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視角)
巴掌大的小臉,精致非常的五官,佔據臉部很大面積的琥珀色瞳眸。眸底水霧流轉,絲絲妖嬈氤氳。眼尾微微上揚,自有股桀驁之氣。
粉女敕極美的唇瓣輕抿著。以迷蒙雨霧為背景,少年靜靜坐著,帽檐低垂。藍白外套隨意月兌了搭在石桌上。衣服旁邊是一把紅色的yonex網球拍。
安靜下來的他此時已經收起了爭鋒相對時展露的利芒。單手托下巴,大眼半垂,慵懶的樣子活像只待要入睡的貓貓。極盡可愛……
當真是妖精般的少年啊。
每次看著都不膩味,都能給人震動、驚艷的感覺。
我向來審美標準很高,甚少能有美麗的事物入眼。不是中看不中用,就是只有軀殼,沒有靈魂。亦或者內在有些料,相貌卻很普通。總之,就是一群庸脂俗粉而已……
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光芒一閃,我不動聲色的走到少年旁邊坐下。特地以友善的口吻說話。配上臉上溫和的笑。應該沒有人會對我這幅表情產生抗拒心理吧。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果然。少年轉頭盯我看了眼,似打量,最後從好看的唇齒間散漫的吐出四個字︰「越前龍馬
「你好,越前君,我叫忍足侑士
「哦少年淡應了聲。讓我有陣無力感,終于有點明白跡部的心理了。大概他面對這個小家伙的時候,也是感到分外無奈吧。
少年雖然靈動美麗。眸底深處卻刻印著「淡漠」兩個字。淡淡的發呆,淡淡的說話,甚至連看人時候也是淡淡的。仿佛眼前所有一切都與他無關。
「如果沒猜錯,你應該是青學的球員?」片刻沉默後。我再次開口,企圖引起少年的注意。心里清楚這個問根本就是多余。
打從他慢步進亭子的時候。黑暗中,我就注意到了他,和他身上一身顯眼的青學正選球衣。說不震驚是假的。
忽而想起跡部前些日子氣沖沖的踏進網球室。嘴里埋怨著一個不識時務的小鬼。本大爺好心要教他網球,居然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本大爺是什麼人,統帥冰帝網球部兩百名球員的帝王。
我當時一臉錯愕。像是見怪物一樣看了跡部。跡部頗為不滿的軒軒眉,沖我一揚下巴,不悅的「嗯?」了聲。意思是有話快說,打擾本大爺的興致,就讓樺地把你扔出去。雖然這位行為變得有些幼稚的大少爺目前全無什麼興致可言。
我嘿嘿一笑,臉頰淌下滴冷汗。卻在第一時間里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面前的這位少年。在我印象中,很少有人能把頗有帝王風範的跡部氣成這樣。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也只有他了。
這個少年和跡部好像天生犯沖似得。卻無法不承認,某些方面來講。他們兩位有許多共通之處。一樣的目中無人,唯我獨尊……好像天生就有一種自我優越感在血液里作祟……
這樣本該是缺點的性子融入到他們身上。並不讓人覺得討厭,似乎他們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的。用在跡部身上,那是貴族、帝王風範。
用在這個少年身上,那是清新月兌俗、鶴立雞群。
異曲同工之妙,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之後頂著跡部不耐的目光。情感戰勝了理智,在眾人的鼓勵目光下,英勇的站了出來,問了原因。跡部很不爽的講完事情經過後。哼了兩聲,轉身去更衣了。
我則汗顏的站在原地。
「啊,是少年懶懶的應出一句。之後索性眼一閉,養神去了。把我直接忽略成空氣。
我嘴角一抽。
生平第一次這樣主動的找人搭話。結果還被無視了。
然而我並不打算這樣退縮。
嘴角微微一勾,笑著問︰「我可以叫你龍馬嗎?」親切的稱呼可以拉近距離。愛情影片里是這樣說的。試試也無妨。
琥珀色瞳眸睜開。少年輕輕打了個呵欠︰「隨便
「呵呵……」我尷尬的笑。
一會後再接再厲。假裝翻了下口袋,沒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一陣喪氣。終于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了會少年。之後目光落在少年球衣口袋里,探出一截在外的手機掛鏈。誠摯略帶抱歉的說︰「抱歉,可以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早上出門的時候,手機大概忘在宿舍里了
少年澄淨的眸子里沒有任何疑色,伸手掏過外衣口袋里的一款白色外殼的翻蓋手機遞給了我。我接過,心里頗為沾沾自喜。
如果跡部知道我幾句話就將少年給騙過,拿到了他裝酷裝了半天也沒得到的聯系方式。估計得氣得暈過去。
不動聲色的撥了一串號碼。手機里響起一串熟悉的鈴音。我緩緩一笑。隨即掛斷。在少年的遲疑中,將手機還了回去。
少年接過。
難得的主動開口問我︰「怎麼?沒人接
「啊,大概在忙吧
「掛鏈很可愛
「哦?」少年疑惑的聲線。連綿的雨聲中,分外動听。
我伸手指了指桌上手機尾端的掛鏈。白色的細繩之後,墜著一只白白胖胖的浣熊模樣的動物。
「這是我養的貓少年用手指肚模了模吊墜。嘴角微微翹著,顯示心情不錯。
寵貓嗎?
仔細一看。貓的神情跟主人有幾分相似。懶洋洋的。我心情被少年感染,也變得大好。之前對這場突然阻隔而來的大雨抱怨也變成了到心口的感激。
之後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眼看時間過得差不多。再不回去,跡部大概要找我談話了。
最後看了眼少年。少年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起身。
取過桌上他的藍白色正選外套。將外套上面的雨水撢了撢,好在里頭是干爽的。做完這些後,將外套披在少年的肩上。我這才放心的走出亭子里。
天空依然灰暗。
但雨絲明顯比之前細小了許多。地上積了水,走上去,水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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