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大廳的時鐘敲響了整整十下。「」
薄景菡還跪在書房里,腰桿挺直,紋絲不動的安靜的待在原處受罰。
被打了十多下的手掌心,又紅又腫。
此刻,她就算是輕輕握拳,也會勾起那刺刺的痛,好像會隨著神經線,漫散到四肢百骸,疼的鑽心。
可想著薄老打她時的目光,薄景菡這心里就是一種酸澀的翻江倒海,說不出的愧疚和歉意,就壓在心尖兒上,只要和薄老時不時飄來的目光對上,這心里就是一陣抽痛……
而這時,書房的門被輕輕叩響。
接著那熟悉的,溫潤卻沒有什麼溫度聲音,就從門外來。
「爸,是我。」
「君臣嗎?進來吧!」
听見聲音時,薄老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薄景菡的方向掃了眼。
威嚴和慈愛相互交織的目光里,含著太多的情緒,掃向薄景菡時,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探究。似乎想從她那一瞬的細微表情里,尋找到一絲絲的一樣情緒。
但不知是薄景菡真的放下了,還是她掩飾情緒的本事又有所長進,薄老並沒有從她臉上察覺到什麼,就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雙手交疊的放在手杖上,抬眼看著那扇從外面推開的門。
量身裁定的H-Huntsman手工西裝,貼合著那高大而又清俊的身影,將他近乎完美的身形,勾勒托顯。
俊朗的臉龐,沉靜如初。
但行動之間,那同聲氣派顯露無遺,令人又敬又畏!
薄君臣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不論何時何地,都能高度的揮散著他猶如帝王的人格魅力。
溫潤內斂,又霸氣十足。
自信而又高傲。
看似近在咫尺,但若走到他的身邊,就會自然而然的發現,他的氣質中帶著股指天然的屏障,將不在他羽翼下的人,拒之千里。
而那咫尺的距離就成了天涯……
听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實際上……他的確不近人情,或者說,他很難動情。
友情如是,親情如是,愛情亦如是。
想著這些年來相處的點滴,薄景菡忍不住翹起嘴角,勾畫出一絲幾乎看不清的弧度。
然,這時。
薄君臣的目光掃了過來,看見跪著的她,幽冷的黑色瞳仁驀地縮了下,眉梢也不落痕跡的抖了抖,有些詫異。
「爸。」
他朝薄老打了個招呼,旋即低聲詢問︰「菡菡她犯了什麼錯,值得您動那麼大的氣兒?」
「這小妮子……哼,你自己問她吧!」
薄老似乎還沒消氣。
換句話說,他是還沒有平復那擔憂而慌張的心情。
可他偏偏又心疼薄景菡,不忍心讓她那麼跪著,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也給薄景菡找了個台階,將這抉擇權交給了薄君臣,讓他去處理了。是搬了台階讓他們爺孫倆一塊兒下去,還是讓兩人就這麼繼續僵持著,全看他如何從中「調解」了。
薄君臣對整件事兒只了解一個大概,匆匆趕回來,也沒顧得上詢問薄景菡身邊的人。
在門外頭和蘇暖夏踫見了,遭到的也只有白眼。
所以,他將視線投向了薄景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