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的登基典禮在十一月二十日舉行,告祭天地,大典之後又冊封了原泰王正妃沈氏為皇後,原泰王府里的其他妃妾也各有所得,但位份都不高。♀
在這樣的時候,喧鬧繁華的京城呈現一種別樣的、謹慎的安詳,這安詳又似乎只流于表面,仿佛如鏡的湖面下隱隱的暗流即將噴薄而出,驚心動魄。
趁著中午太陽暖和,顏恕讓人提了熱水洗澡,洗完了卻不老老實實的在自個兒屋里待著,披了件棉袍就跑過來了,進門跺了跺腳就上了炕,嚇得溫華趕緊扯了被子給他裹上,罵道,「不要命了!外面這麼冷,也不多穿點兒!」見他頭發稍還滴著水,忙叫人拿了自己平時洗頭用的厚棉布來把頭發裹上了。♀
給他懷里塞了個手爐,又灌了碗姜湯,顏恕一肘支在炕桌上,一手捂著手爐,溫華跪坐在他背後,拿著厚棉布快速地搓揉著他的濕發,「頭發還滴著水呢,你也不怕被冷風吹個嘴歪眼斜!」
顏恕笑得眉眼彎彎,轉過來冷不丁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哪有那麼虛弱?」
溫華惱他不愛惜自個兒,瞪了回去,「還沒擦干呢,別亂動。♀」
頭發晾干了,他卻不願意梳起來,嫌繃得頭皮疼,溫華只好給他略梳了梳,梳順了,在腦後松松的扎起。♀
看看他背上被頭發打濕的棉袍,溫華忍不住拍了他一把,起身去開箱子取了一套新衣衫給他,「喏,本來是給你過年穿的,先換上吧。」
顏恕接過來抖開,仿胡服的樣式十分簡潔,金棕色的緞子隱隱透出寶相花的紋樣,內里卻是墨色,只在內里束腰處繡了一圈「喜得連科」,寓意吉祥又不扎眼,立刻就喜歡上了,喜滋滋的把新衫換上,笑吟吟的照著梳妝台上的大銅鏡。
溫華幫他將領子翻好,順便把弄亂的頭發捋了捋,手指擦過他細滑白皙的後頸——手感意外的好,忍不住蹭了兩下。
顏恕肩膀一抖,觸電般的避開了,耳旁洇開一抹輕紅,「別動,癢。」
他越這樣說,她心里反而興起捉弄他的心思,手指輕快地劃過動脈所在的頸側,笑嘻嘻的,聲#**小說
「你、你……」
「我怎麼啦?」她調~戲上癮了,故技重施,這次不僅是脖子,連耳朵也沒能幸免。
顏恕側過面龐,雙目漸漸氤氳情潮,溫華一愣,盯著他看呆了,心里癢癢的,突生出幾分羞意,忍不住伸手想要蓋住那一泓瀲灩。
顏恕驀地伸臂緊緊將她摟在懷里,低聲斥道,「你好大的膽子……」
「呀!」她輕呼。
他輕笑,使勁抱緊她,「告訴你了別動!真是欠教訓……」
溫華只覺得他臂力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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