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段,跑一程。倒走幾步,再遛彎兩趟。
踏過田埂,淌過小河。
距離,離著柳氏和三嬸子,始終不近不遠,都在觸目可及的地方。
柳氏和三嬸子挑著擔子,在後面不急不緩的跟著。
兩人,不時看著嬌娘和石根的小吵小鬧,會心一笑。
笑能解乏。
看著嬌娘姐弟不生關系的打鬧,就覺肩上挑的擔子很輕、很輕。抹一把汗,再看看兩個小娃子,就覺得心底有股甜甜的甘泉在流淌。
不知不覺間,就到家了。
不過時間麼,就有些晚了。石柱和劉三順,正在院子里,來回行走呢。石頭、石生和鐵牛鐵漢,都輪流著往家外邊張望好幾回了。
輪到石生,沒精打采的出來,習慣性的往前方眺望,沒見著人。就癟嘴欲往家里走。耳尖猛听家後邊的田埂上傳來石根稚女敕的嗓音。
喜得石生,喜上眉梢,雀躍的朝家里面嚎了一嗓子,「爹、三順叔,我娘她們回來了邊嚎邊撒歡的往家後面跑。
院子里的石柱和劉三順,聞言互相瞟了對方一眼。
石柱道︰「三順。我說沒事就沒事。你瞧,你媳婦和我媳婦不是一塊回來了麼
劉三順呵呵一笑,笑著道︰「柱子。算你能。走,一塊出去迎迎去
說著,似笑非笑的往旁邊望了望。
愣住了。不知何時,他家兩個娃子,鐵牛鐵漢,還有石頭,都不見了。劉三順抬頭望外望去,正好瞧見三人在門前消失的背影。
劉三順嘟囔著道︰「兩個兔崽子,成精了。去接他娘,都不曉得把我喊上
石柱听得分明,淡淡笑道︰「三順。我家那石頭不也這樣麼。你哪時候見我出門回來,有人出來迎接我哩。只有孩子她娘,才有迎接這待遇。走,我們也趕緊過去瞧瞧。再不去,回頭就該被幾個孩子笑話了
石柱說完,抬手抖了抖青色布衣,柳氏愛干淨,石柱記得。所以石柱每回出門回來,都會提前在家外邊抖落灰塵。這次也不例外。剛才進門沒弄的事,現在亡羊補牢。
抖干淨衣裳,就自顧往家外邊去迎柳氏。
劉三順在後看著,抿嘴笑了笑。
無奈的聳聳肩,亦快步跟過去。不就是疼媳婦,石柱會的,他也會。
兩人到時,鐵漢和石頭,已經上前把各自娘親肩上的擔子換到自個肩頭上了。鐵牛在旁跟著,時不時的就問重不重,需不需要他也挑一會。
鐵牛,這是體貼大哥鐵漢呢。鐵漢不想冷了弟弟關心的心意,就讓弟弟取去一頭擔子,他自個則扛著另一頭,往前走。
劉三嬸子,在後暖暖的看著。一邊看一邊拉著柳氏的手,說道︰「月眉。你瞧你家石頭和我家鐵漢。兩人明明差不多大。我怎麼覺著你家石頭比我家鐵漢懂事哩
柳氏剜了她一眼,說道︰「秀英姐。你這是酸葡萄心理在作祟吧。我家石頭,哪兒有你家鐵漢懂事啊。我家那石頭,就跟他名字一樣,脾性跟塊石頭差不多,頑石不開竅呢。我說要給他說個媳婦,你猜他說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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