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我兒子,文根老爹自言自語道。可要不是文根那又是誰?不行,得跟去看看……
深深的巷子里,沒有燈。唯一的光線,是從住在巷子里的住戶家窗口滲透出來的。星星點點的光忽而折射,忽而傾射,光線隨著住戶家里人動而變化著。
參差不齊的綠色植物,在暗黑夜色的襯托下,失去了原有的綠,變得黑黝黝看不清楚它屬哪一類植物品種。兩個鬼祟的影子,一前一後像鬼魁那般慢吞吞的往外走。
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嬰兒在哭鬧,驚動了走在前面的文根,他忽然停止不前。顯得很精明的樣子,一點點,一點點的扭身後看。
這一看把後面跟蹤的老爹嚇得不輕,他一個急閃,躲避進身旁的葡萄架下,在夜黑的掩護下,他和黑黝黝的植物瞬間混為一體。如果不走近了來看,是斷然不會注意到有一個人緊緊抱著葡萄架下的那顆樹枝,像壁虎似的貼在那一點也不敢動。
到底是人老眼花,腳力也大不如前,當老爹在感覺到前面沒有動靜了探頭看時,哪里還有文根的影子。心里一急,腳步凌亂的跑在,青石板鋪墊的坑坑窪窪路面上。嘴里大口大口喘氣,心里那個急啊!恨不得想罵娘。光線不好,加之地面不平整,老爹跑得很艱難……就在這緊要關頭,一條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下的貓咪,在他跑步時橫在腳下。
‘貓唔……’貓咪發怒,夾起尾巴逃逸。
貓咪跑了,可苦了老爹,右腳踢在貓咪身上,左腳沒有站穩,身體前傾失衡。一個趔趄‘呯’一聲響,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腦殼子瞬間麻木,一股股的麻木感侵襲而來……
有人听見貓叫,也有人听見想動。
那個時候住在沒有集中的居民小區,所以沒有什麼保安之類的。像這座幽深的巷子里,居住的人員復雜,時常丟東丟西那是家常便飯。所以住在這種環境的居民,都格外的小心謹慎,也隨時警惕提防小偷什麼的。在听到響動時,就有人舉起手電筒出來看,這一看就看見劉老頭摔在地上趴著呢!
有善心的居民趕緊去文根家找人來。
‘啪~啪。’拍門的聲音。
「劉師娘……」是喊的聲音。
文根老娘睡得正熱乎呢!在睡夢中听見有人喊劉師娘,猛不丁一個驚顫。魂兒差點沒有給嚇丟了,這一驚醒仔細一听,門口果然有人在喊;「劉師娘
「哪一個?」口里答復著,一邊咳嗽一邊急忙拉動燈線。電燈應聲而亮,她這才注意到老伴沒有在床上,這半夜三更的他會去哪?心里琢磨著,一絲隱憂爬上心頭,腳下吸拉著拖鞋披衣就開房門走了出來。
門口的人敲門敲得急,幾乎沒有停頓一下,在拉開房門後。門口的人就急匆匆地說道︰「劉師娘,不好了,你們家劉師傅摔了
「啊……」文根娘大吃一驚,失口驚叫,趕忙的隨同來人去看究竟。剛走幾步,想想還是把文根喊到起,這樣外面的人就先自離開了。
當文根娘來到兒子的房間時,房間里空蕩蕩的,除了看見被褥凌亂的堆在床上,根本就沒有人。
沒有看見兒子,老伴摔了,文根娘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眼淚嘩嘩的流淌下來。一路嗚咽著,顛顛的就往外小跑。
可能有了前車之鑒,好心人無處不在。有人擔心她的安危,她昏天黑地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小跑時,有人舉著電筒跑了來。
「劉師娘?」
「是……是我
「劉師傅已經送去醫院了,你要去嗎?」。
「哎呦!謝謝你們,我……我得去
「你們家文根呢?」來人攙扶著文根娘,隨口問道。
「哎呦,別提了,孽子啊!」
文根來到一棟黑乎乎的筒子樓前,沒有絲毫的停留,就很熟絡的鑽進暗黑中。
這是一棟廢棄的危樓,搖搖欲墜的兩層筒子樓,早就沒有人居住。就在半月前,有一個漂亮的女子悄悄來到這里,她的身後就跟著文根。
就在文根要出院的前幾天,他在走廊遇見一個人。在他眼里她還是那麼漂亮熱情大方,可是他心里有了香草。
「你……是劉文根?」來人話語雖輕,卻自然帶著一股叫人難以抗拒的力量。她就是朱霞。她身上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擺月兌的蠱惑能量,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
文根極力保持跟朱霞的距離。
朱霞是農村來的臨時工,她的心思他最清楚。
她不缺追求者,缺的是條件。他是她的墊腳石,她想靠他來一次鯉魚跳龍門。農轉非,在那個時候說難也不難,可是得靠關系。
文根曾經給朱霞吹牛說他有一個師父,家里很有錢,不但有錢,還很多好關系。當然這是文根最初認識朱霞時,發生的一個片段性的lang漫史,他們倆也不算是lang漫史吧!至少他們倆連手都沒有握過。
可是這一次看見之後,朱霞完全變了一個人。接連幾天的接觸,文根感覺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妖異感。
趁輸液,朱霞肆意誘惑他。
夜晚,父母離開醫院,病房里就剩下文根時。朱霞就像貓咪似的,偷偷溜了進來,兩個人在不大的病床上翻雲覆雨。
半夜時分,朱霞悄悄離開。
有好幾次,文根都錯覺把朱霞當成香草。
他跟蹤了朱霞,看見她衣抉飄飄的在黑夜里行走。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她一次也沒有摔倒。就那麼僵直的往前走,由于距離隔得不遠,他都可以看見她的頭發飄拂在後肩上。
第一次來的地方就是這座危樓,危樓周遭沒有人,全部是野草。這里就像一座罪惡之城,黑黝黝的筒子樓里隱藏著罪惡,齊腰深的野草里危機四伏,好像潛伏著很多邪惡的東西。
文根在清醒時,大白天也試圖找到這個地方,可是每一次都以失敗而告終。在黑洞洞的門洞里,呼呼的冷風無處不在。
跟朱霞在一起時內心深處的罪惡感壓得他幾乎崩潰。他覺得自己不能匹配香草,香草是那麼的高貴典雅,他的內心卻如此骯髒。為了讓她死心,所以才一次次的故意惹香草生氣。
香草終于安全的被鐘奎接走,這下他可以安心的對付朱霞。
文根覺得朱霞絕對不是正常人,因為她每一次出現在他面前,都無法抗拒她的誘惑。每一次的苟且,他都精疲力盡,而朱霞卻是容光煥發,就像吃了什麼長生不老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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