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死死地抓著蘇靖年胸前的衣襟,就像抓著救命稻草似的,「求你了,柯宇!帶我走!我不會計較你為什麼拋棄我獨自離開的,我以後都听你的話,你別不要我!」
蘭子涵撲進蘇靖年的懷里,肩膀聳動著,哭的泣不成聲。
蘇靖年緊緊地攔著她,眼里漸漸有了霧氣。
原來,在她的心里,蘇柯宇是拋棄了她,獨自離開的人。
當年,他並不是拋棄了她,只是他一時接受不了那樣的事實。
蘭家人毀了蘇家,而他卻愛上了蘭家的姑娘,他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父親,和為蘇家奔波的母親。
而她又被人包養,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先對不起他們的感情,所以他才賭氣跟著母親離開h市去了日本。
他現在心里還有氣有怨有恨,但卻更加擔心蘭子涵,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子涵,我不會丟下你了,再也不會!」他摟著她,一手輕拍她的後背,心里好似有千針萬縷穿過般的疼。
「柯宇,我好怕蘇靖年,真的好怕……」蘭子涵將頭埋在他的月凶口,不住的重復這樣的話。
「蘇靖年對你就真的那麼不好嗎?」他不甘心自己留在她心里的都是壞印象。
「嗯。就算他對我好,我也害怕,因為他脾氣陰晴不定,上一秒還在對我好,下一秒就會沖我發脾氣失去理智的蘭子涵,把蘇靖年當成了蘇柯宇,將心理最真實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
她壓抑的太久了,這一次好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所以不停的倒豆子般的說著她對蘇靖年的看法,還有她心里的感受。
蘇靖年听的心里又疼又怕,他仔細的回想重遇蘭子涵後發生的一切,她給他下跪,她為了取悅他而不顧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他羞辱,他被sophia逼著拿刀扎進自己的月凶口,她被人毆打到失去理智……
原來,自己對她是如此的惡劣!
「子涵,我後悔了!」他抱著她,和她一樣的顫抖。
他後悔了!
曾經以為他一直逼著她,她就可以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卻不想自己的步步緊逼,到頭來是將她逼得遠離了自己。
他真的後悔了!
後悔自己只顧發泄自己的仇恨,而忽略了她的感受。他用他自認為最好的方式留她在身邊,忍受著內心糾纏不清的愛與恨,努力的愛著她。但這種方式卻給了她如此大的壓力,她不但感受不到他的愛意,反而越來越討厭他。
「子涵,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蘇靖年安撫著蘭子涵,她慢慢安靜了下來,他才抽空給顧懷飛打電話來幫忙。
顧懷飛過來後,開車送他們去醫院。
蘇靖年抱著蘭子涵坐在後座。哭累了的蘭子涵也不在鬧,就傻傻的躺在他的懷里,眼楮盯著一處,眼珠半天都不動一下。
「她遇見我之後,總是三天兩頭進醫院蘇靖年眼楮紅紅的,時刻觀察著蘭子涵。
年少的他對她允諾說要成為永遠對她好的人,現在越來越成熟的他,已經有了永遠對她好的能力,但卻成了一直帶給她災難的人……
開車的顧懷飛見蘇靖年如此疲憊不堪,心里也不好受,畢竟他們是鐵哥們,他也想替蘇靖年分擔一些,無奈蘇靖年在蘭子涵這件事情上,什麼都不說。
他只能以他的方式,想盡辦法讓這一對互相折磨的人不那麼辛苦,不會受到太多傷害。
「靖年,有什麼事情,你不說,別人就不會知道。蘭子涵不是聖人,是猜不透你的心思的顧懷飛這一次沒有以蘇靖年助理的身份給他說話,而是作為朋友,給出最理智的建議。
蘇靖年很少將心里的想法外露,他和夏欣榮和他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好幾年,都很難猜透他的心思,何況才遇見他不久的蘭子涵。
就算蘭子涵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蘇靖年,但蘇靖年這幾年的變化的確很大,所以她會更加的看不穿他。
「我愛她,但我不能停止對她的恨……」蘇靖年痛苦的低聲說道,就好像是困在鐵籠子里的獅子,沒有辦法走出愛與恨的牢籠。
「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試著放開心里的恨。不然你永遠都不會讓她感受到你的愛遇到紅燈,顧懷飛停車,回頭看了看蘇靖年和蘭子涵,「而且,你只會傷害她,也傷害你自己
蘇靖年額頭抵著蘭子涵的額頭,牢牢抱住她,就怕一松手她就不見了似的。
顧懷飛也不再說什麼,等紅燈變了之後,發動車子,往醫院趕去。
醫生給蘭子涵打了鎮定劑,她已經安靜睡著了,蘇靖年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床邊。
顧懷飛手握電話走進病房來,「總裁,是安娜
現在在人前他又扮演著蘇靖年助理的身份,尊敬的稱呼他一聲總裁。
剛才醫生給蘭子涵做檢查的時候,他就去打電話安排人查清了蘭子涵被打的事情。
「那些是誰的人?」蘇靖年問顧懷飛,眼神並沒有從蘭子涵臉上移開。
「一個叫浩哥的小混混
「攔下安娜所有的通告蘇靖年對顧懷飛安排道,他就不信經紀公司不會雪藏安娜,她還能在娛樂圈混。
「嗯。我這就去安排
「別急蘇靖年叫住要走的顧懷飛,「明天我要看到安娜被毀容
她讓人把子涵打成了現在鼻青臉腫的模樣,他也要讓她嘗試一下被打的滋味。
「明白顧懷飛點頭,這件事交給阿豹他們就是了。「那些小混混要一窩端了嗎?」
「你看著辦蘇靖年沒心思理會這些,他擔憂蘭子涵都來不及,其他的事情就都不想想。
「好顧懷飛轉身往病房外走去,一邊又想起來吳嫂的話,就回頭補了一句,「吳嫂說她準備了飯菜,會親自送來醫院
蘇靖年機械的點點頭,顧懷飛暗自嘆口氣,開門走了。
蘭子涵做過了檢查,什麼內傷都沒有,就是情緒不穩定,蘇靖年多少有點兒放心了。
只是他心痛的厲害,蘭子涵的話就像是無數枚炸彈,全部扔進了他的心里,炸的他遍體鱗傷,他的心千瘡百孔,鋪天蓋地般襲來的疼痛,沒有什麼可以緩解。
第二天,蘭子涵醒來,只記得自己被人打了,卻記不得對蘇靖年說過的話。
她依舊如以前一樣,在蘇靖年面前表現的很乖巧,不反抗他的話,不頂嘴,時刻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臉色。
蘇靖年見了愈發覺得難受,但又怕對蘭子涵說些什麼,讓她更加怕他,所以就什麼也沒說,但他對她的態度明顯改觀了不少。
他的改觀並沒有讓蘭子涵覺得輕松,反而覺得很惶恐,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誠惶誠恐的日子。
顧懷飛找人阻攔了安娜的所有通告,以後也沒有什麼節目敢找她去表演了。
安娜很著急自己沒有通告了,但是卻不知道這是得罪了蘇靖年的後果,還想著去找蘇靖年,看他能不能看在她和他一起演戲傳緋聞的份上,幫她說說情,不然她就真的沒法在娛樂圈生存下去了。
她到了騰躍,卻被安保人員攔截在外,連大門都沒讓她進去。
她打電話給蘇靖年,蘇靖年不接。其實蘇靖年已經將她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永遠也不會看見她來電了。
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卻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里說蘇靖年找她,地點約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
她以為蘇靖年是來幫助她的,就開心的去了酒吧,可是酒吧里並不見他的影子。
這時候有人叫住她,是一個男人,長得三大五粗的,安娜想這一定是蘇靖年的保鏢了。
這個男人就是阿豹。
「跟我來阿豹冷冷說了一句,在前面帶路。
酒吧在接近郊區的地方,一出酒吧後面就是一片蘆葦蕩。
阿豹進安娜帶到一個可以進去蘆葦蕩的地方,對安娜說︰「自己進去。人在里面
安娜並沒有多想什麼,以為阿豹說的人就是蘇靖年,就感激的對阿豹笑著道謝,一個人往蘆葦蕩里走去了。
走了好久,安娜才听見有人說話,她朝著人聲走了過去,沒有看到蘇靖年,卻見到了浩哥。
浩哥和手下好幾個兄弟圍在一起喝酒,見了安娜,立馬都站起來,不再喝酒,氣勢洶洶地朝安娜走過去。
「你們……」安娜察覺出出了問題,卻沒有想出是哪里出了問題,只能拔腿按著來時的路往回跑。
「給老子抓住這個賤人!」浩哥指揮手下人。
那幾個人畢竟是男人,安娜還沒跑多遠,就被拎小雞似的拎到了浩哥面前。
「看來你也很好騙嘛!」浩哥伸手在安娜的臉上輕扇了幾下,「你到現在還做夢能攀上蘇總?」
「是蘇靖年讓你們來找我的?他讓你們做什麼?」安娜暗忖,莫非蘭子涵的事情已經曝光了?
「蘇總的名字你也也配叫?」浩哥揮了揮手,「來,先給咱們的安大美女的臉上上個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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