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在軒轅霄的咆哮聲遠離了辰月閣,在土豆的房間里,空蕩的房間只有一張中間略微凹陷的鵝蛋形軟榻。
土豆趴在地上,狗眼圓溜溜的注視著,軟榻上躺著的一條月兌毛「母狗」。
這時,一張鋪蓋在母狼軟榻下的軟皮墊被有一個凸起在滾動。
垂落在軟榻背後地上的被單被突然掀開了開來,慕容依尋從中站了出來。
深深的松了口氣,慕容依尋拍打了下胸膛,暗叫了聲,好險啊!
「呵呵,土豆,謝謝你呀,多虧你沒吠叫出賣我慕容依尋拍打起身上和頭上沾黏到的狗毛,並對著趴地上很是乖巧的土豆輕聲謝著。
本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的母狼,此刻看著眼前注視著它的慕容依尋,爬起了身,全身戒備著,狼目幽光閃爍。
「怎麼?就這麼怕我?」慕容依尋有些好笑的看著戒備著她的母狼。
「旺,旺旺本趴在地上很是乖巧的土豆,似乎是感受到了母狼的不安,竟向著慕容依尋吠叫了起來。
慕容依尋瞪了土豆一眼,「軒轅霄真是養了一只白眼狗,也虧我平時這麼疼你,竟然吃里扒外!」
土豆似乎是听懂了慕容依尋的意思般,停頓了吠叫,微微低下了頭。
不過,下一瞬就跳上了它的狗窩,站在母狼前面,頭往下趴著,圓溜溜的狗眸似乎在懇求著慕容依尋別傷害它身後的伴侶。
慕容依尋頓時對土豆無語起來,看向母狼,與它眸光直視著,輕聲說道,
「我只是想檢查一下你的身體,或許我能幫助到你。我知道你能完全听懂我的意識,你也別無選擇
母狼注視著慕容依尋一會兒,重新躺了下來,閉上了雙眸,一副頹廢,一股哀傷的氣息流露了出來,圍繞其身。
它確實是別無選擇!它的命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都能隨手要去!
這麼多年來的生死掙扎和苟且偷生,若不是心中的劇烈仇恨和不甘在支撐著,只怕它早就活不下來了。
土豆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後的它的哀傷氣息,轉過了身,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它的身子,似乎是在安慰著它。
慕容依尋不知它到底經歷了什麼,不過她很是好奇它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伸出手在母狼的身上細細的檢查起來,更是散開靈魂感知力在其身上深入研究。
手輕按在母狼的月復部丹田之處,慕容依尋一臉的疑重,心中震動,驚疑不定。
良久之後,慕容依尋收回了手,坐上了軟榻邊沿,一只腳垂在地上,另一只腳曲起踩在榻上,前所未有的疑重,沉吟了起來。
她已清楚了母狼身體上是怎麼回事,妖丹被一種特殊的方法層層封印,沒了一絲一毫法力可運用,妖氣也外散不了。
令慕容依尋如此疑重和沉思的是,這種特殊的封印和軒轅霄體內的封印有些相似。
只不過軒轅霄體內的封印只是封印住妖氣不外散,保護著妖丹不被人察覺;那種封印和如今母狼體內的封印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或根本不足一提。
當初發現軒轅霄體內的無形封印時,並沒有引起慕容依尋的聯想,可如今在母狼體內的發現,讓她的心驀然一震。
讓她聯想到了一個深藏在心底的猜疑,一個關于她自身的猜疑。
慕容依尋手下意識的模上了自己的丹田之處,那里面的丹田空蕩蕩一片,她自小修煉不了靈力,她一直以為這跟家人的見解一個樣,與她的體質和天賦有關。
可她清楚的感受到,她的體內有一絲封印之力,只是她不清楚,這封印之力在她體內封印的是到底什麼?是否與她修煉不了靈力有關;是否與她的身世有關?
這封印是在什麼時候或是怎麼封印在她體內的?
封印,封印
為什麼都是封印?
許久之後,慕容依尋無奈的暗嘆一聲,她深探不了自己體力的封印,更是破不開封印之力;可是她有一絲把握可以破開母狼的封印之力。
慕容依尋目光落在閉著目一臉死灰樣的母狼身上,在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倒出了一顆橙色的丹藥,沉聲說道,
「把它吃下來,我再給你施針,你便能開口說話
母狼平靜的身子猛地一震,睜大了雙眸。
看著慕容依尋遞在眼前的一顆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橙色藥丹,母狼沉默了少頃之後,沒有遲疑的伸出舌頭一勾,把丹藥吃進了肚中。
慕容依尋拿出了金針,正要給母狼施針,可一旁的土豆卻突然吠叫了起來。
看著慕容依尋手指中閃閃發光的金針,土豆全身的毛都炸開來,凶狠的吠叫。
「旺!」母狼白了土豆一眼,向它嘶叫了一聲,土豆才安靜下來,似乎知道了慕容依尋的金針不是要傷害它的伴侶。
慕容依尋柳葉眉尾抽動了下,這母狼竟然狗叫。
給母狼施針,看似簡單的動動手指,可卻讓慕容依尋出了一額頭的微汗。
大概半柱香之後,慕容依尋才收回了金針,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微汗。
「可以了,你可以試著說話
母狼滾動了幾下喉嚨,徐徐開口︰「你,為什麼,要幫我?」
聲音沙啞,生硬,許是許久沒有說話的因素。
慕容依尋聳聳肩,淡淡開口︰「我慕容依尋從不會莫名的良心大發的去幫人,幾乎做什麼都有目的。嗯,當然,有時候也會因為一時的興趣或是無聊去做某件事
母狼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慕容依尋會如此的直接。
「你恨土豆嗎?恨它強暴了你?」慕容依尋看了眼一頭熱的土豆,目光直視向母狼。
母狼看向土豆,目光復雜。
它是強暴了她,可也是救了她一命;那一晚,如不是它的出現,她會因為偷吃了一塊肉,被追她的店小二給打死。
是它發狂中咬傷趕走了店小二,可也把她折騰了個半死,雖然最後它沒有丟下她不管,還把她帶回它家來。
可是,它只是一只畜生!
一只低賤的狗!
若是在她未落難時,別說是一只低賤的畜生,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妖也妄想髒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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