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斜斜地灑入窗欞。
淺淺的金色勾勒著兩張相似的面孔,一陽剛,一溫婉,恍若副叫人忍不住看了又看的畫卷。
清媚撩人的眼兒,微微斜挑。
狡黠的眸中泛著抹閃爍的水霧,好似哭過,又好似隨時會化作淚滴落下。
「……兩年前,我認識了義父,就是現在在背後支持我的人。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栽培我,現在讓我分管部分餐飲連鎖的經營。」
端坐在椅子上,池駿低聲講述著,他這些年的故事。但很明顯,他不想讓自己的那些故事,再惹的薄景菡為他哭,所以故意將這些故事用最簡單的話語表述出來,言簡意賅的听不出半點情緒。
可有著同樣經歷,還從旁人口中旁敲側擊的打听到一些訊息的薄景菡,就算只听他簡化後的只言片語,也能從中敏銳的察覺到,他所受過的苦。
但她同樣體諒著池駿,不想戳破這份寧靜美好的氣氛,一直安靜的聆听著。
直到他說起近兩年的「奇遇」,薄景菡才開口插了句嘴。
「義父?」
「對,義父。他之于我,就像薄老先生之于你一樣。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還有養育之情!」
提起這個義父,池駿的目光比之前深了幾分。
烏沉烏沉的。
乍一看,薄景菡還以為自己看見了薄老爺子!
「就是因為他的緣故,我的人才查不到你吧?看來……哥,你這位義父,也是個只手遮天的人物。就算我們薄家在國內的根基還不是很深,人脈也不算廣博,但要在有目標的情況下,找一個特征如此明顯的人,還是很方便的。可你……我費勁了力氣,都沒有找到你。」
不僅僅是她的人,還有黎家大少爺的人,和舅舅的人,都曾經試圖尋找過他。
可查來查去,都沒找到他的人影。
現在想想,除了他玩的一手很漂亮的易容裝束以外,應該還有這位神秘義父的作用!
「只手遮天談不上,但在這南方的半邊疆土上,他的確算個人物。只是脾氣怪了點,膝下沒有子女,身邊也沒有個伴兒,挺可憐的一老頭兒。大概因為我的經歷,和他年輕的時候挺像,人又投緣,所以收我做了義子。也可能,這就是上天憐憫,冥冥中注定好的吧!」
嘴角揚了揚,池駿朝椅背靠去。
眉梢微挑。
投向薄景菡的目光中,藏著一抹說不出的涼薄。
那好似是看透了世事滄桑,才會生出的冷意。
冰涼冰涼的染著絲哀戚……
對上那雙眼楮,薄景菡覺得那不經意流露出的目光像一根根柔軟的刺,扎進心里的時候不疼,但落在心坎里後,就別想再拔出來了。
一捧,就會疼痛萬分。
神色微晃了下,薄景菡很快回過神來,忙轉移話題︰「哥,有認祖歸宗的打算嗎?」
「認祖歸宗?呵呵……」
池駿忽然笑了,語調幾分,眼神夾雜著幾分毫不掩飾的自嘲︰「景菡,我問你,我們的祖宗是誰?你想讓我認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