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在人們來去匆匆的身影中。來得無聲。去得快。轉眼間。寒梅鎮之旅已經過了兩個半月。
冉琴帶著體弱多病的蔣蓉。在志慶的細心安排下。得到妥善的安置。
志慶因為這一次的勞頓。身體逐漸衰弱有些不太好。
一夜好覺。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聆听街道上傳來生活中各種嘈雜聲音的同時。門口好像有‘篤……篤’的敲門聲。欠身頭扭動對著門口仔細靜听一會。確定是有敲門聲時。方才對著門口的方向大聲問道︰「誰啊。」
門外有人答道︰「鐘師傅是我。」
剛剛從a市回來。還沒有好好的休整幾天。難不成就有人上門來求什麼事。鐘奎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暗自猜測道。
麻溜的穿好衣服。最後一顆扣子都來不及扣好。就忙不失迭的開門查看究竟是誰這麼早來登門拜訪。
剛剛拉開房門。一雙粗糙老繭大手就遞來一只低劣香煙。額頭上浮著一層汗水。捋了一下下巴上的絡腮胡須。一笑。滿臉的皺紋層層疊疊擠在一起。
鐘奎看著這位老實巴交的農民大哥。趕忙的讓進屋里。這位農民老大哥進屋之後。顯得有些拘謹。神態也慌亂起來。一看就不是經常來縣城的。
「大哥貴姓。是老遠趕來的吧。」一邊倒水。他一邊主動搭訕道。其目的就是想要緩和氣氛。拉近距離。免得他一直這麼局促不安下去。
「免貴。姓魯。你喊我魯老大就是。」
「哪能。我喊你老大哥吧。」鐘奎客氣道。並且順勢遞上一杯熱茶。
二人坐下。鐘奎努力擠出一抹歉意的微笑道︰「前一陣剛回縣城。找到居委會落實了房產權。第一時間更新有認識我的老人們。定要我去小聚一回。昨兒個去了。喝點酒。有些迷糊。這不剛剛起。你就來了。」
「嗨……嗨~鐘師傅。不好意思。打擾你清夢。」老大哥好像有難言之隱。吞吞吐吐半天都沒有說一個正型來。
久而久之。鐘奎有些不耐煩了。「甭客氣。有什麼就吱聲。我向來如此直來直去多好。你說這大老爺們。第一時間更新唧唧歪歪跟娘們似的那還要得。」
「行。那我就直說。」老大哥。苦笑一下繼續道︰「不瞞你說鐘師傅。這是丑事。我這把老臉都不知道咋擱了……」說著。他嘆息一聲。在對方探究的目光注視下又道︰「我佷女和老姑娘的尸骨。前兩天被盜墓賊給偷了。」
「你……說啥。盜墓賊偷你佷女的尸骨。」鐘奎詫異道。認真的看向魯老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想要從他面色來觀察是不是在玩笑什麼的。從對方面帶愧色的臉上不難看出。他並不是玩笑和忽悠人的。
「盜墓賊。不只是盜你佷女和老姑娘的尸骨吧。應該還丟了別的陪葬品才對。」這是鐘奎對盜墓賊最基本的了解。盜墓除了盜取墓穴的財寶。好像不會對尸骨產生興趣。
魯老大認真的搖搖頭道︰「奇怪就奇怪在這。我魯家。不是有錢人。第一時間更新那里有什麼值價的陪葬品。最簡單不過的就是一床薄被褥外帶老衣。可是盜墓賊把這些都留在棺材里。只是把尸骨給帶走了。」
鐘奎苦笑。丫的。墓地失竊也找我。敢情把我當福爾摩斯了。想法慫動思維。他不由得沖口而出道︰「你怎麼不去報案。」
「政府管這個。」老大哥混濁老眼吃驚的盯著鐘奎。看得他挺不好意思的。對方眼神中包含譴責的神態。貌似在說︰你別推三阻四。這種事我怎麼好去找政府部門。人家怎麼給我立案。
鐘奎假意端起茶杯。掩飾性的抿一口茶水。掉開面龐。躲避開魯老大犀利的目光道︰「你把確切的時間。地點告訴我。」
「地點黃崗村。時間不確定。因為我們看見的時候。只剩下棺木。棺木還沒有腐朽。里面的其他物品都已經發霉腐爛。」
「前天是幾號。」
「6號。星期3.」
「6月。6號。星期3。」鐘奎呢喃默默念「陰年。陰月。陰日。」倏然他抬頭看向魯老大道︰「你們附近有辦喜事的嗎。」
魯老大搖搖頭道︰「好像沒有。」然後神情緊張。追問一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有人盜取你佷女的尸骨和老姑娘的尸骨去舉辦冥婚。」鐘奎凝重的神態看魯老大追問道︰「你這個老姑娘和佷女是不是未曾婚配。她們是怎麼夭折的。」
魯老大一經鐘奎提及自己那苦命的大姑娘和佷女。他就悲從中來。混濁老眼霎時就潮濕。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老姑娘是她十二歲就夭折了。老姑娘這個名字是我隨便給取的。你知道我們沒有什麼文化。孩子一下地。就得取名字上戶口。我取不來文縐縐的名字就隨口給了一個老姑娘的名字。急于上戶口用。」魯老大抹一把老淚。清鼻涕也橫流出來。
鐘奎急忙遞給紙巾。沒有出聲繼續等待他講述下去。
「那一年。雨水特別多。擱到的麥穗眼看就要泡在田里。我和她娘頂雨想要把麥穗給搶收回家。我們家老姑娘。那天也特別的听話。幫我們做好飯。一個人乖乖的坐在木凳上。一言不發就那麼坐著等我們回家吃飯。等啊等。直到我們把田里的麥穗都從水里撈起來抱回家後。才知道她病倒了。送去醫院診治說是扁桃炎導致膿腫潰爛。影響到呼吸器官不能正常呼吸。結果十幾分鐘搶救無效窒息死亡。」
他姑娘是十二歲死亡。看他的年齡卻是那麼滄老。鐘奎不好詢問對方年齡。只好抱歉道︰「對不起。觸及你的傷心事了。那麼你老姑娘死亡有多久了。」
「三年。」
「哦。那你佷女是怎麼回事。」
「佷女。唉都是可憐的娃。她是害肝氣。拖久了病復雜死亡的。」
「她們死亡的時間相距多久。」鐘奎忽然覺得自己就像醫生在詢問病情那種感覺。他有些自嘲苦笑一下道︰「你可以一口氣給我講述完整。免得我一下一下的問。這樣耽擱時間不好。」
「她們倆死亡時間相距半月。有人說是我們家祖先的風水不好。唉。可憐的孩子。」
「老大哥。事情都已經出了。你別傷心。我盡量的幫你辦法就是。」
「那。敢情好。」魯老大感激涕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