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鐘奎無語,一步上前,揚起一腳‘砰’一聲沉悶重響,房門很厚重的樣子,絲毫沒有被他的重踹而動搖。
「哥,你這樣是不對的。叔叔和嬸嬸在休息,他們倆沒有招惹你什麼吧!你發什麼瘋?」
鐘奎沒有時間解釋,預備上前再次踹門。卻被文根和小明拉住,「師父,別這樣……」
「你們倆別搗亂,想想吧!如果他們是好好的,門外這麼大的動靜,他們怎麼可能听不見,還在安然睡覺?」
對啊!鐘奎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一來,文根才真心的慌神了。他抖索著推動房門,忙亂一陣子之後,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串備用鑰匙。
文根手忙腳亂擰開門鎖,房門是那種老式木門,在推動時發出吱嘎吱嘎,很沉重的摩擦聲。屋里黑漆漆一團,安靜得可怕,連一丁點生氣都沒有冷森森的感覺。
文根先自進去,在他的印象里,老爸有打呼嚕的習慣。即使很輕聲,間隔一道門的距離,有時候也會听見。♀在他擰動鑰匙時,沒有听見以往那熟悉的呼嚕聲,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現在在進入屋里時,一邊模索電燈拉線,一邊暗自猜測今天老爸為什麼那麼安靜的原因……拉線開關發出‘啪嗒’一聲響,屋里頓時嘩透亮。
一張大立櫃,老式寫字台擺放在靠窗的位置,一張大木床安靜的躺臥著文根的父母。他們安詳的睡姿,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要說是不對勁,那就是在他們進入屋里,拉開電燈開關時。他們依舊一動不動的姿勢,才真的讓人感覺可怕!
不但那種安靜仰臥沒有一絲兒生氣的姿勢讓文根感到害怕。特別是屋里的每一寸空間里,都似乎存在著肉眼看不見的冰冷氣息,更是給進入屋里的他們,一陣莫名的驚秫之感。
除了鐘奎,他們誰敢不承認在進入屋里時,每一個人都冷森森的打了一個冷戰!
文根父母過世了,看軀體的柔和程度應該是在黎明時分走的。兩位老人一副安詳的神態,從老人嘴角還殘留下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難看出,他們倆是在沒有一丁點痛苦的情況下,魂魄離體跟隨黑白無常去赴六道輪回中的最佳道;天道去了!
當然這件事的解釋權是由鐘奎一人獨攬,他阻止文根嚎哭,說;如果不小心把眼淚灑在逝者身上,會給他們倆帶來不好的後果。
因為文根父母的突然逝世,鐘奎暫時分心幫助他料理父母的後事。居然不知不覺中,又過了一個禮拜!
香草按照冉琴的吩咐去了醫院,抽血等待化驗結果又要一陣子。
文根知道父母放不下心的還是他和香草的婚事,所以就求鐘奎給算算有沒有吉日可以辦婚事的。以此來圓了父母的遺命!沒想到這句話一問出,立馬招來後者的重責。
鐘奎說;但凡家里有人過世,都不得辦喜事。國人一直流傳著一種風俗叫守孝,所謂的十里一風,百里一俗。也就是這個噱頭的來由。但凡家里有過世的親人,一個月不能剃頭,不能有其他違背孝道的事宜在家里大肆舉辦。
少不經事的文根,一經比自己還小的鐘奎責罵,一下子頓悟。對這位大舅哥,更是崇敬有加!
香草和文根的婚事再次擱淺。也許這就是有緣無分的緣故吧!反正之後,他們倆真的沒有成婚,卻發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志慶托付冉琴辦的事情,很快有了眉目。
冉琴給他打電話詢問道︰「陳叔,你給我那一小瓶泥土,化驗出來的結果是,土壤里有大量的磷酸鈣,只有人體骨頭才會存在這些東西,難道你們去盜墓了嗎?」
志慶接到電話,心中的疑問得到了證實。那座無人荒島果然是一大秘密存在的,倭寇不但用來搞實驗,還用來屠殺戰俘以及一些無辜人士。他也只是在一片普普通通的樹林,用瓶子裝了一小瓶泥土,就發現如此大的秘密。
想到倭寇在殺人之後,焚燒掉殺人證據,然後那漫天飛舞的尸骨骨灰飄飄灑灑落在無人島嶼的角角落落。只有這樣,才可能在隨意裝了一小瓶泥土的情況下,檢測出泥土里面的秘密。聯想到那種令人窒息的血腥場面,是人都會憤怒!
自從文根父母過世之後,他整個人都禿廢,萎靡不振。話也少了,精神頭老也恢復不過來。
基于小明歸家心切,加之鐘奎覺得城市里究竟沒有農村空氣好。在香草還沒等到驗血報告出來的情況下,一行人就返程回到他們離別已久的銅川縣。
回家的感覺真好!鐘奎帶著和以往不一樣的心情,采摘了一大把養父喜歡的小野菊去祭拜他。祭拜這些冤死的亡靈,祭拜心中無限的哀思!同時祭拜悄然逝去的愛情……
徐倩不認為冉琴結婚,就意味著她的幸福來臨,反而覺得鐘奎變了。變得陰沉可怕,變得喜歡用酗酒來麻痹自己。
鐘奎喝酒越來越凶猛,每一次酩酊大醉之後就鬼使神差的,睡在那座鐘馗廟宇里直到徐倩找到為止。還有另外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悄然發生,這是她親眼目睹的情景。
每一個月有圓月之夜,屢次到了圓月之夜時,香草的情緒就會發生變化。她情緒發生變化時,整個人的體溫也會發生異常,冷冰冰酷似尸體的感覺。
而每一次圓月之夜,香草的鞋子都濕漉漉的,好像她半夜三更出去一陣。可是無論徐倩怎麼問,怎麼試探,她都三緘其口,一問三不知!
發生這些奇怪現象時,除了和香草一個睡房的徐倩知道,別人,包括最近用酒精麻痹自己的鐘奎也毫不知情。
小明在回到銅川縣當天,就趕回家去。家里等待他回去相親,據說給他說媒的媒婆已經跑爛了好幾雙布鞋,一趟一趟來看他回了沒。
而捉鬼店鋪久無人打理,也是蛛網掛滿。還得靠文根和香草以及徐倩挨個的清理一番,才稍稍整潔了些。鐘奎還是喝酒,還是醉醺醺的倒在鐘馗廟里。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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