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位女子看起來金發碧眼,倒不似我中原人士,莫不是那等色目人、羅斯人否?」一邊的一個少婦模樣的女子卻是說道,語言中卻是帶著一股辛辣的諷刺,周邊的那等商客此時卻是吵鬧了起來。已有多人手握兵器,大有一言不發,便有災禍而出,一邊的希又豈是相與之人?風里來雨里去,早市練就了一身煞氣,又如何懼怕這些江湖豪杰。
希自然是了解這個女子就是那襄陽城中解救蒼生的郭靖之女—郭芙而已,至于旁邊的那兩個人,女子當為郭襄,而男子卻應該是郭破虜了,只是不知此三人值此亂世,到如今黃河之地卻是為何!
「不是,我是從極西大秦至此,游歷諸國,歷經十三載。今日方才到此中原之地,只可惜往日那等地上天堂此時也是落入了那等戰禍平亂之所!見而等談論那等國家大事,心中感慨,方有此等言語!」見到此等之所,泰提斯心中自是感慨,此時入這輪回之地,那等故鄉之所自是再無相見之時,觸景生情感觸良多。
「大秦之地?莫不是那等泰西所在,我倒曾見那等色目人曾說,在那西域之西亦有那等番邦諸國所在,那等之地無論風俗抑或人種具于我中原之人大異。不曾想那等韃子竟然鞭及極西之地,連汝等國家亦是蒙難?」那位掌櫃的卻是精明,見那等周圍具是刀兵閃爍,隨口插話說到。
眾人立馬仔細看了看泰提斯,卻見泰提斯皮膚白皙猶若牛女乃,金發碧眼,面龐猶若刀削,倒也頗有一番異域之風,渾然不似中原女子那般的精致,倒有著一股豪情所在,便是那等漢話之中也有著一種生硬之感。
「不錯,我等所在之地名為歐羅巴,雖無中原豐碩廣大,但也有著輝煌所在!然于十七年前,蒙古韃子拔都率領十五萬騎兵侵我故鄉,先于西里西亞的利格尼茲,大敗德意志鐵騎3萬人,又于多瑙河一役將西羅馬十萬重裝騎兵盡數殺滅!至此諸國震顫,世人恐懼,謂之為上帝之鞭!我所在的國家也因此而毀滅,故此游歷于此!只是見識而等語及那等蒙古之人,故有此說!」泰提斯索然說道,卻是帶著悲愴痛苦之聲!
「歐羅巴,卻不知那等所在又有著何等之景?」一邊女子倒是挺有興致。
「歐羅巴原有一帝國。名曰羅馬帝國,自一千兩百八十六年前創立以來,方圓千萬余里,人口數千萬眾,倒也算是繁榮昌盛,。歷經四百余年,卻是分裂成了兩大帝國,一為西羅馬帝國,另一為拜佔庭帝國,西羅馬帝國因為蠻族彼此征戰,早已是毀滅,分裂為諸多王國,彼此交戰。如今也只有拜佔庭帝國勉勵維持統治而已!昔日輝煌卻是早已不在也!」
「這倒也是稀奇,這分裂之事倒是和南北朝頗為相似,只是不曾想那拜佔庭帝國竟可以維持六百余年,倒也是算得上是延綿長久啊!」僕一听到那等稀奇之事,眾人倒也是頗有些興趣,原來的那等之事卻也來了興趣。
「這古羅馬帝國莫不是班超曾記載著的大秦?我曾經在漢書之中見過記載!」那個少年卻是若有所思說道。
「不錯,正是大秦!只是此時卻早已失去了輝煌!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而已!此時歐羅巴之上,數十國彼此相爭,皆是為了奪取羅馬帝國之名!至此亂世之所,又有蠻夷之徒入侵!戰爭連連,卻不知何時方有平和之時?」泰提斯此時倒也是頗為惆悵。
「莫曾想到蒙古人居然如此強大!若以你知所言,豈非這般的大地據為蠻夷之徒所侵略否?」那個小王將軍卻是頗為憤慨說道。
「不錯,我曾于故鄉出發,自西極之地開始,到此中原之地,尚需十三載時間,圖中所經蠻夷所滅諸國,竟有數百之眾。譬若西夏、花刺子模等強盛一時之國,也是被摧枯拉朽般的摧毀,所到之處皆是屠殺,百萬之城不過千戶存在,頭顱滿地,白骨遍野。除了熟練工匠幸免于死,被送往蒙古外,其他之人具是被殺死。可以說,蒙古人完全只會以彎刀和敵人說話,禽獸之人莫過于此!」
語中隨時沉默,但是卻是帶著一種沉痛之感,想起了中原故土此時那等生人吃人般的森冷場景,眾人竟是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我等只道蒙人狂暴,卻不知竟有此等凶殘!這屠城所為竟是如此般的肆意妄為,當真是無視蒼天,渚野血泣!」那個襄陽客此時卻是觸目驚心,想到守城慘烈,方知如今這等慘禍不止中原一地!
「蒙元殘暴,精兵三十萬眾,僕從軍亦有百萬之眾,更兼歷經百戰之精英,若是此等龐然大物襲來,縱然是有萬夫不當之勇,只怕也不過是螳臂當車吧!所謂得一人可退韃子,卻不過是妄想而已!」旁邊的張麗芳卻是冷然說道。
「只可惜皇帝昏庸,誅邪佔據朝廷,上下不同心,君臣不合力!只怕靖康恥辱會在現于世,只可惜我等報國無門,殺敵無路啊!」那個小王將軍卻是滿布猙獰,悲嘆道。
「真真可笑,你若想要報國,又豈止投軍一路。我若是你,便于荒野之中嘯聚山林,累積數千好漢。想想那等蒙元軍隊何等龐大,百萬之眾所需之糧草又是如何龐大。若是自其後路,斷其糧草,又或是憑借超群武功,自亂軍之中取敵軍上將首級,敵軍自亂。你又何止于此,殺一個貪官污吏又如何!」希卻是面帶不屑。
「說的好听,這等之事何其艱難,但不說那士兵如何來。便是每日軍糧消耗,盔甲武器所準備,皆非我等一人可以承受!若想要將那等韃子趕出中原大地,若無五十萬步兵銳甲,又如何做到?」小王將軍倒是對那等軍隊之事甚是熟悉,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倒也是,據我所知蒙元軍隊所擅長的,乃大迂回戰術。一般的戰術都是在敵人的攻擊範圍外進行騷擾戰術,與此同時借助于馬匹的作用,在高速之中迂回到了敵軍的兩翼以及後退方向,待到敵人疲憊之時,便集中兵力進行分割,這樣一來縱然敵人在如何強大,也會被蒙元軍隊所分散吞噬!就宛若那等草原上的狼群作戰一般的狡猾!這等戰術對于以步兵為主的軍隊乃是致命的威脅!」泰提斯慢慢的說道。將那等蒙元戰術細細的分析出來。
「怪不得,我等軍隊為何總是一觸即潰,我曾經以為當時因為領兵者不力,士兵不行!原來是那些韃子一直都在百般消耗疲軍戰術!」小王將軍此時卻是恍然大悟,曾經那等軍隊戰敗原因卻是如此清晰!
「其實也有對抗方法,只可惜這等戰略卻是過于凶險,卻沒有實現的可能!」張麗芳卻是嘆息道。
「卻不知那等戰略究竟為何?」小王將軍再次問道。
「誘敵深入,圍而殲之!」這等戰略自然是具有莫大的凶險,而且對于堅守保境安民的士大夫來說,根本就是邪道。
「只怕提此意見者將被那等朝野之人漫罵,乃至于丟官失命吧!」一邊的商人卻是感嘆的說道。似這等戰略自然是不可取的,並不是因為它可以抵抗那些蒙古侵略者,而是因為其本身就和士大夫有著相當的沖突,對于民眾來說,這並不是可以接受的事實!
「莫非就無救民之術否?」卻是那趙菱說道,言語中卻是甚是哀傷!
「若是君臣合一自然可以抵御外敵,但是此等只是卻是甚是艱難,不比驅逐韃子來的容易!」希搖搖頭道。
「關鍵還是君臣合一嗎?」趙菱苦澀一笑,卻是異常悲傷!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著看你是不是有這個心思!」希卻是神秘般的微笑著說道。
「這倒也是奇怪,莫非你這個女子也有一番韜略,可解救蒼生否?」郭襄甚是疑惑的問道,眼見此前女子卻是與尋常女子皆有不同,一股澎湃英氣迎面而來。
「韜略沒有,但是卻有著一身的膽略!」希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膽略,莫不是學那河北妖女楊碩真否?亂世之中,女子還不是應該找一個好的夫婿,安安穩穩的過一個和平的生活,那等陣上廝殺還不是男子之事。唉,只可惜這天下間也只有一個神雕俠而已!」卻是一個中年婦女頗有些遺憾的說道。那雙眼楮卻是分明帶著一絲的可惜的憐憫!
「真是好笑,我雖是女子,也知曉此般天下已是狼煙四起,戰亂頻頻!若不奮力抵抗,只怕早已經是落入了豺狼之口,難道還做那小女子態,敬請官人憐憫否!」希卻也是不屑,此言之中分明有著三分火氣。
「只可惜我等女子卻只能躲在春閨之中,每日不過是做那等針線細活,雖然繡的江山錦繡,也不過是春閨一夢而已!」听到希所述之化,趙菱卻是想起自己那等生活,二十載歲月卻不及一朝了悟,至今方知那等生活之惡劣、世事之艱辛!
「卻是因為你不曾遇見自己那良人,我有個表妹,現在雖是嫁了一個忠厚老實之人,但是若非那個神雕俠所救,只怕早已經是身陷囹圄之中!」
「這倒是奇事,只是不知這等之事又和那等神雕俠有何干系?」旁人卻是有些稀奇。
「有何稀奇的,那個人風流,自然是垂涎那等色罷了!」郭芙卻是滿月復怨氣。
「倒也不是,我姑丈是河南人,那一年蒙古韃子打到內黃,把我姑丈擄去當了奴隸。我姑母帶了我表妹,沿路討飯,從河南尋到山東,又從山東尋到山西,尋訪我姑丈的下落。」小王將軍嘆道︰「萬里尋夫,那可是難得之極啊。」
希卻道「雖是難得,莫不是被他等之人所辱,生活所迫,故此做出此等之事?」言語之中卻是充滿諷刺。
那中年婦人卻是一頓,接著說道︰「我姑母和表妹足足尋了四年,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在淮北尋到了姑丈,原來他是在一個蒙古千戶手下為奴。那千戶凶惡得緊,我姑母見到我姑丈之時,他剛給千戶打折了一條左腿。我姑母自是萬分心痛,求那千戶釋放歸家。那千戶那肯答應,說道這奴才是用一百兩銀子買來的,除非有五百兩銀子來贖,否則寧可打死,也不能放。我姑母連五兩銀子也舀不出來,那里有五百兩銀子?左思右想,只得做起那不要臉的勾當,將自己和女兒都賣入了勾欄……」
「莫不是神雕俠所救,只怕後果不怎麼樣啊?」一邊的張麗芳也是插嘴道。
「這般的事情自然是有著那等的困擾,對于女子而言,這般的世界又是何等的困難!」趙菱也是嘆息。至于希以及泰提斯卻是在一邊冷然不語。
那中年婦女在道︰「這樣過了數年,母女倆雖略有積蓄,但要貯足五百兩銀子,那談何容易?幸好客人子弟們知道了她母女這番贖夫救父的苦心,給錢時往往多給了些。母女倆挨盡辛苦屈辱,這年大年晚,終于湊足了五百兩銀子。兩人捧到千戶的帳房,心想一家人從此可以團聚,歡歡喜喜的過新年了。」
「那蒙古千戶收了五百兩銀子,便叫姑丈出來,讓他夫妻父女相見。我姑丈一家三口,向那千戶磕頭辭別。怎知道那千戶見了我表妹,忽起歹心,說道︰‘好,你們來贖這奴才,那是再好不過,五百兩銀子兌上來罷!’我姑母大吃一驚,五百兩銀子早已交給了千戶的帳戶收下,怎麼還兌銀子?那千戶臉色一變,喝道︰‘我是堂堂蒙古的千戶老爺,難道還會混賴奴才們的銀子?’我姑母又害怕又是傷心,當下在廳堂上放聲大哭起來,那千戶道︰‘也罷,今日大年夜晚,我便開恩讓你們夫妻團聚,但怕這奴才一去不歸,且把你們的閨女抵押在這里。’我姑母知他不懷好意,怎肯答應?那千戶呼喝軍健,將我姑丈姑母趕出府去。」
「後續之事,你便是不說,我也知曉!不過是那等千戶貪色,故此欲行那等不軌之事!卻不妨被那神雕俠所擾,至于那個父親卻以母親貞潔有愧,而將其休去!至于女子,若非那個所謂的神雕俠所救,只怕早已經香消玉殞!」希卻是在一邊說道。
「這倒不假,此時被神雕俠所遇見,便將那等千戶以及姑丈盡數打死,而我那所托非人的妹妹卻也因此而存活下來,卻是尋了一個尋常人家嫁了了事!」語止于此,眾人倒也是有些唏噓。
「我若是她,便以五兩銀子購買刺心尖刀一把以及幾兩迷藥。以也算是頗有些色的身子混入府中,暗中下藥!若是無法,便以自己身體自薦枕席,暗中藏刀,待到此人昏沉暈睡之時,以尖刀刺心,想那般家伙總不能具有刀劍不壞之軀體。如此一來,不僅報了殺夫之恨,亦可將禍害除去。豈不快哉!」希卻是冷然輕笑,隨意說道。語及于此,眾人皆是愣然看向這般的剛烈女子,混不似之前那般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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