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德子,往常對二老的孝敬,可不能就這麼生生抹殺了。
望著兒媳直愣愣的眼神。鄭氏唯有改口,又添了一句。「是哩,現在他爹和我,就是享德子一家福哩。親家,德子媳婦,你還記得不?」鄭氏是很記仇的。兒媳楊氏給了她難堪,她自然就趁機把她推到親家老太身前。希望借曹氏的手,好好治一治楊氏的脾氣哩。
曹氏笑笑,眉眼挽起。
「記得,怎會不記得。石家大嫂,給我印象,深得很……哩曹氏意味深長的瞧了楊氏一眼。
楊氏,石家大嫂,石德的媳婦。同時也是閨女月眉嫁過來後夫家的大嫂。月眉嫁給石柱前,她曾經和一個莊子里處得相當好的婆子,一塊來石頭莊,暗訪石柱的人品。石柱的人品,自然是沒得話說。唯一令她耿耿以懷的就是石柱的大嫂,楊氏。她怕閨女嫁過來後吃大嫂虧。曹氏來石頭莊那天,親眼瞧見了楊氏撒潑無賴的模樣。
自家閨女,人機靈是不假,但性子軟。她怕閨女嫁給石柱後,受不住夫家大嫂的火爆脾氣哩。幸好,曹氏擔心的事情,一直沒發生。女婿待閨女,確實挺好。這麼多年,閨女雖然沒怎麼回娘家去呆住幾晚。但石頭莊這邊的事,曹氏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她知道,閨女這麼多年不在娘家常呆,那是心疼外孫女。外孫女的丑容,拴著閨女想家的心。她也是做過母親的人,自然知道,外孫女是閨女身上最女敕的那塊肉。更何況,那塊肉,還是惹人眼饞的瘦不拉幾的女圭女圭肉。無論走多遠,都會扯著痛。離的近,掛著肉會不會熱得餿掉,離的遠哪,心就不受牽絆。總想著,看一眼,放心,多看一眼,安心。越看就越舍不得扔下那塊肉,遠行了。
楊氏被曹氏意味深長的直視,瞧得莫名心虛。她避開曹氏的目光,就往外張望。正好,石全打外經過。楊氏亦快馬一鞭的跑到灶間門口,把大兒子石全喚了過來。
「全兒,你這跑上跑下的忙啥哩?看你滿頭的汗……」楊氏瞧著兒子滿頭的汗,心疼的拉起衣袖,幫他擦汗。石全勾頭往灶間里面瞧了一眼。
推開楊氏的大手,大義凜然的道︰「娘,我已經是大人了。流點汗算什麼。鐵牛鐵漢,流的比我還多哩。他們都不擦,直接就撲進河道里洗澡去了。對了娘,你看到二嬸沒有。二叔讓我來告訴二嬸,今兒吃飯就到大禿凹那邊去吃。免得一會來來往往的費時間。娘,不跟你多說了,我還有事要忙哩……」石全不管不顧的說完,扔下楊氏就跑了。
剩下楊氏,只能干瞪眼,張著大嘴,心疼不已的瞧著她的寶貝兒子跑進那搬運木材的隊伍中去。
石全說的話,柳氏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要把灶間挪到大禿凹那兒去,她就挽起袖子,自個收拾起來。王氏和文氏,自然也沒閑著,不用大姐發話,就自顧自的幫著收拾這,收拾那。見兩個兒媳,這麼快就入鄉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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