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稀莫冷汗淋灕,此人背後還有一個化神期道侶,幸好自己沒有繼續與此人為敵。
「好吧,跟我魔界吧,不要有所隱瞞,搜魂這活兒我可掌握不好
「我一定知無不言,不敢欺瞞道友嚴稀莫忙道。
他不知此人知道多少,當即便把自己所知盡數道出。
從他口中說出的又是一番情形,他們嚴家代代相傳,這死亡沙漠原無魔域,更無小魔界,甚至世上更無魔氣,上古後期,大能們紛紛離開凡界進入靈界,有一天有一個魔王突然從天而降,殺生無數,無人可敵。
這魔王揚言到此是為了尋找一件神器,如果沒人交出此物,就殺盡天下蒼生。
這時,有人挺身而出,自稱巫族,出手將魔王擊傷。
魔王逃逸至此,傷勢發作,就此隕落。
魔王隕落之前,運用殘余的法力創小魔界秘境,將其身上法器連同它物都放在秘境之中。
小魔界秘境每二十年左右向外噴吐一次魔氣,此地魔氣逐漸濃郁,後來有人到此,漸漸有了魔修,這里就成了魔修的勝地,稱作魔域。
小魔界秘境噴吐魔氣之時,即是開放之日,容凡人和魔修進入,但含有靈氣之物卻不能進入,靈修更是無法進入。
魔戒和數件魔器就是在開放之時從秘境中獲取。
小魔界中有一點將台,身在其中對魔氣的感知更加清晰,甚至會有莫名的功法在人的大腦自動生成,魔修最初的功法就是從此處得來,他們嚴家祖先曾猜測這里是魔王選擇傳人的地方。
嚴稀莫年青之時曾兩次進入小魔界,得到不少好處,並在點將台進階魔丹期。
魔王的功法艱澀難懂,與靈修的功法大異,甚至不適合人族修煉,後來的功法大都參照靈修功法修改而來,但畢竟魔氣與靈氣頗為不同,使得畫虎成貓,魔修盡管修練進展迅速,卻不如靈修圓渾。
魔王的功法里並無築基金丹元嬰之分,魔修只能自行推敲,不斷改進,但終究不盡如意。
東方靈心邊听邊思索,這小魔界乃魔王所創,種種跡象表明里面怕是殘留著魔王的神識,他原本想進入小魔界探秘,頓時打消了主意,那可是魔王,不是他所能望其脊背,魔王的神識再弱怕也不是他所能抵御。
說到尋找神器,他腦中突然閃現那枚天外玄石,隨即覺得好笑,那塊頑石怎麼可能是神器!
見嚴稀莫確實不似有隱瞞和不實之處,便道︰「你且回去,此事就此作罷,另外幫我給衛輝帶個話,讓他將魔戒帶上,我有事與他相商
嚴稀莫心中那個痛快,讓你衛家看我笑話,現在輪到你們了,我看你衛輝怎麼應對。
「我一定帶到,道友告辭他深深施禮,退後幾步,便即御空飛起。
「另外,你們藏寶軒的掌櫃我看著不大順眼,換個吧東方靈心突然道。
嚴稀莫差點一個跟頭摔下去,心中那個恨啊,原來一切的禍根在此,回去這就打發那嚴崇到墓地守靈去,一輩子別想再出來。
嚴稀莫去後,東方靈心探入魔戒,里面竟有數萬魔石,以及數瓶丹藥,還有一枚玉簡,一把魔刀。
丹藥無用,但也不用奉還,抽其魔氣就是了,玉簡是一部魔修功法,暫且不理,最令他驚異的是那把魔刀,竟然全部由魔力構成,而且設了禁制,他不只無法御使,連抽其魔力也不可得,想必此刀乃是那魔王的兵刃,留待以後再作研究。
他未料此時有緣得此魔刀,將來卻因此刀幾乎命喪魔界,更由此引來大造化,得以成神。
沒多久,就有一年長修士腳踏一件毯狀法器急匆匆御空飛來,遠遠就落形,急步走近,深深一躬,道︰「衛輝見過前輩,不知前輩相招何事
前輩?這衛輝倒是將身段放得極低,東方靈心便道︰「我只是路過此地,對你們魔域很感興趣,想多了解一下而已
衛輝雙手將魔戒奉上,道︰「前輩到此,無以為敬,謹以此物獻與前輩
這人倒很光棍,難怪衛家能成為魔域第一大家族,東方靈心也不推辭,將魔戒招到手中,一探,里面竟有近十萬魔石,這怕是衛家多年的積蓄了。
東方靈心都有些無語,他想了想,便道︰「我觀你們這里的修士境界低微,實力遠遠無法與靈修相比,只怕以後終究會有後患
衛輝撲通拜倒在地,「請前輩指條明路
東方靈心越來越覺得別扭,一個老頭稱他前輩也就罷了,實力為尊,但給他下跪卻受之不起,不豫再與他糾纏,便將周圍魔氣招來,凝成一把巨刀,順手將西涼山劈下一小半,現出一面平滑的山壁,然後運使魔刀在石壁刻下一個大大的方字。
衛輝直看得頭皮發麻,暗道自己選擇果然沒錯,此人萬不是他所能敵御。
「以後再有靈修來與你們為難,可帶他到這里,或許會知難而退東方靈心道。
將來,他滅殺七大門派化神修士之事必然會被人知曉,自己的威名或許會起到一些作用。
「多謝前輩!」衛輝再此躬身。
抬頭卻見那修士腳下一把小劍,逃一般轉眼消失在天際。
那似乎是靈劍,莫非是魔靈同修,怎麼可能?
齊雲山下,胡九兒在旁護法,東方靈心將全身的魔氣盡皆抽出,化為魔晶,存入魔戒,然後將方心收入丹田,于是他又恢復了靈修身份。
日將墜,殘陽如血。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此女與已只是一個約定,一個交換,他是修士,兒女私情可以有,但那只是生命中的一種調劑,他還有更重要事情要做,于是起身對胡九兒說道︰「九兒,走吧,我送你回十萬大山
「你要把我送回家?」
「你情劫已渡,該回家了,免得你母皇擔心
「再說元靈大陸隕落這麼多化神修士,只怕原來的協議已經作廢東方靈心望著天上的白雲,「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很長很長的時候,不能在你身邊陪你,你回到家,我就放心了
胡九兒望著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又有淚輕輕滑落眼角。
修士的心是孤寂的,她有些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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