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契約的反噬,也是三大教派之中的無上強者共同凝聚而成的秩序鎖鏈,一旦感受到法力的存在,則會降下殘酷的懲罰,使擁有法力私自進入塵世之人灰飛煙滅。♀黃禿狼身有法力,卻又控制不住自己,施展出法力飛劍,想僥幸的殺死薛沖大將軍之後再隱藏法力,但是終于玩火**。」蕭君侃侃的說完這話,所有人隨即都明白,為什麼三大教門如此神秘,原來派中擁有法力的人,出現在塵世,會手到這樣強大的威脅。
薛沖沒有說話,神色有點木然,他也從來想不到,契約反噬的威力,居然如此強大。
當然,他現在的臉色還十分的蒼白,一種無助到絕望的蒼白。
就在剛才,薛沖忽然覺得自己完全不能動彈,眼睜睜的就要死在他的飛劍切割之下。
那種無可阻擋的絕望,在他的心中深深的留下陰影。
他現在忽然十分後悔,為什麼要逞強和這樣的高手對抗,剛才如不是黃禿狼散發出的法力波動過于強烈,引起了秩序鎖鏈的契約反噬,薛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以他現在的層次,根本不可能抵擋法力強者的攻擊。
通玄是肉身強者和修道人之間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別說薛沖現在僅僅是肉身天縱的顛峰,就是進入通靈的顛峰,也無法抵擋黃禿狼剛才的一劍,也許,只有他的肉身修煉到第十重接天的的顛峰,才有一點點可能正面和黃禿狼頡頏。
薛沖驚恐的想︰怪不得蕭君在黃禿狼的面前一直唯唯諾諾,原來是早就知道他的厲害。
若不是自己有照妖眼,而且運氣實在十分之好。他現在早已經不能站著說話了。
薛沖當然听出了蕭君話里幸災樂禍的意味。
的確,此人實在立下了蓋世大功,可是卻也是他的大威脅,也許一句話應對不當,他就會翻臉,到時候說不定還載在他的手里。
「蕭大帥。你說的沒錯,他就是玩火**。」薛沖強行鎮定自己的心神。
蕭君大喜︰「薛兄弟,這是他要殺你,結果卻死在契約反噬之中,怪不得別人,只能怪他太目中無人。若不是他想殺你,施展出法力,也不會引得心靈煙花的出現,放心。屠城那里,有我給你作證。」
薛沖十分感激,向他抱拳道︰「謝大帥的恩德。」
到了現在,薛沖已經是真正的領悟到法力強者的厲害,若是沒有活夠,自然絕不能招惹。
屠城市再飛揚跋扈,但是也只能在神獸宮之中頤指氣使,卻不能來到凡塵。
黃禿狼的法力。遠遠不如屠城,尚且受到心靈煙花的照顧。就更不用說屠城來到塵世,恐怕立即就會引動秩序鎖鏈的反噬。
「好,各位將軍,今天晚上每名將士賞賜肉十斤,酒三斤,好好的犒賞一下自己。」蕭君隨即下達了全軍狂歡的命令。
鏤空山死寂的上空。終于散發出歡快的聲音。
這數年以來,鏤空山都是多戰事之地,只有今晚上,才是真正的歡歌笑語。
元壁君正在帶領大軍回到盛京城的途中,蕭君早已經探听明白。不然的話,他也不能如此的大意。
薛沖需要休息,需要足夠的休息。
所以他很快的消失在照妖眼之中,沒有參加大雪山將士喝酒的大會。
數十枚的血印丹服用下去,薛沖的臉上,顯現出一種病態的嫣紅。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特別脆弱。
思索了很久之後,他才終于肯定,自己的身體之所以如此脆弱,其實是和自己透支生命有莫大的關系。
他催動神母王鼎,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和心靈力,使得他的身體本源受到傷害。
而且,薛沖忽然一模剩下的血印丹,居然只有可憐的三萬枚。
其實,薛沖除了犒賞大雪山將士之外,自己吃,並沒有吃太多。
畢竟每一顆血印丹之中蘊藏的能量巨大,服用過多身體也承受不了。
他用的最多的是催動照妖眼和神母王鼎。
越是高級的寶物,催動之時,也越能消耗能量。薛沖能催動照妖眼以四倍音速速度成功逃月兌敵人的追殺,消耗的能量,可以用燃燒來形容。
當然,薛沖面臨生死之間的時候,其實並不多,但是為了掩護龍淵帝國的二十萬騎兵免于受到滅頂之災難,薛沖卻消耗了四五十萬枚極的血印丹。
沒有辦法,徹底的催動照妖眼攻擊敵人,薛沖的境界不到,反而不如催動神母王鼎的威力巨大。為了能夠沖開元洪的陣地,薛沖只能消耗大量的血印丹。
這雖然使他自己都感覺到心痛,可以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責任感還是促使他必須得下死力救這二十萬的兵馬。
這些人是他當著姬裁大帝的面帶走的,帶走的時候,還有姬姜公主那脈脈的眼神,如是死得一個不剩,他怎麼能有臉去見愛妻?
這是一個多麼使男人迷醉的女人啊!
一想她的時候,薛沖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心猿意馬。
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使男人的心中如此的快樂和平靜。
而就在剛才和黃禿狼大戰的時候,也消耗了巨量的血印丹。薛沖現在想來還後怕,若是黃禿狼多和自己支持片刻,則薛沖很可能因為神母王鼎的速度不濟而死在他的切割之下。
神母王鼎每被刺一個窟窿,則要催動,消耗的血印丹,就是以前的十倍。
在激烈和舍生忘死的戰斗之中,薛沖倒是沒有注意到血印丹的巨大消耗,但是現在一冷靜下來,卻覺得肉痛無比。
飛劍!
薛沖的神色,驀然好看了一點,這是他耗費了如此巨量血印丹之後唯一的收獲。♀
這支飛劍的品質。顯然尚在元壁君的金瓶神劍之上,只是劍身過長,非有極大的道行,不然難以催動。
薛沖握住這只飛劍的劍身,忽然驚訝無比——此劍極輕。
而且,更使薛沖驚訝的是。這柄劍居然是可以變形的,隨著他手指的拿捏,居然變化成不同的形狀。
「老龍,這怎麼這麼邪門?」
以龍應天之能,居然思忖了半晌才道︰「按照常理,再厲害的飛劍,也不可能是可以隨意彎曲的,我想,此劍也許和黃禿狼日夜在一起。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如今黃禿狼一旦身亡,它似乎也失去了依靠,猶如被抽空了靈魂的身體,骨質軟化。」
「有這等怪事,那說起來,此劍已經通靈?」
「這有何希奇,擁有法力的人物。大多會鍛煉一件本命法寶,而飛劍。卻是大多數人的選擇,你境界未到,自然不能體會其中的奧妙。」
「那,這柄飛劍,似乎沒有什麼作用了?」薛沖有點惋惜的說道。
「小子,這你就不識貨了。這正是飛劍已經達到極高層次的表現,只要你釋放心靈力,稍加鍛煉,則會變成一種你最熟悉的兵器,而且鋒利程度。放到世俗之中就是一件寶物。」
薛沖大喜︰「那我想鍛煉成一柄柴刀,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那是當然。不過,以你現在的心靈力指數,絕不可能鍛煉這柄飛劍,以我保守的估計,你必須得達到肉身第九重的初期,心靈力達到3之後才有望辦到。」
「那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薛沖欣喜的說。因為他現在已經隱隱的感覺到身體的感官異常的靈敏,漸漸有能在閉上眼楮的情況下,能窺視到周圍六百步距離一切事物的能力。
這雖然只比以前的五百步前進了一點點,但是其實是即將要突破的先兆。
以薛沖心靈力對五髒六腑的鍛煉,又是專修心靈力,感官早已經比一般通靈的顛峰強者強勝無數倍,可說不用達到通靈之境,已經可以等同于一般肉身接天顛峰強者的感知能力。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薛沖的通靈境界已經鍛煉成。
薛沖明白,自己的五髒六腑的功能,大有提高的空間,只有這些能力真正的得到提升,才算是通靈大成。
老龍的聲音充滿嘲諷的意味︰「小子,你逞英雄,把身上大量的血印丹都消耗一空,在這戎馬倥傯的時候,你拿什麼來提升自己的境界?」
這一問,使薛沖從幸福的美夢之中猛然的醒了過來,這才想到血印丹即將用盡,看來,元壁君一百萬枚血印丹的家底,還是不夠自己花用。
到了此時,他才知道,為什麼元壁君身上有金梅瓶那樣的道器,卻不用來降雨以保護字哦機的大軍免于被全部燒死的命運。
她甚至願意犧牲天傲的命也不願意消耗自己的金梅瓶。
金梅瓶這種道器,緩急之間,就是犧牲血印丹,也可以保全無數將士的命,但是他顯然沒有如此做。
恐怕她身上的血印丹本就不多,只有在她的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才會使用,其余的事情,在她而言,就是浮雲。
……
大匈帝國京城,金瓶宮。
元壁君一臉的疲憊,神色無奈︰「諸君,這一敗之後,蕭君的勢力大張,不少他以前的兵部手下,也紛紛的投靠于他,他打上京城,是轉眼之間的事情,你們有什麼良策嗎?」
元洪知道,此刻再不說話,就沒有人再敢接她的話了,沉悶的說道︰「當今形勢,的確對我們十分不利,但是有了蕭君上次禍起蕭牆的叛亂,我們對盛京城的防守,已經大大加固,蕭君手下兵多,但是急切之間難以攻打進來。這是最主要的。其次,此次大戰,我們中了薛沖的詭計,被他引到埋伏之地,再中了黃禿狼這奸賊的暗算,一敗涂地,這也不用說了,但是天傲兄以死救了過半大軍的命,而且,我們所有的大將,並沒有折損。只要重新找到戰馬,仍然有和蕭君一戰之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現在的大匈帝國,還控制在我元家的手中,大姐應當立即下令。預征未來十年的稅收,以確保我軍有足夠的糧餉和軍需。」
元壁君點頭︰這個家伙自知道犯下大錯,但是現在出的幾條計策,倒也不算是太笨。
當下,元壁君手下群臣一一的出來獻策。
而此時的薛沖,已經悄然的來到了金瓶宮。
他早已經通過深度胎息,心靈進入冰雪冥想的狀態,得到了徹底的休息。
而蕭君這次派他出來打探消息,也是因為他曾經是元壁君手下的人。熟悉一些的緣故。
「太後,小子以為,盡快向太上魔門求救,才是最緊迫之策,不然的話,我們這里沒有誰是黃禿狼的對手。」元彪開始發話。
元壁君微笑︰「佷子,你有所不知,黃禿狼據說是想殺了薛沖。但是不知道怎樣引動了心靈煙花的反噬,現在已死。蕭君就算兵力強盛于我等,但是想要奪取江山,絕不可能。」
元彪就道︰「太後,雖然如此,但是薛沖身上明顯有寶器,據說是傳聞之中的‘神母王鼎’。太後手中卻有道器金梅瓶,為何一直沒有出手?」
作為佷子的,本來不該這樣以下犯上,但是這小子性子直,再加這一戰他的嫡系手下幾乎全部被燒死。自然對元壁君的見死不救大為不滿。
元壁君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十分的看了這個佷子一眼︰「諸位將軍,哀家相信,你們之中像彪兒一樣想的人,為數還相當不少,我只有告訴你們實情,以求得你們的原諒。這是因為,我沒有足夠的血印丹催動這件道器,以我自己的道術修為催動,根本不是薛沖的對手。你們知道嗎,薛沖手上的神母王鼎,乃是十分接近于道器的存在。他就是因為盜竊了我的金梅瓶,這才能肆意的催動手上的法寶,否則的話,他怎麼能在那樣的絕境下反從洪弟的防線逃月兌。你們當然知道了,我後來雖然從他身上奪回了金梅瓶,但是以前儲存在瓶中的大量血印丹以及物資,都被他竊取。」元壁君說這些話的時候,充滿了強烈的嘆息的意味。
她只能這樣撒謊。
她當然不能說薛沖身上還有比寶器風厲害的照妖眼。
她相信,過不了多久,太上魔門就會派出高手來對付薛沖。到時候薛沖身上的照妖眼,如果自己的計劃得當,是可以被她擁有的。
這個秘密,她雖然在三大教派到處散步消息,但是塵世之中,卻沒有人知道。而且,以她的口齒,自然是將此事說得似是而非,反而三大教派之中無人可以相信一個小小的肉身第八重的小子,居然有道器這樣逆天的東西在身上。
但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以她對龍應天的了解,得到照妖眼之後,甚至可以在洪元大陸上橫著走了。
當然,她絕不能自承薛沖能偷得了他的照妖眼,自然對外說她已經奪回,這也是作為一個太後尊嚴的問題。
所有人一听這話,心情都有些失落︰看來,元壁君手中現在的血印丹,少得可憐,居然不能發揮出道器的作用,那和沒有,其實分別不大。
元壁君察言觀色,微笑了起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奪人眼目的風華,只見他勾魂攝魄的笑起來,使所有的男人都有一種暈眩的快感︰「諸位,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擔心,只要有我們大匈帝國的戰神夏雨田在,蕭君就不可怕!」
果然,所有人一起看著猶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元壁君身旁的夏雨田。
自從回到京城之後,他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睜過一次眼。
但是此時,他的眼楮猛然張開。
眾人就好象看到一直凶猛的野獸忽然醒來。
看夏雨田的時候,不需要看他背後的霸刀,他的眼神就是刀。
事實上,夏雨田看到元壁君的時候,她也感覺到自己的眼楮有一種刺痛。
像是眼楮忽然之間被投擲進一堆火把。
「太後過于高估了我!」夏雨田的話聲緩慢,低沉,像是一只掉了不少牙齒的獅子,可是這聲音之中的凶悍之意,卻是清晰的傳遞了出來。
而此時夏雨田丑陋的臉上,卻露出十分虔誠的神色︰「蕭君是一個絕頂的高手!我一直低估了他的實力,想不到,他的身體之中居然可以儲存靈氣,這就是我輸他半招的原因。」
所有人看著夏雨田的時候,顯示出恭敬的神色,他的確值得尊重。
「那麼,你能告訴我,下次遇上他的時候,你有幾成勝算?」
夏雨田閉目,抬頭,手指曲伸,半晌才說道「他所厲害的是武功和內力,而我更注重刀法,相信爸,只要我能讓他的拳頭害怕我的刀,我就有戰勝的可能!」
元洪的臉上發了光︰「夏先生,這好辦,您只要答應將您背後的寶刀拿給大姐鍛煉三日,刀上自然帶有強大的法力和靈氣,蕭君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用拳頭來抵擋您的刀。」
沉默。
所有人都看著夏雨田的臉,期待他的回答。
「荒唐!」夏雨田輕喝一聲,忽然站起,風一樣的走了出去,旁若無人。
所有的人心頭都被這一聲喝給震得血氣翻騰。
元洪訥訥的道︰「我……我說錯了嗎?」(未完待續……)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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