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慢,說是蝸牛爬還是抬舉了,已經過了一刻鐘,距離剛才停留的那塊冰浮也不過就是十幾米的距離。
你有見過一分鐘只走一米的的麼,這麼慢的速度,她真的想說,什麼時候才能過啊。難不怪听到陳竺說冰浮一融化,他們就前進,可是過了這麼多時辰才到。
不知道等到了五彩氣泡那里得需要多久,空間很小,腳踩著腳,身子擠著身子。她軍訓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累過,想要坐下來,這麼窄點的空間,那里有地方給他坐下來。
夢魘一直畏縮著身子,一只腳踏在船身外。謝佳晨真的很佩服這里的人,現在走了也有半個時辰了,相當于一小時,卻身子都不動一下。
連她這種受過少許軍事化的都抵不住了,這群人還在什麼感覺都沒有,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時間過得再慢也總會過完,整整三個時辰,黑船才慢磨慢磨的進入那片五彩轄區,這次是直蹦而去,所以沒有繞過,直接就進入了那片五彩氣泡的水域區。
的確是水形成的氣泡,各種色彩集合在一起,像是洗衣服里洗衣粉氣泡,只不過顏色是各種各樣的而已。
謝佳晨伸手觸模身邊的氣泡,軟軟的,有些鐵,可是更多的還是不同的感覺。每一個氣泡里倒映出各種畫面,形成了一幅幅山水畫,腦子不受控制的也浮現出各種畫面。
莫初如雪的身姿,雪白的背影,深墨色的發絲長長的披散在後背,看不清他的前面。但是謝佳晨就是確定是阿初,多少次從夢中驚醒,那身飄逸的身姿已經深深的停留在她的腦海,想忘也忘不了。
他的周圍如同蒙上了層層仙氣。雲霧環繞,留下一個引人遐想的背影,謝佳晨貪婪的吸收著,她有多久沒有在見到他了。逃不了,更找不到他。她目不轉楮的看著,眼里流露出迷離。畫中的人好似也有感應一樣,慢慢的轉回臉蛋。
那張如遇春風的笑容掛在嘴角,優雅的動作。看了後面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眉頭鄒了鄒,眼底蒙上疑惑還有淡淡的孤寂,謝佳晨突然間覺得心口針扎一般疼,臉色也染上了蒼白之色。
阿初,她是愛上他了吧,無數個夜晚都夢到他,一發生事情,她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那個優雅、淡漠。在別人眼里明明溫柔,卻總是不可接近的人,在她的面前,眼底都蒙上了笑意。
心底無數的聲音在吶喊,你是愛上他了,不要拒接。
肩膀上傳來異樣的感覺,突然間莫初消失在眼前。茫然的轉過頭,夢魘直直的看著她,眼底深沉。
「你還是在想他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從語調間還是能感受到他的火氣。謝佳晨看了他一眼。在轉過頭。水泡已經消失不見,那里還看得到剛才那副畫面。
看到夢魘的表情和他說出來的話,剛才的畫面他也看到了,張了張口,沒有詢問出來。若是他沒有看到,她這不是自討苦吃,自打自己巴掌麼。又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進喉嚨里。
另外的幾個人好似也陷入了幻境中,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盡相同。
「他們怎麼了沒有正面回答夢魘的話,謝佳晨轉移到,右手抬起來拍了拍妖蟬的肩膀。半響,妖蟬才蒼白著臉色,迷茫的轉了過來。
「姑娘口中輕聲的念道,眼楮四處瞥了一下,也注意到剛才自己是看到幻象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夢魘沒有放棄。把謝佳晨的腦袋轉過來,對著自己。看著她的眼楮一字一頓的從新說道。這幾天的狼狽下來,夢魘也沒有時間注意自己的儀表,下巴上冒出了少許胡須。
瞳孔收縮,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既然他都看到了,那就索性承認,這有什麼丟人的,或是不敢承認的。
謝佳晨也望著他的眼楮,說完後看到他的眼底有一團火在燃燒,雙手住自己的雙手,緊緊的禁錮著,勒的她生疼。
驕傲不允許她低頭,更何況她從來就沒有覺著自己錯過,手上越來越重的力度,和他眼里蒙起的憤怒,把他的理智燃燒,毀滅。
夢魘突然魔障了一樣,雙手突然放開她的雙手,改為卡住她的脖子。
「你的眼里從來就沒有過我」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謝佳晨艱難的點了點頭,感覺脖子上越來越重的力,雙手也伸起來抵抗著。寬大的袖筒像下滑去,露出了剛才被夢魘勒住的地方,上面已經紅腫、青紫一片。手腕上的星辰暗暗的發著微弱的光芒,證明著她的主人也正在遭受著磨難。
「魔主,你會把姑娘殺了的妖蟬在一旁驚呼道,沒有上前幫忙,是她不知道幫誰的忙,也沒有那個本事。現在是魔主要殺了姑娘,她是魔界的人,遵從的是魔主,沒有魔主的吩咐她不敢動手。可是這久姑娘對她也不錯,雖然好些時候表情淡淡的,但是她有事情的時候,姑娘比誰都還緊張。
閉著眼楮沉思了下,妖蟬決定先幫姑娘。姑娘是魔主的心頭肉,現在魔主只是緊張,或者是氣頭上,等到他恢復了平靜,第一個饒不了她們的肯定也是魔主。想好了後妖蟬豁出去的準備上前搬開魔主,她的修為在魔主眼里根本就不夠用,但是能抵一回是一回。
卻看到了魔主已經放開了姑娘,姑娘在半邊咳嗽著,動作有點大。黑船根本就支撐不住她的動作,所以一個不注意已經掉了半個身子在船身外。
「姑娘剛月兌離了狼窩,又看到了這一幕妖蟬的心提了上來,驚呼。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了魔主一個快速的閃身,手拉著月兌落在外,馬上就掉下去的姑娘,回到了船里,狹小的空間,根本不夠兩人的施展。夢魘一拉扯,謝佳晨的身子就到了魔主的懷里,妖蟬提起的心再次放了下來。
身邊的四人都陷入了幻境,想到剛才也是姑娘拍了她的肩膀,她才醒悟過來,妖蟬連忙拍了下幾人的肩膀。
幾人醒悟過來後都表情不一,只有陳竺茫然的看著妖蟬,咧嘴嘿嘿一笑,模樣傻得可愛,更多的是讓人無語。
然後都把頭轉向了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心跳緊緊的貼在一起,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夢魘甚至能感受到柔軟的胸部,混合著自己的心跳,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懷里的人沒有平時的張揚跋扈,沒有刁蠻,對他愛理不理,就這樣停留下來多好啊!明知道是奢侈,夢魘還是這樣想著。
恢復過來的幾人都詫異的看著,魔主雖然疼愛這個丫頭,但是從來沒有拿下來過,現在是什麼狀況。
郝爽張大了嘴巴,剛要詢問出聲,嘴巴上蒙上了一個手掌。他看著捂著他嘴巴的妖蟬,口里說不出話來,眼里卻疑問的望著妖蟬,似乎在說︰你干嘛!
等到謝佳晨反應了過來,推開了夢魘的身子,跳了出來。妖蟬才放開捂住郝爽的雙手,郝爽卻不干了。
「妖蟬,你干嘛捂著我的嘴?」聲音大的夢魘看了過來,那眼神有點不好啊!是警告還是什麼郝爽不得而知,但是他適時的閉緊了嘴巴。魔主威脅之意很濃啊,而且是不懷好意的警告,說他不識時務,郝爽雖然笨,剛才沒有反應過來,現在也反應了過來。覺著自己真的是犯了個致命的錯誤,抬頭看向身邊的幾人,只有湛江了然的笑了笑,其余的兩人也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為毛他要說出來,典型的討罵的,郝爽郁悶了,覺著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差,剛好撞到了槍口上。
「是這里嗎?」都清醒過來以後,夢魘把視線轉向湛江,問道。其實心底已經清楚了,就是想要轉移下剛才的尷尬。
「是」湛江反應很快,幾乎是夢魘剛問完,他就回答了。
夢魘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氣泡里的畫面迷去了心智的人,剩下的都在畫中看到了自己擔心的,在乎的人和事。
明明畫中放出來的是開心的,是想念的,但是心底卻蔓延出無盡的悲傷,好似就本該是這樣。
這個時候已經清醒過來的眾人再度觀察起溫饒在周圍的幻泡,他們就像是誤闖了一個人間仙境一樣。各種五彩的氣泡漂浮在周圍,還有水汽冒出來,消散在空氣中。
漂亮極了,若不是一開始就被里面的幻境驚到了,他們現在一定還在感慨這里的漂亮,並且給人的感覺是如遇春風般,非常的舒服。
船只還在慢慢的向著深處前進,速度很慢,各種顏色的氣泡飄落到船里,有些調皮的停留在人的肩膀上,頭上。
接觸到身體後,里面現出了一幅幅畫面,就是剛才消失了的。謝佳晨抿緊了雙唇,意外的看到剛才的那一幕。莫初的剛好轉過頭,這個時候她倒是沒有被迷去了心智。
「你看」妖蟬拍了拍她的肩膀,指著遠處,打斷了謝佳晨的視線和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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