依菡臉色是一貫的冰冷,唯有眉宇微微蹙了蹙。
「你又來干嗎?」聲音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菡。」水雲痕復雜的輕聲喊了句後,凝視著她沉默住。
慕容依菡偏過身,目光遙望向池塘,很是冷漠的眸光卻似乎沒有焦點,池塘的夜景再美也抵達不了她的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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