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份痛提醒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怎麼會害死了嘉佑再害阿風傷成這樣
救護車慢慢向城里行駛著一個陡坡胡星樂身體沒有站穩一個踉蹌向前撲摔阿風床前嘴邊流出血是那麼刺目
刺痛了胡星樂雙眼她爬起來伸出手輕輕靠近阿風臉
「阿風……為了我活下來好不好」她聲音帶著顫抖帶著祈求
急救兩名人員都退到一邊靜靜看著她
望著那張慘白俊臉她心像被人狠狠用刀刺中一樣痛得她無法呼吸
她連聲音都懶得去控制用她本來聲音哭喊道︰「如果你要是活下來我就和你交往好不好阿風你能听得見我說話嗎我是星樂我是胡星樂呀」
手觸模著他緊閉著眼他鼻子他嘴血流出來從她指縫中緩緩流下
她心如刀絞
听到她呼喚聲阿風虛弱睜開眼眯成一條小小縫終于又看到了那張小臉
他想抬起手撫模她臉擦掉她掉淚可是他手卻動不了像沒有知覺一樣不僅僅是手就連全身都是如此
自己要死了嗎
她哭得那麼傷心
「……獄……」他竭全力從嘴里劑出一個字
听到阿風虛弱而細小聲音時胡星樂抬起頭紅著眼興奮喚道︰「阿風你醒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你嚇死我了不要怕這已經去醫院路上了很就不會痛了也不會難受了忍一忍就熬過去了」
阿風嘴唇嚅囁著張嘴想說話就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想一口氣沖出來他想咳嗽想把那卡喉嚨里東西全部吐出來
「……不要哭我……沒……事……」阿風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那笑意里藏滿了對她愛
後一個字剛落嘴里腥氣頓時貿然上升從他嘴里一口涌出急救人員看到趕緊拿紙巾來擦順便還提醒胡星樂︰「不要再和他說話了他現虛弱得只剩下一口氣」
胡星樂一楞怔然落淚咬緊唇︰「你不要說話了保持力氣去醫院我不想你有事你得給我好好活著不許你死听見沒有這是我命令也是死命令你不能違背听到沒有堅持下去我相信上天不會這麼殘忍阿風相信我活下來好不好」
阿風眼神殷切氣息奄奄︰「說話……算數……」
她後面說他都沒注意去听倒是把她說那句如果你活下來我就知你交往
如果如果真有如果他能活下來他真好想好想讓自己活下來那他就可以找她要這個承諾
可是這世間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他心知肚明自己就是吊著那後一口氣想和她說說話再听听她聲音
原來她女生聲音是那麼動听那麼悅耳
他記得她說過自己真實名字叫胡星樂
「什麼」胡星樂一時沒有反應他話意思但見他面色煞白胸口也是點點血漬「你不要說話听到沒有醫生說了你不能說話一說話你就會流血血流多了會有危險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我身邊不能沒有你我已經失去了嘉佑不能再失去你了為了我好好爭口氣活下來行嗎阿風」
「恐怕不行……」阿風淡淡一笑眸光悠悠意識逐漸渙散低喃「我已經……不行了……你剛說……要和我……交往是真……麼」
只要阿風一說話嘴里就會不停流出血來而現連鼻子里也開始流出來了
听得胡星樂直點頭全身癱瘓坐地上抽泣道︰「只要你活著我就答應你所以你要好好活著才能和我交往听到沒有」
阿風虛弱無力喘息幾下眼楮盯著自己低道︰「謝謝你……」
「什麼」
「謝謝你……不介意我……過去……願意接納我……還對我如此之好……這份……恩情……阿風下輩子……再來回報……下輩子……我會……會……比……軒信先……」他似是乏力慢慢闔上眼說話也斷斷續續胡星樂根本沒有仔細听清楚
那個秘密阿風他想說卻說到一半就沒有力氣
「不」胡星樂猛醒過來按著他肩不住搖晃「不許我不許你死我不許嗚……」
可是他被那個黑人打斷了雙手還被他從5樓那麼高窗口踢摔下來他又怎麼可能幸免
絕望中似听見急救人員喊道︰「到了趕通知醫生準備手術病人現已經達到休克狀態」
怎麼可以呢怎麼可以這一切為什麼要這樣子啊
關心她愛她人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離她而去
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天生就是一個不幸運人嗎
出生那一刻就克死了媽媽長大了又克死了爸爸還害死了那個天真無邪嘉佑現又害死了那麼愛自己男孩子
胡星樂低眸望著阿風雙眼睜得大大不敢相信阿風就這樣離自己而去她不相信
眼前陣陣發黑她昏迷之前心底只有一個念頭
就是那句謝謝你不介意我過去願意接納我還對我如此之好這份恩情阿風下輩子再來回報下輩子我會比軒信先……
會比軒信先什麼
他話都還沒有說完
耳邊是紛杳而來腳步聲伴隨著七嘴八舌爭論
「軒信他怎麼還不醒呀是不是阿風死對他打擊太大了」
「我不知道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是我無法預知結果」
「現怎麼辦」
「等她醒來再說」
他們說什麼是說她麼
四周混沌不見天日她盲無目走著遠處漸漸現出一個模糊身影他站一個高高窗口處身子慢慢向後倒下摔了下去
那是誰
為什麼身影那麼熟悉
對就是阿風他為了救自己被德斯一腳踢飛出窗口摔了下去
看著那摔下去人影她不禁朝著那窗口處叫喊道
「不」她驚叫想要追上去忽覺腦袋陣陣刺痛不由得抱頭低呼頓時睜開眼來
眼前哪是什麼高樓窗口有只是熟悉房間與擺設門窗縫隙射進縷縷燈光還有床前兩道人影
她看了看四周又是醫院看來自己和醫院真是太有緣分了三天兩頭都住這里面
她努力撐起坐了起來看了眼床前蘇軒信和季千桃有些疲憊揉著眉心「你們怎麼這里」
半天沒有人回應胡星樂才緩過神來想起了昏倒之前發生事情那個夢里從高樓窗口掉下去人是阿風
咬了咬牙她努力飾自己聲音平和鎮定︰「阿風……他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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