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她輕笑出聲唇邊的笑紋越來越深眉眼彎彎迸出了眼淚竟是冰涼眸色微冷︰「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要求我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因為你從一開始就不配」說完用力掙開孤獨影緊抓住自己雙肩手憤然的轉身向橋頭走過去
孤獨影听得一怔隨即對著胡星樂離去的背影便是大怒︰「你算什麼東西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離開我的身邊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死」
是啊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死
對于孤獨影的話胡星樂選擇默然面對她的心里眼里現在只有那座孤零零的橋頭要走到哪兒去肯定一件事
眼看橋頭越走越近胡星的腳步也越走越沉她好怕走近後看到了橋下黑漆漆的一片也害怕面對軒信真的掉下去的事實
終于腳步踏在了橋頭上伸出細長的手臂模著橋頭的撫手欄促使著自己的身體靠近低下頭向橋下看去除了一片漆黑听到河里急流的聲音再無其他
目光深沉無波無瀾大聲向橋下黑漆漆河流喊道︰「軒信……軒信……我是樂兒承諾要收養你胡星樂……嗚嗚……」手捂著泣不成聲的嘴身子慢慢向下滑雙膝跪在地上冷風一陣陣的的包裹著自己冷得她全身打顫
他掉下去會有轉機嗎
不會吧他中了槍河水那麼冰冷就算中槍不死也會被冰冷的水凍死的
只要想到這個她的心底那尖銳的痛喘不氣來頭痛得快要把她整個人都撕裂一般
孤獨影神情淡淡輕嘆一口氣側過頭看了看顏天浩輕聲道︰「走吧她的事她自己處理」說完頭也不回的邁著步子離開了
顏天浩楞在原地沒有和孤獨影一起離開也沒有向上前靠近胡星樂
只是靜靜的守在她的身後不敢靠近不敢打擾仍由著她跪在哪兒自言自語
每一個字每一字他都听得真實清楚
胡星樂嗚咽道︰「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是我該死為什麼不能早點想起你來為什麼要出車禍為什麼要失去有關于你的記憶為什麼……」
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只知道不由心聲的低喃︰「到底是哪里出了錯老天要如此懲罰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麼老天要如此對我難道我就真的不能擁有幸福嗎一丁點兒都只能奢望麼」
淚如雨下她的心好痛好空
有誰知道她現在有多難受麼是上天在懲罰她嗎她是一個不幸運的人嗎
「我是一個不幸運的人嗎只要愛我的人都要死其實最該死的那個人是我是我…不是他們……」
「原本我以為只要我們成功了我就會退出我就會變回原來的身份跟你說清楚讓你喜歡上我……可是……為什麼你不等我……」
「蘇軒信…………你有沒有听到我說話有沒有听到我……說話……」胡星樂昂起頭對著漆黑一團的天空揚聲喚道︰「你個騙子你說要陪我走到最後的……你個大騙子……嗚……」
「我該怎麼辦我什麼都沒有了……姨婆說討厭我悅奇恨我……而你又離我而去……接下來還有誰疼我關心我」
她的腦子里記憶里全布滿了蘇軒信那張溫柔的笑臉他是那麼溫和可親儒雅笑起來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他最了解她最體會她最疼她
可他走了以後誰來疼她
他的離開不僅僅帶走他的死亡還帶著她的靈魂……
她一人蹲在地上自顧不暇的說個沒完後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顏天浩感覺不對勁看她漸漸倒下的去身體不由的跑上前去抱起接近全身已經冰冷的她
她倒在他的懷里蒼白清瘦的小臉滿臉淚痕眉頭緊緊擰在一塊兒似很難受的模樣不由伸出手撫上她的額頭竟然發覺她在發高燒
顏天浩抱起她向醫院的方向本奔去
她覺得痛好脹好燙好痛
覺得自己被人抱起在路上狂奔著听著抱自己的人喘著粗氣嘴里不知在說什麼她听不見也看不見
有人給她敷冰袋打掉滴包扎後腦的傷口
有人在她耳邊輕聲低語有人在她的耳邊流淚
她不想睜開眼只要一睜開眼就會想起發生在橋上那些點點滴滴也要面對失去蘇軒信的沉痛
她不要她寧願自己永遠沉睡下去永遠不要過問那些事非
可是老天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偏偏要她從哪黑暗的世界里醒悟過來
直到第二天中午病房里仍是一片靜寂
無聲的空洞的如死的靜寂
「她還沒有醒嗎沒有再發高燒了吧」顏天浩在房外訊問道
「還沒有高燒已經退下去了可能是心情不好她想安靜一會兒」李秋宇淡淡的搖頭回答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大會是女生而且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學校里對于她假身份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這件事傳得太快了想要出面制止都沒有機會而且學校對她也作出了處分看在她是初犯並沒有經過法院申訴」
「太過分了這樣做不是存心把她住絕路上逼嗎」
「這不算什麼你們所有酒吧都被高價收購了服務員在一夜之間全部換掉了而且你們的弟兄全部解散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還用得知道嗎外面報紙已經登出來了」
李秋宇咬緊唇憤然道︰「真他媽的撞到不干淨的了事事不如意」
听著門外議論紛紛病方內床上之人一動不動沒有半點表情
這醒來的幾分鐘時間所有的事情在斷斷續續一陣痛過一陣的記憶中她想了很多事情幾乎是將她變換身份後從頭到尾想了個遍
她現在一無所有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愛人
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只剩下一個冰冷的軀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