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痕復雜的轉過頭看向池塘,他喜歡她用正眼看他,再冰冷的目光也好,即使只是一道余光他也喜歡;可他不喜歡小菡用這種懇求他遠離她,去喜歡她妹妹的目光。
他承認,他對她的感情是從小時候的救命之恩和美好的感覺開始萌發的。
若是沒有找到她,沒有再次遇上她,他會喜歡上別的女人,或許也會喜歡上二小姐。可如今,特別是今夜,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的心已放不開她,已無法強迫自己去喜歡別的女人。
「我看得出來,三皇子他很喜歡二小姐,我和他認識多年,清楚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水雲痕話一落,轉回頭目光再落在依菡身上。
看著她眉頭的緊鎖,動了動手,他好想好想伸出手去為她撫平,可只是敢想而已。
她逃避自己的原因絕大部分竟然是因為她的妹妹,那他哪敢逼她?只怕他越是靠近,她越是躲得更遠。
「夜深寒冷,回房息著,別繼續在這里待著,會著涼的。」
水雲痕月兌下外衣,為她披上,在她身子後退,要月兌下來還給她的一刻,雲痕後退一步,身子一轉,輕飄過池塘,飛躍過圍牆,消失在了依菡的眼中。
慕容依菡手中拿著還有體溫的外衣,復雜的目光看著雲痕離去的地方,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後,許是身子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哆嗦了下。
深深的嘆息一聲後,把雲痕的外衣折好拿著,身上再冷也不敢把這暖和的外衣披在身上。
心中的傷已幾乎痊愈,可被傷過的心哪還敢再重新愛一次,敏感的心只想冰封,已沒有勇氣再去冒險被傷多一次。
況且,這個人還是小柔一直喜歡的男人!她再怎麼也不會去奪妹之愛。
身上彌漫著憂傷的她轉過身,準備回房。
本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依柔和軒轅墨,此刻已不知去了哪。
慕容依菡低著頭,默默的走回房。
當她的身影離開後院時,在一個拐彎處走出了一男一女,正是慕容依柔和軒轅墨。
軒轅墨看著依柔蹙眉開口︰「你怎麼不過去問清楚雲痕這麼晚來找你大姐,到底是不是因為丹藥的事?怎麼還怕被你大姐發現的躲起來?我跟你說哦,雲痕他肯定是對下午和你的商談很是不滿,你還是把事交還•••」
「你給我閉嘴!」慕容依柔怒目瞪向他低吼。
「你•••」軒轅墨張合著嘴唇,吃驚的看著紅著眼眸,淚水幾乎要溢出的依柔。
依柔用袖子擦拭了下流出眼圈滑下臉頰的淚水,迅速的轉過小跑著回房。
在這距離池塘不算遠的位置,大姐和水公子的輕聲交談,她和軒轅墨還是沒能听清楚,只能听到輕微的那麼幾個聲音。
可她慕容依柔有個特長,就是看得懂唇語。
在點點星光與月光的照耀下,她看明白了大姐在說什麼話,更是看明白了水公子在說的話。
原來大姐小時候救過水公子的命,原來他們從前就認識。
一路小跑回房的慕容依柔眼淚如掉了線的珍珠,不斷的滴滴滴。
她不在乎水公子沒有喜歡上她,她慕容依柔有絕對的信心可以讓一個男人喜歡上她,她有各種各樣的手段去走進一個男人的心。
水能穿石,就算這個男人已有喜歡的女人,她風情萬種的慕容依柔還是不在乎,她有的是信心和決心。
可,她在乎大姐!
水公子在意的人,喜歡的人是大姐•••
軒轅墨如丈二和尚模不著頭,怔怔的看著依柔跑開的後背,實在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哭了?
再不明白她怎麼會哭,軒轅墨也隱隱知道這定跟剛剛在池塘邊的大姐和雲痕有關。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跑著追了去,只是到了依柔的閨房時吃了個閉門羹。
听著閨房里隱隱傳出依柔的哭泣聲,軒轅墨心急過後,沉默下來,坐下門口,背依著緊閉的房門,默默陪伴著房內的她。
後院里,軒轅宵抱著依尋從樹上跳下,替她包緊些外套,看著她緊蹙的眉心不悅的開口。
「別皺眉,好丑,像個小老頭似的。」
慕容依尋沒心思去理會他的打趣,看著二姐流著淚跑回去的樣子,就知道二姐定是看懂了大姐和雲痕所說的話。
「雲痕他一直在找一個小時候救了他一命的小女孩,我也沒有想到他找了十八年的小女孩,會是你大姐。或許這就是緣分。」軒轅宵輕嘆著。
依尋的眉宇皺得更緊,臉上的擔憂更濃,大姐和雲痕的緣分從小時候就開始,中斷了十八年,如今又被月老給重新接上;
偏偏二姐不知哪根筋不對勁,在好多年前得到了皇城第一富商之子,有第一個公子之稱的水公子的畫像後,就如追星一樣,追捧著他,愛慕著他,發誓嫁人就嫁水公子。
若真有月老在牽線,那他還真是會捉弄人!
「依尋,」軒轅宵看著擔憂的依尋,心里不悅的臭罵著雲痕,那家伙還真會惹事,不喜歡依尋的二姐,那干嗎還要讓她喜歡上他?
半響後,依尋無奈的深嘆一聲,緩緩開口︰「走吧,回房。」
這事有關兩個姐姐,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做。還是多住幾天,靜觀其變,看看二姐會怎麼樣再說吧,免得她一插手事情會更亂。
第二天,慕容依尋留心的注意觀察著大姐和二姐,特別是擔心二姐的情緒,可大姐沒有什麼異常也就算了。
可二姐也像是沒事人一樣,除了眼眸有些浮腫,說是早上出房門時被沙子吹進了眼楮,揉一揉,擦一擦就成了這副像是哭泣過的樣子。
好像昨夜里她沒有出現過在後院里,沒有真的哭泣過一樣。平時是怎麼說話的就怎麼說話,平時是怎麼笑的就怎麼笑。
接下來的幾天,慕容依尋也是依舊看不出二姐有什麼異常,水雲痕也沒有再來慕容家,沒有再在她們幾姐妹前出現過。
慕容依尋不好開口跟二姐說什麼,但有找了軒轅墨來問那晚的事,問他那晚二姐回房後,除了哭有沒有說過些什麼話。
軒轅墨除了略微吃驚那晚她和二哥也在場之外,就是搖頭。
那夜,他敲了門依柔不讓他進,便在依柔房門前坐了一夜,全身幾乎被凍僵,清晨打開門看見他的依柔,除了神色震住,對他大吃一驚之外,再沒有其它什麼不好的情緒表現。
只是當時有嚴肅的警告他別把他們昨夜出現在後院的事,告訴任何一個人。之後就像沒事人一樣,他看不出她和平時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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