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已經是怒極。
憤怒之中還摻雜著另一種無奈又可悲的情緒。
若真是雲蕪所說的那般,蘇妲己會做那些事情,也跟他的母後月兌不了干系了。
若非是母後想趁著他昏迷的時候除去言希,憑著言希太子妃的位置,蘇妲己是動不了她的。
關押,廢位,栽贓,追殺.
一步步的,都是要將言希除去。
他覺得很悲哀。
他的親生母後,生他養他的人,是他最親,也是最懂他的人,卻一心想要除去他的心上人。
僅僅只是因為那個虛渺的預言。
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安上是為了他好的借口。
然而,她又知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呢?
「蘇妲己。」一字一字念出這個名字,容楚眼中已然泛出了殺氣。
僅憑她對言希動了手,她就該死——
雲溪國皇宮。
鳳鸞宮內。
瑤姬懶懶的倒在貴妃榻上,一臉懨懨的神色,打著呵欠道,「快去將蘇良娣叫來。」
「娘娘,你這些天看起來精神不大好,還是找太醫給你把把脈吧,蘇良娣雖說通一些醫道,但她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哪里能真正瞧出來什麼。」
瑤姬抬眸,眉宇間帶著幾分的不耐煩,「本宮叫你去你就去,那些個太醫都是廢物,瞧半天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且不管蘇良娣醫術怎麼樣,本宮這一身的毛病也只有她能看好了。」
貼身侍候的宮女猶豫了幾秒,欲言又止道,「娘娘,奴婢覺得你似乎太過于信任蘇良娣了,奴婢覺得她並不是一個如表面那般溫柔賢淑的女子。」
瑤姬又連著打了幾個呵欠,只覺得渾身都難受的緊,心里像是被貓兒抓了一樣,癢癢的,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是舒坦的。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最近她的精神很不好。
整日都無精打采的,對什麼事情都提不出來興趣。
雖說太醫開了各種進補的藥,她每日也在吃著,但人卻是一天比一天憔悴,也一天比一天消瘦。
「你以為本宮看不出來嗎?現在本宮沒心情跟你談論這些,你趕緊去將她叫來,本宮頭痛的厲害。」她眉頭緊皺著,像是十分的難受,兩指不斷的揉捏著眉心。
貼身宮女見瑤姬臉色越漸蒼白,額上也泌出了汗,不敢再耽擱,忙轉身小跑著出去了。
很快,蘇妲己的身影就出現了。
瑤姬仿佛見著了救星一般,不等她行完禮就起身上前親自扶起了她,迫不及待道,「妲己,你將香粉帶來了沒有?快點燃了給本宮聞聞,本宮實在是難受極了,渾身都不舒服。」
「娘娘別急。」蘇妲己淺笑盈盈的將瑤姬扶到榻上坐下,慢慢從衣袖里拿出了一用紙包著的東西。
瑤姬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手中的紙包,幾乎是像是搶一般的將紙包抓到了自己手中,臉上露出了一種奇異又興奮的表情。
「快,快將香粉倒進本宮的玲瓏塔中點燃了。」她興奮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將紙包遞交到了貼身宮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