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蕭君本來是同一個陣營,,親眼看到過蕭君天龍生死劫的威力,而且更和蕭玉鱗多次交手,深悉天龍生死劫的厲害,以他過目不忘的能力,自是已經明白這門神奇武功的一些皮毛。
若不是他以前曾經「看」到過蕭玉鱗的大心髒,那薛沖也許永遠不能明白這種武功的精華之所在。蕭君的武功招數,並不是什麼不傳之秘。
蕭玉鱗動手的時候,蕭君動手的時候,薛沖都曾經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招數。招數並非是驚天動地,但是卻可以發揮出驚天動地的威力。
苦苦思索這麼些日子之後,薛沖十分的高興,因為他忽然想到,我何不用蕭君的招數再配上我自己的丹田血脂之力。
一般的人丹田,不可能凝聚成血脂,即使經脈之中有真氣也只能儲存在經絡之中,可是薛沖不僅丹田之中凝聚成了血脂,可以在戰斗之中爆發出極端強大的力量,還可以瞬間釋放出相當于百步神符雷在灌虹弓之下爆發出的能量。
當然,這只是一種設想。不過,以薛沖現在的潛力,是可以做這樣的假設的,一旦他真的領悟到該怎樣將全身的力量在瞬間釋放的時候,就是他呼風喚雨的時候。
薛沖曾經親眼看到,蕭君和夏雨田出手的時候,都有這樣不可思議的力量。其實,這一次宮廷大戰,夏雨田和蕭君兩大絕頂高手雖然並沒有真正的分出出勝負,可是按照薛沖的估計,夏雨田無疑要稍勝一籌。在決戰的時候,夏雨田並沒有使出自己的「驚雲一刀」,若是使出,蕭君未必能夠抵擋得住。
當然。在當時的形勢下,蕭君也並沒有使出自己的最強殺招。
這顯然不是一場公平的比武。蕭君面對元洪、元壁君和米公公等人的攻擊,再加上強大的夏雨田,自然非其敵手。強弱之勢擺在那里。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可是,元壁君的心中,是雪亮的,大匈帝國之中,只有夏雨田才能抵擋住蕭君。她不惜放棄自己的尊嚴和**,也要得到夏雨田的支持,這一寶,的確是押對了。
「薛沖。我有什麼不敢,不過我告訴你。你不能殺我。你也殺不了我!」
說完這話之後他就動了手。
漫天的刀光。無數的刀鋒開始在陽光下閃爍。
這是三十六柄飛刀在空中飛速轉動的奇觀。呼嘯的聲音里,這些飛刀之中的霉一柄,都帶著強大的殺機射向薛沖。
他不能給薛沖任何的可乘之機。他知道薛沖的厲害。而且身上還有照妖眼這樣的寶貝。
當然,他最害怕薛沖的。是他可以使用白雲生那要命的柴刀刀法。他親眼見到這樣妖孽一般的刀法,可是使他感覺到恐怖的是,直到幾個月後的今天,他還是想不到如何破解薛沖的刀法。這是神一樣的刀法,一旦使出的時候,猶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天外飛仙。
所以他一直不願意和薛沖正面為敵。
可是形格勢禁之下,他現在已經不得不面對薛沖,所以他只有先下手以獲取先機。♀
薛沖的柴刀揚起,吼了一聲,平地一聲雷。
「晴空萬里,風雨不侵!」他的刀意更濃,猶如美麗女子在情人的詩句圈下纏綿的刀光。
這一刀的溫情,這一刀的驚艷,這一刀的意境,可以使人想起神明。
喀嚓喀嚓!
不斷的兵器踫撞聲中,顧月樓的飛刀,不斷的被薛沖磕飛,密集如連珠一般的向外四射,猶如爆炸的火花,將整個天下刺個通透。
顧月樓的臉色鐵青——薛沖居然沒有受傷,沒有受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
這是以近三倍音速射出的飛刀,這是天下至為恐怖的飛刀。
其實,即使是夏雨田和蕭君看到這樣的武功,也會驚嘆。此人原來一直深藏不露,想不到居然給他練成了這樣鬼神驚駭的飛刀刀法。
道家的飛劍,可以遠距離殺人,百里之外取敵人首級。自然是厲害非凡,比如米公公、元壁君、天傲這樣的高手,可是,他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飛劍或者是飛針的速度,不能達到肉身高手使用時候的速度。
天下武功,惟快不破!
道術高手因為神魂天生比肉身虛弱的緣故,催動飛劍殺人的時候,速度不可能比得上肉身的速度,這就是他唯一的弱點。
想當初薛沖在金瓶宮之中的時候,曾經一劍斬殺了薛沖的腦袋,要不是薛沖福大命大,早已經真正的完蛋。
其時,元壁君飛劍的速度,只有兩倍音速,已經是駭人听聞,非常的可怕,可是現在顧月樓的飛刀,和道家的飛劍劍陣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威力顯然遠在其上。
因為他飛刀的速度,已經達到三倍音速。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想不到一直不露身手的顧月樓,武功已經高到這種使人畏懼的地步。
攻擊太強大了,所有的人都在替薛沖擔心——這小子,還能支持得了多久?
誰都明白,在無數飛刀三倍音速的攻擊之下,計算僥幸能支持一下子,但是最終肯定會被無數的飛刀刺成刺蝟,沒有一點點的活路。
所有的人都在慶幸,幸好沒有背叛顧大幫住。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真正的武功。
薛沖一時之間也有點後悔。他想不到顧月樓的武功,已經達到一種自己幾乎無法想象的地步。此時的他,在顧月樓徹底催動功力的時候,才清晰的探測出,顧月樓此時的功力,已經達到了恐怖的肉身第九重通靈中期的境界。
看來,在自己離開大雪山的這數月之中,顧月樓也得到奇遇。武功從以前的肉身第八重天縱提升到通靈的境界,怪不得,怪不得鐵琴先生可以降伏許明這樣的大將,卻不能動雪山老巢。♀看來是有原因的。
薛沖當然不知道,此時的鐵琴,一縷殘婚飄蕩,已經回到了所謂的正道的聖地——懸浮宮。
他本是懸浮宮派出到塵世歷練的弟子。想不到今日回去,卻只剩下一縷殘魂。
當值的核心弟子風飛揚一听了他的匯報,忍不住大怒︰「你個沒用的東西,真的是丟了我的臉,青衣,你下山去,這次一定要好好的干,不然的話,像鐵琴這樣回來。只有奪舍轉生的份。再也不會受到器重。修行的路算是斷了,你好自為之吧
青衣下山歷練,大匈帝國肯定不會平靜!
……
薛沖此時有些心驚膽戰的想。即使是在自己肉身只有第七重洗髓境界的時候。自己也必定死在顧月樓的刀下,此人實在是太過厲害。
怪不得。就看他以前隨手將星落長弓這樣的寶物送給我就應該知道,這樣的人視野開闊,武功也會突飛猛進。
其實。薛沖也不知道,顧月樓作為肉身第八重天縱顛峰的高手,當然也不願意看到自己被薛沖宰割……薛沖肯定會向他尋仇,這是扳上釘釘的事情。因此這些日子之中,他是日夜練功,強行沖破經脈穴道,居然給他體會到通靈的奇妙境界,再上層樓。他知道,惟有如此,薛沖再找他麻煩的時候,自己才可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要破薛沖刀法既然已經不可能,那麼只有提升自己的武功。也正是在他的武功晉升通靈之後,他才體會了飛刀的真正含義,將手中這三十六柄飛刀使得就如是自己的三十六條手臂。若沒有他以前大半生對這飛刀的熟練,他不可能真正的練成飛刀刀陣。
這是一種可以稱之為震爍當今的武功。
一個人的飛刀厲害不假,可是一般的也就三五柄,多的也不過是**之數,絕少有能超過十柄的,可是顧月樓的飛刀,已經達到了三十六柄,真的是可以笑傲天下。
薛沖最吃驚的是︰自己居然不能在猛烈的磕打的時候,將顧月樓手上的飛刀砸落對面。
每一次劇烈的踫撞之後,那些被砸飛的飛刀,就似乎有了靈性一般的回到了他的手中,甚至腳上,身子旋轉,泡袖揮舞之間,以三倍音速向自己射出。
不好!
僅僅是一失神的當兒,薛沖就感覺到肩膀上涼涼的,似乎被削去了一片皮肉。
媽的。薛沖咒罵一聲,心靈力發動,照妖眼的空間開啟,他再次的躲了進去。
「怎麼回事兒?」所有的人都震驚無比,因為薛沖似乎從虛空之中消失了。
顧月樓強行壓下自己心髒猶如海潮一般的動蕩聲,很沉穩的走向聚義廳最中央的一把交椅,步履十分的沉重。
不明真相的人,都以為他這是嚴肅穩重,其實,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再支持半個時辰,他肯定油盡燈枯而死。
一背轉身,他就趕緊從自己的袖子之中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三顆紅色的藥丸,射入了自己的口中。他的這一動作,快速無倫,沒有任何人看見。
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到了幾乎油盡燈枯的時候了,若不是僥幸傷了薛沖,他知道,輸的肯定是自己。
沒有比他自己更清楚催動三十六柄飛刀消耗功力的巨大了。
其實,他也知道,薛沖受的只是小傷,只要他再堅持一下子,自己也是必敗無疑。一旦當自己不能再催動飛刀的時候,他的柴刀再向自己出手,自己可以說是沒有辦法。
僥幸,僥幸!
「幫主,這小子受傷了,你看,這是他流在地下的鮮血曾叔寶大聲的叫了起來,摩挲著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上,的確有一些鮮血,正是薛沖受傷之後掉在地下的。
沒有人歌頌。沒有人稱贊幫主的武功高強。
啊!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喊聲中,曾叔寶的腦袋,變成了兩半,徹底的死亡!
很多聚義廳中將領的叫好聲即將叫出的時候。曾叔寶在一剎那之間死去。
死的不是他一個人,水白雲也在剎那之間死了。
他的死法和曾叔寶如出一轍,他的腦袋也被劈成兩半。
他們兩人雖然是肉身天縱顛峰的強者,可是。他們可沒有薛沖那樣強大的再生能力,而且人,身上也不可能有金梅瓶之中那許多的寶物,比如雪蟒大丹。因此這一擊,使他們徹底的死亡。
肉身天縱境界的高手,身體即使是尋常的刀劍,都傷不了他們分毫,可是現在卻被薛沖將他們的腦袋一分為二,這的確是恐怖的事情。
顧月樓一陣哆嗦,猛然的站了起來,眼中現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看著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薛沖。
薛沖此時的肩上早已無傷。那一點點的傷害,早已經被他在剎那之間運用血脂的力量修復。結成一個小小的疤。瞬間變成一個硬殼。肌膚猶如初生的嬰兒。
「你……你這是什麼功夫?」顧月樓開始臉色發白。他實在想不到,薛沖身上的道器居然達到了這樣恐怖的地步,可以產生這樣不可思議的威力。
「這不僅僅是武功。這也是道器的威力,可以在任何可能的時候偷襲你。你想想,顧幫主,我若是這樣對付你,你還能活命嗎?」薛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憐憫的感覺。
曾叔寶雖然可恨,但是自己奪取了他的城池,他恨自己也正常;水白雲差點害死了自己,而且使得游老大喪命,當然死有余辜。
「呼啦!」一聲,薛沖向死在地上的曾叔寶吹了一口氣,奇跡一般,他的兩半被薛沖柴刀劈的腦袋,居然很快的連接在一起,而且撲哧的冒著氣泡。
只有片刻的時間,曾叔寶醒了過來,他再次的活了回來,薛沖很友好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曾叔寶,你是一個人才。你這樣的人,我怎麼會殺!我殺的是過去的你。記住,現在你已經是新的你,不再是密雲城城主的你,從此以後,你得跟著我,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薛幫主,我以後一定听你的話,什麼也不瞞你曾叔寶的神態,無疑十分的恭敬,猶如是一只見了貓的耗子。這和他剛才的言行截然不同,除非是白痴,都可以看到這其中的不同。
「你……你怎麼可能起死回生?怎麼可能讓曾叔寶做你的手下?」顧月樓的臉色已經是一張雪白的紙,這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薛沖剛才就在吹口氣的時間里,已經送出血印丹凝聚的血脂修復他腦袋上的傷勢。本來如此嚴重的傷勢,非死不可,但是薛沖既然有心救活他,索性消耗血本來修復他,這自然可以保全住他的性命,而且修復之後,武功不會退步。當然,像他這樣虛弱的神魂,薛沖自是在舉手之間就已經抹去了他的記憶,使他對以前的任何事情都想不起來,即使別人提醒他,也是無用。
本來,這樣的事情十分的玄妙,看似不可能實現。但是實際上,一個人本身的記憶,才能左右一個人的行動。即使以後有無數的人告訴曾叔寶,你曾經是密雲城的城主,也起不了作用……薛沖的心靈力,既然已經將他的記憶洗去,就不留一點的痕跡,以後是一個全新的人。即使以後相信了,其意也不會堅定。
「這是我的事情,也是我的秘密,我怎麼可能告訴你。現在,顧幫主,我最後再叫一聲顧幫主,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你想走哪一條?」薛沖的柴刀再次的揚起。
顧月樓從他的眼神之中,已經看到了此人心中可以戰勝自己的希望︰「什麼兩條路,說來听听吧?」
「第一條路,是和我再戰,到時候,我會殺了你;第二條路,是投降,我今天來這里,不想讓大雪山的戰士們自相殘殺,我是想得到這數萬的兵力,然後,對抗大匈朝廷的兵馬?」
「哈哈。薛沖幫主,第一條路,我不走。第二條路,我當然也不走,所以我走的是第三條路
薛沖的臉色有點難看︰「你真的想我殺了你?」
顧月樓就急忙說道︰「非也。人誰不想活,想死干什麼?我說的第三條路,是因為你擔心朝廷的軍隊會進攻我大雪山,所以才急忙統一雪山,可是我告訴你,據我的消息,蕭君大元帥已經正式和葉玄會合,到時候,他們會派兵和元洪對抗。你想想,在這樣的時候,朝廷還有多余的精力來對付我大雪山嗎?所以我的第三條路,就是要請薛沖幫主高抬貴手,放過我,到時候,大雪山保持兩只義軍,互相呼應,豈不是好?」
薛沖笑了起來︰「多麼天真的想法。你既然如此天真,那麼我只好殺了你!」說完這話的時候,薛沖的身形再次的消失。
顧月樓的全身都在戒備之中,臉色青黑,忽然高聲喝了起來︰「薛沖,薛幫主,我……我同意現在還行嗎?」
剛才那要命的那兩次突襲,已經使他真正的嚇死。他的確是害怕得很的樣子。
「呵呵薛沖的身形,再次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在距離他胸前五步的距離之內,若是顧月樓再叫地慢一點點,那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可能遇到致命的危險,「這才是識時務的俊杰
可是,就在薛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柄鋒利的飛刀妖怪一樣的刺進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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