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丑王,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帶著我的驕傲與自尊,從你的王府,安然無恙的走出
文依晴大笑著,看著錦夜痕決絕的背影,發誓道。她的心中,卻滿是苦澀。
她只是想要一個平平常常的生活,真的有這麼難嗎?她只是想要一個疼她愛她寵她的夫君,這真的很奢侈嗎?
平靜的生活,白首不分離的愛情夢,都葬送在錦夜痕的霸道,無理,白痴,愚蠢之中。
本想試著和錦夜痕緩和,讓彼此都能在和離到來的那一天,快快樂樂,舒舒心心的過著屬于彼此各自的生活。
可事實證明,她太過多情,而他,太過無情與愚昧。
既然這樣,那今後的她,便只會逃離錦夜痕而奮斗。
文依晴抱著小寵,落寞的轉身,一步一步朝前走去。落葉歸根,可她,卻連那小小的一畝三分地都沒有。
听到漸遠的腳步聲,錦夜痕連忙轉身,當看到文依晴離去的背影時,心,猛然抽搐了一下。
不安,害怕,後悔,在那一刻統統涌上心間。他的腦海中,那一幕最害怕的場景,若影若現,好像要沖破他故意上的封印。
不,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要失去,不想再體會失去的感覺。
錦夜痕大步追上前去,一把扯過文依晴,生氣的抓著文依晴的雙肩。
「該死的女人,你去哪?不是警告過你,你生是痕王府的人,死是痕王府的鬼嗎?」錦夜痕憤怒的搖晃著文依晴的肩膀,滿眼怒火。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要離開他。為什麼
「我去哪?錦夜痕你管的著嗎?你要是有那個心,你就多管管你心愛的文雨煙吧。我——文依晴,無需你管文依晴用力的扳開錦夜痕如老虎鉗似的鉗住她的雙手,在宮女的帶領下,往鳳翎宮的偏殿而去。
她的身後,錦夜痕一臉的落寞,他看著騰空的雙手,眼中,滿是受傷。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在意文依晴,卻在在乎文依晴的同時,也傷害了她。
為什麼,他明明覺得她是那種讓他最不恥的女子,可是,他卻還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為什麼,那些在他心中都佔有一席之地的人,最終的最終都要選擇離開他。
「不」錦夜痕朝天怒吼,雙拳,緊緊握著。薄唇,微微顫抖
黑夜,籠罩著整個錦國,無邊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就如同錦夜痕此時的心。
從宴會離開後,他眼睜睜的看著文依晴住進了鳳翎宮偏殿而挽留無效,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不知道自己對文依晴究竟懷著什麼感覺,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在乎文依晴,只是當看到別的男人,尤其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對文依晴好時,心里很不爽。
他很想將文依晴拽出那個偏殿,可是,他卻不能。
他承認自己有點小私心,想要看看文依晴究竟會不會對皇後娘娘給予的富貴所吸引,也想要看看文依晴會不會愛上太子昭。
若會,那他就更不能如皇後娘娘所願了。一紙修書,成全他與她,呵呵…沒門。
錦夜痕握著雙拳,獨自走在寬敞曲折的皇宮道路上。
不知不覺中,錦夜痕來到了皇宮唯一破敗的宮殿,也是唯一沒有點燈,荒涼無比的宮殿。
錦夜痕推開宮殿大門,目光,掃過積滿灰塵,掛著蜘蛛網的木窗;桃花有些落敗的桃林。
突然,腦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緊咬雙唇,臉冒細汗。
許久,待腦部疼痛緩解之際,錦夜痕快速閃身進入宮殿之內,輕車熟路的找到暗閣。
暗閣里,一塵不染的桌子上,擺著幾根明晃晃的銀針,一只玉笛和幾套月白色的錦袍。
當目光觸踫到眼前的一切時,錦夜痕緊咬著唇,唇上血絲點點。
他緊握著拳,頹廢的扶桌而坐。
錦夜痕痛苦的抱頭,淚水,劃破臉頰。
他顫顫巍巍的捏起銀針,對著指尖,狠狠的刺入。鮮血,順著指尖,緩緩流出。
正所謂,十指連心,一只手的劇烈疼痛,撕扯著錦夜痕的全身神經。
可是,這些,在錦夜痕緊閉的雙眸中,似乎不算什麼。
他又捏起一根銀針,緩緩刺入另一個指尖…
不一會兒,錦夜痕一臉戳敗,滿手銀針,大汗淋灕的靠牆而坐,低聲自喃︰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想起那些記憶,為什麼你做不到忘卻,為什麼…」他不要想起那些記憶,他只是錦夜痕,是錦國的丑王。
他不要想起他是預言中的不詳之人,更不要在不知不覺中回到這座宮殿,想起在桃花林自盡的那個女人。
不要,不要,都不要。
「錦夜痕,你給我忘記,統統忘記…」牆角的錦夜痕像瘋了一般,使勁將指尖上的銀針推進,推進,再推薦…直到,銀針不能再更深的刺入指尖,直到手指無法彎曲,直到鮮血染紅了面前的一方土地。
突然,宮殿大門’ 吱’一聲,讓錦夜痕心生一驚’有人來了,他必須趕緊走。’
暗閣內的錦夜痕,匆忙拔出指尖上的銀針,在大殿內響起的腳步聲越發清晰之際,慌亂的閃身出了暗閣,飛身回了王府。
此刻,宮殿內,文依晴手持紅燭,慢慢的走著。
’夜無痕,你在不在,在的話就答應我一聲呀,夜無痕,你在不在呀,出來啦。’空無一人,滿是荒涼的宮殿內,文依晴打著哆嗦,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著。
突然,窗戶內闖進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讓文依晴心生一驚,腳步不穩,整個人跌落在地,紅燭,閃爍著極其微弱的燭光,滾向牆角。
鬼,有鬼!嗚嗚空殿里有鬼呀,夜無痕,夜無痕你在不在呀,救命
文依晴趴在地上,不顧膝蓋傳來的疼痛,摒住呼吸。在心里不住地祈禱著,祈禱那道白色的身影沒有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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