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老酒館
這老酒館果然是配得上一個「老」字！
老的木頭房子、破得只剩下半截的褪了色的麻布幌子、還有那看著就搖搖欲墜的、缺了半邊角的「老」字招牌……
老酒館卻從不賣酒，這倒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在櫃台的上面，就肆無忌憚、正大光明的擺著兩個不大不小的酒壇子，其中靠門的那個壇子上正中一張紅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個大字——竹葉青。而緊挨著的那個壇子正中的紅紙上，似乎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龍飛鳳舞」的也是三個字——女兒紅。
來往的客人中不乏好酒之人，這看著好酒就在眼前，卻被那妖艷的老板娘告知「本店恕不賣酒」，那個中的滋味恐怕只有貪杯之人自己才得以體會了。
被問之為何不賣酒還要叫做老酒館的時候，老板娘總是會不厭其煩的將在櫃台里的那個跛著一只腳，長得實在是有些對不起顧客的據說竟然就是本店的老板也就是這個豐姿綽約的老板娘的男人叫出來，並且很公式的隆重介紹道︰
「我男人排行老九，這里本來是叫做「老九飯館」，過往的客人就這麼「老九、老九」的叫著，這日子一長，久而久之的就把這「老酒館」叫成「老九館」了
「那既然不賣酒，那為什麼還要那麼招搖的在櫃台上擺著「女兒紅」和「竹葉青」呢？這不是故意勾我們大家伙的酒蟲嗎？」有客人還是不滿的說道。
「客倌，這兩壇酒，是我家老九家中祖傳，也就是傳家之寶，這只能看，不能喝，大家見諒見諒。不過雖然酒不能喝，可肉還是要照吃的，今天的烤羊可都是從西北運過來的土山羊，肉質細女敕、嚼勁十足，加上我們小店特制的醬料，保證你看了想吃，聞著就要流口水，吃了還想吃！」老板娘一邊將她那位讓人羨慕的男人老九給推回到了櫃台前一邊這樣大大咧咧的說道。
老板娘這麼說著，讓店子里坐著的有些饑腸轆轆的客人猛咽起了口水，有些人還起哄的大喊道︰「有那麼好吃嗎？老板娘你別是在吹牛吧！別總是弄一些繡花枕頭來這里逗我們開心啊！」
這話明顯的就針對這那個和櫃台差不多一樣高的老九，誰叫他能娶到個這麼漂亮能干的老婆呢！這招人嫉妒。
店子里一下子哄堂大笑，大家都在看著老九的笑話，解氣。
老九也只是跟著「嘿嘿」的傻笑了幾聲，就低著頭忙著記他的帳去了。
「是不是繡花枕頭可不是你們說了算，那是老娘說了算，可這羊肉的味道美不美，可就是要你們自己說了算了！」老板娘一番風趣的回答引來了眾食客的叫好聲。
「好！那就給我來只羊腿！」
「給我也來兩斤！」
「我要三斤羊小排，烤焦一點！」
………………
當烤羊肉那特有的焦香在整個「老酒館」里漸漸的蔓延開來的時候，那些挑剔的食客盡都抹著沾滿醬料的嘴不住的大塊朵頤著，這外焦里女敕的烤羊肉，配上那鮮美絕倫的辣醬，真的是絕妙的搭配，讓嘗過之人先是驚嘆，繼而滿足，最後才是不舍，就怕出了這「老酒館」就再也吃不到如此的美味了！
就在眾人都吃得嘖嘖咂嘴的時候，老板娘也風情萬種的正忙著挨桌的和客人們嘻笑著打著招呼，轉了一圈，老板娘的目光卻突然的停留在了靠窗的那張桌子上。
桌子上胡亂的擺著幾個盤子，老板娘眯著眼掃了一圈，發現竟然都是幾個素菜——油炸花生米、泡菜、涼拌的豆干還有一盤豆花！
倚窗而坐的倆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大的一襲白衣玉服，乍一看，原來還是個面容清秀的美男子，看著年齡也應該不大，此刻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對面的那位一身土灰色打扮的約莫十來歲的少年在那端著飯碗狼吞虎咽著。
「這位客官看著如此的面善，怎麼不試試我們店里招牌的烤羊肉呢？你看這位小兄弟也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這盡吃素的對身體可是不好啊！」老板娘撩著胸口的衣服，一臉嫵媚的走到白衣男子的桌前，含情脈脈的盯著白衣男子說道。
「這出門走的急，沒帶什麼銀兩，也就只有湊合著吃點這些填肚子的東西了，下次路過，一定會好好嘗嘗老板娘的美味的！」白衣男子彬彬有禮的看著老板娘說道。
「喲！看著小哥哥斯斯文文的，佔起人家的便宜來可一點也不比那些大老粗差啊！」老板娘「咯咯」的嬌笑著白了白衣男子一眼。
吃著飯的少年也抬起了頭，一邊大口的咀嚼著一邊看著發騷的老板娘和一臉詫異的白衣男子。
「姐姐多心了吧！」白衣男子莫名其妙的看著老板娘說道。
「你剛才說下次路過，一定要來好好的品嘗老板娘的美味，你這不是居心不良嗎？」老板娘差不多就快要靠到了白衣男子的身上的嘻嘻言道，這樣的待遇讓旁邊幾桌的食客那是大為的不滿，同時也對這個「幸運」的白衣男子嫉妒不已。
櫃台里面的阿九甚至是頭都沒有抬，依舊是在那里算他那似乎永遠也算不完的帳。
「真沒出息，自己的老婆在自個的眼前發騷都就當沒看見，真是窩囊到家了！」
「要是我老婆敢這樣，老子直接就廢了這對奸夫婬婦！」
「你看他那樣，他敢嗎？說不定晚上睡覺還總是在下面被壓著呢？」
「嘻嘻……」
「哈哈……」
食客們大肆的拿著老九在那兒小聲的開著玩笑，這聲雖小，可這這幾桌就挨著櫃台不遠，想來老九差不多也能夠听到，可老九還是那副傻傻呆呆的模樣，這更是讓那些吃不到葡萄的食客們憤怒不已，暗地里說怎麼這個老板娘會找了這麼個窩囊廢做男人呢？
「哦！看來是在下才疏學淺，用錯了詞，文不達意啊！姐姐莫要見怪，小弟在這里給你陪不是了！」白衣男子听老板娘這麼一說，這才恍然大悟，連忙的向老板娘抱拳致歉道。
「瞧你，姐姐這不是和你開玩笑的嘛！」老板娘彎下腰湊在白衣男子的耳邊吐氣幽蘭的說道。
這一彎腰，老板娘的胸前那倆坨白花花的肉是門戶大開、春光乍現了，如果老板娘再往前靠一點的話，可能這就直接的貼到白衣男子的臉上了。
穿著土灰色布衣的少年放下了手里的碗筷，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面的好戲。
白衣男子在老板娘這種經過人事的成熟女人的面前，顯得是相當的無法適從，臉也紅了，而且話也不會說了。
「哈哈哈哈哈！」老板娘一下子直起了腰就是一陣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可能在她看來，男人，都只不過是雄性動物罷了，在她的面前，什麼樣的男人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當然，那種小的不算，她也沒興趣。
「既然咱姐弟倆這麼投緣，這樣吧！今天姐姐我做東，請你們吃烤羊肉，也算是交個朋友！」老板娘媚眼如花的看著白衣男子舌忝著舌頭說道。
「那怎麼好意思呢！再說我們都已經吃飽了，吃不了也是浪費，還是下次帶夠銀子了再過來，我一定要吃個過癮，至于今天，我看就多謝姐姐的美意了，我和我弟弟還要忙著趕路呢！」白衣男子躬身婉言謝絕道。
「你看這位小兄弟，面色蠟黃，頭發稀疏，胳膊小，腿兒細，一看就是沒吃好、營養不良的表現，我這個做姐姐的不看見也還罷了，這看見了怎麼得也得讓他油腥管飽吧！」老板娘指著布衣少年，很是「憂心忡忡」的這麼說道。突然，老板娘看著布衣少年的頭就在那發起了呆，仿佛是在布衣少年的頭上看到什麼寶貝似的兩步就踱到了布衣少年的面前，然後就伸出了手，緩緩的伸向了布衣少年的頭。
「啊！」
就在這時，白衣男子突然一下子起身伸手猛的摟住了老板娘的腰輕輕的往他的胸前這麼一拽，老板娘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拽先是驚得大叫了一聲，待轉了兩圈之後整個人都貼到白衣男子的胸前了這才看清楚摟她腰的人是白衣男子，老板娘故作溫怒的揚起手敲打著白衣男子的胸口，嬌喘著說道︰「弟弟好頑皮哦！你可把姐姐的小心肝給嚇著了！」
「弟弟想了想，既然姐姐的一番美意，弟弟也不應該一味的推月兌，這也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小弟決定了，就听姐姐的安排，我們哥倆也托姐姐你的福，好好的嘗嘗你這的烤羊肉！」白衣男子臉對臉的緊挨著老板娘，秋波暗送的盯著老板娘大大的眼楮這麼說道。
「弟弟想通了就好，姐姐這就去給你準備上好的烤羊肉去，你等著哦!」老板娘推開了白衣男子摟著她腰的手，在白衣男子的胸前輕輕的掐了一下，這才提著裙擺姍姍的進了廚房。
白衣男子和老板娘這種明目張膽的「勾搭」讓屋子里的很多食客都是大為不爽，可除了捶胸頓足，朝著白衣男子恨兩眼，又或是看著白衣男子吐出幾口唾沫罵上幾聲「奸夫」以外，還真就沒什麼其它的辦法，如果就因為看著別人的老婆和某個小白臉在一起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你就要上去揍那小白臉一頓，這于情于理都好像是說不通的，別人的老婆和誰親熱說白了關你鳥事啊！這打贏了倒是還好說，這要是打輸了回家，看你怎麼和自己的老婆交代。你總不會說，我今天看見別人的老婆在那勾三搭四，我一時義憤填膺，直接的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估計你要是這麼說了你老婆會把你打得更慘。
人之所以稱之為人，那就是因為都不笨。所以，即使看得牙癢癢的，有些脾氣大的拳頭甚至都快捏出水了，可還是只能在那咬牙切齒的看著人家親熱，五個字——羨慕嫉妒恨！
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烤羊肉被老板娘親自給端到了白衣男子的桌前，看著焦黃流油的羊肉布衣少年是兩眼發光、口水直流，不過奇怪的是，即使都這樣了，布衣少年的雙手還是一動也不動的，似乎沒有動手大快朵頤的打算。
「小兄弟，不要客氣嘛！來，姐姐喂你吃！」老板娘看著布衣少年，覺得他可能是拘謹所致，所以親手撕下一塊羊肉，一臉笑容的作勢就要將羊肉放進布衣少年的嘴里！
布衣少年見著那直沖著他嘴而來的羊肉，突然一下子露出了極度惡心的表情，並且捂著嘴，不住的干嘔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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