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痕緊皺眉頭的吃痛樣子,讓文依晴心生疑惑︰他,是怎麼了,難道,她弄疼他了?
可是,她並不是很用力呀,難道,他的手上還有傷?
這樣想著,文依晴立刻將夜無痕的手抬起,放到自己的眼前仔細打量。目光,立刻就被手指尖上的細小傷口吸引。
文依晴的指尖,情不自禁的伸出,輕輕的踫了上去,就在文依晴準備進一步觀察時,夜無痕一臉的不自然,神情有些慌張的將手抽回,放于身後,不肯再移出。
錦夜痕的這一動作,讓文依晴的腦袋,瞬間卡殼。
夜無痕的模樣,怎麼感覺像是個被人輕薄的小姑娘?
呸,呸,呸,文依晴你想什麼呢,哪有人把自己想成登徒子的。文依晴收起越飄越離譜的思緒,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回,好奇的目光,牢牢將夜無痕鎖定。
縴細的小手,快速的繞到夜無痕的背後,抓著他的手腕,想掰到她眼前,觀察個究竟。
可,女人和男人的力量差距,畢竟是懸殊的。不一會兒,文依晴便已用光全部氣力,氣喘吁吁,而夜無痕,依舊一臉的輕松。
如此,文依晴也只好作罷。「夜無痕,你的手…」許久,文依晴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出聲詢問。
「沒什麼,依晴,我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會夜無痕急急忙忙的說完,站起身,不等文依晴說完,一溜煙的消失不見。
哎…又成了可憐的一個人了。環顧四周,除了滿目枯萎的桃花,便是荒敗的宮殿,文依晴的心情,也有些淒涼。
尋尋覓覓,兜兜轉轉,相遇,別離,她,終又是一個人,哎…
文依晴招呼小寵,心情有些低落的離開了。
在文依晴走後不久,夜無痕從天而落,他坐在剛才文依晴坐的位置上,看著自己的雙手,失了神︰
文依晴看出了什麼吧,她是如此聰慧的女子,從暗閣里流血的銀針,再到他流血的指尖,她應該是猜得到吧。
若依晴知道他拿銀針刺自己的手,她會不會和別人一樣,用無比異樣的眼光看他呢?
他,以後要怎麼面對依晴,他要不要去找她,解釋一下呢?
夜無痕呆呆的坐著,雙手,握起,松開,再握起,再松開。
最終,他總算是下定了決心,朝東宮而去。
一出了那座宮殿,文依晴便犯了難,此刻的她,真的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東宮,是太子昭和文雨煙的地盤。文雨煙對她,恨之入骨,巴不得她死,整天變著法子找茬。
今日,她又被太子昭誤會了,這東宮,她定是不能回去的。
偏殿,她今早才從那里出,那又是皇後娘娘的地盤,她也回不去了。
哎…文依晴輕嘆數聲,抱著小寵,繼續著她漫無目的地溜達。
此刻,東宮。
書房中,太子昭一臉愁雲的望著窗外,放于背後的雙手,緊緊的抓著。
今早,安撫好文雨煙的他,在永巷的分析和開導下,平息了心中的怒氣,倒過頭來,想讓文依晴說清楚,道明白的時候,才驀然發現,依晴,早已無了蹤影。
那個時候,他的心,慌亂了為了不讓文雨煙知道,他只能也只好讓永巷著手幫忙找尋。
已經整整一個下午了,依晴,你究竟在哪?
這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一抹水墨的倩影奔進。
听到腳步聲,太子昭立刻轉身,看向來人的臉上,多了一絲期待,擔心,害怕與緊張。
「怎麼樣,找到沒有?」太子昭迫不及待的出聲,聲音中竟有些許的顫抖。
看到如此模樣的太子昭,永巷的嘴角,勾起一絲苦笑,藏于袖中的雙手,不禁用力的握了握。
短暫的幾秒過後,永巷收起這些不好的情緒,朝著太子昭微微一笑,而後道︰「太子,還是沒有依晴姐姐的消息
永巷的話,讓太子昭的臉,瞬間的垮了下來。
「你,回去休息吧,本太子想一個人靜靜太子昭的聲音中,滿是疲憊,听得永巷,滿是心疼。
「太子,讓永巷給你捶捶背,捏捏肩好嗎?太子…」永巷溫柔的上前,小手,在伸向太子昭肩膀的那一刻,被太子昭大力的打掉。
「滾,給本太子滾。想不到你和其他的妒婦一樣,都希望依晴永遠的消失,本太子真是看錯你了太子昭指著大開的房門,朝著永巷大吼。
「不,不是的,太子,你听我解釋…」永巷模著被太子昭打痛,打紅的手,著急的說著。
她要解釋,她心中真的不是這樣想的。依晴姐姐不見蹤影,她也很著急。
她也想快點找到依晴姐姐,她已經派了她身邊所有的親信出去找尋了。可是,沒有找到依晴姐姐,她有什麼辦法。
「太子,我不是…」
「滾,立刻給本太子滾…」永巷的遲遲不肯挪動腳步,讓太子昭更加的惱火。
他拾起書桌上的硯台,朝門口扔去,豈料,硯台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到永巷的額頭上。
巨大的疼痛,從額頭處,傳遍全身。永巷緊咬著唇,任憑鮮血流下,流過眼楮,流過臉頰…
眼眶中,蓄滿悲傷的淚,混雜在鮮紅的血中,大滴大滴的流下…
「還不快滾…」太子昭看著流血的永巷,眼中,明顯一滯,可一秒之後,又恢復了他的不耐,他的’凶神惡煞’。
在太子昭的咆哮聲中,永巷悲傷的跑出了書房。
待永巷跑遠了,太子昭無力的抱著頭,癱軟在椅子上。
’依晴,你在哪,為何我找不到你…’太子昭低聲自喃,眼中流露的滿是悔恨。
他恨自己,恨自己不給依晴一個解釋的機會,更恨他那時的冷漠與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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