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一行四人在半空站定身形,陽無虛趕忙掠身上前,恭恭敬敬地彎去,「少族長!」
听到這個稱呼,河兩岸未參加戰斗的光明殿弟子俱是一驚,隨即面露敬畏,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雲影也是眸色一沉,下意識地縮了縮戴有墨琰乾坤鐲的手腕。她記得在沙城通緝她的,正是這位光明族的少族長。
那被稱作少族長的男人,也就是昊乾,沖陽無虛略一點頭,目光先是在那半天血雲上停留了片刻,便投向了黑管事,微笑地招呼︰「白馬兄,好久不見!」
黑管事眼神閃了閃,臉上的驚訝便轉換成了冷笑,「二十二年,的確夠久的了
听了這話,昊乾的眼神有些恍惚,語帶唏噓地道︰「是啊,二十二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夠快的!」
黑管事冷冷地哼了一聲,「時間再快,也快不過少族長大人你變心的速度吧?」
他話語之中帶著明顯的刺意,讓昊乾笑容微微一滯,「白馬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在說什麼你心里應該最清楚吧?」黑管事目光掃過他身後的女子,冷聲嗤笑,「難道你想讓我當著你女兒的面,將你當年負心背信的事情講出來嗎?」
那女子聞言柳眉倒豎,跨上一步,對黑管事怒目而視,「你說誰負心背信?」
昊乾臉色一沉,低聲喝道︰「真兒,不得無禮,退下
昊真面露不忿,「父親,是他在污蔑你,怎麼反倒成了我無禮了?」
「我讓你退下,你沒听到嗎?」昊乾提高了聲音。
昊真還是第一次見父親這般聲色俱厲,不由怔了一怔。也不敢再言語,一扭身回到他身後,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黑管事一眼。
昊乾面色緩和下來,神情鄭重地看向黑管事,「白馬兄,我知道你還在為月兒的事記恨于我,不過當年的那件事的確是個誤會。也許我們該找個時間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
「心平氣和?」黑管事長聲冷笑,「你親率鷹犬明火執仗地打上門來,居然還好意思讓我坐下來,跟你心平氣和地談談?昊乾啊昊乾,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如此之厚呢?」
听了這話,昊乾神色微動,目光四下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陽無虛的臉上,「陽殿主,這是怎麼回事?」聲音清冷,不乏凌厲。
在昊乾與黑管事打招呼的時候,陽無虛便意識到事情不妙了。他這次帶人前來圍剿黑羅玄塔,並沒有上報族尊。本打算事成之後,再行上報,到時候給族尊們一個驚喜,必定能得到贊許和嘉獎。
他怎麼也沒想到,少族長居然跟黑羅玄塔的管事認識,而且听他們話語之中的意思,關系好像還不一般。他甚是後悔,不該急怒攻心,迷了心智,將少族長請來當救兵。
而今少族長已經責問到頭上,再吃後悔藥也來不及了。看來不能拿黑羅玄塔說事,只能撕開自己的傷口,打一打悲情牌了。
心念疾轉之下,他雙膝一彎,便虛空跪在了昊乾腳邊,「少族長,您要替屬下做主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