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第99章 表情意

作者 ︰ 獨來獨往

服了解藥後,江待一的身體有了很大的好轉,至少不必再受毒發的痛楚了,手腳雖然還是多有不便,但也能稍稍的使上力氣了。♀請使用訪問本站。無解大師也在盡全力幫他,只可惜手腳筋再長上需要時日,急不來。

無解大師在府上還沒住幾天,李靚就開始催促他了。

「爺爺,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打那襄軍呀?我看此事宜早不宜遲,不如明天就出城去!」李靚倒了杯茶遞給無解大師,臉上掛滿了諂媚的笑容。

無解大師輕輕吹了吹熱茶,「你總急什麼?我到計算好了,敵人不日就會來攻打屢敗的我軍,到時候再出手反擊方是最好的時機。一來,敵軍一路大勝,難免驕縱,來攻城必會輕敵,二來,我們將士們上次出城迎戰已經是大敗而歸,再發起進攻很難有取勝的信心,軍心不穩是大忌,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一場反擊戰的勝利,而不是沖鋒。」

李靚聳了聳肩,「好吧,您總是對的。」

夜涼如水,一個人的房間,江待一並無睡意,想出去走走卻只能躺在床上,淒淒的輕嘆一聲,漫漫長夜該怎麼打發?越是靜謐的夜里,江待一的思念之情越是重,心越是痛。兵敗被俘,手腳被斷,武功盡失他都承受的住,可失去所愛這樣的打擊,叫他如何經得起?唯有咬牙挨著,等待重逢的那一天。

正長吁短嘆的時響起了敲門聲。「待兒你歇下了嗎?」

是父親的聲音,怎麼這麼晚過來,江待一心中疑問,「還沒有,您請進來吧。♀」

江新武進來後,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身子還不好就不要起來了,躺著就好,父子倆何必那得多禮。」

江待一也就沒有坐起,听話的躺著了。

這些日子,江新武就算在忙碌也總要抽出時間來看望他,只有看過他才放心。父子倆很有默契的對于戰事絕口不提,只說些少年往事。

「父親,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不早點睡嗎?」江待一問。

江新武幫他掖了掖被子,聲音很沉,「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弄成這樣,為父自責之余亦有後悔。」

「我卻不後悔」江待一斬釘截鐵的說,「這條路雖然父親選的,卻是孩兒自己走的,我從不曾後悔,更不曾埋怨。」真的不曾後悔過嗎?或許女扮男裝這條路沒後悔過,因為這樣他才能娶到文惠羽,可謀反這條路,他真的後悔走了,單單失去愛人這一點就已經追悔莫及了。

江新武沉默片刻,「待兒,你還記不記得我曾在你出征前送你兩個錦囊?」

「記得,我拆開了一個,還有一個小心的放了起來」江待一這最後一個錦囊因為听父親說很重要,是千鈞一發的時候才能打開來看,所以一直妥當保管,即使是被擄去敵軍也貼身放著,沒有遺失。

江新武模著下頜的胡須,「你要切記,這錦囊是關緊時刻救命要的,不可輕易拆開。」

「孩兒謹記」江待一恭敬的說。

江新武點頭「嗯」了一聲,「好了,很晚了,我就先回房,不打攪你歇息了。」

「父親慢走」。

江新武走後,江待一翻了個身,剛想睡覺,卻又響起了敲門聲。今天晚上怎麼熱鬧?江待一在心里咕噥一聲。

「江待一你睡了沒?」門外是水清的聲音。

江待一這回不能再躺著應付客人了,撐著身子坐在床上,「水姑娘請進」。

水清臉色發紅,步子不穩,跌跌撞撞,有些狼狽的走進來,一坐在剛剛江新武坐的椅子。

老遠,江待一就聞到一股酒氣,皺眉問道︰「你喝酒了?有不順心的事?」

水清並沒有接他的話,靠在椅背上盯著他看,「你究竟是哪種人?府里上下都說你和你娘子恩愛有加,但我看你也不過是個薄情浪子。家有嬌妻,府里還養著個出了名的絕色花魁,又和你的師妹過于親密,也不怕落人口實。」

江待一感覺有些好笑,「王姑娘是靚兒養在府里的,你不要亂扣帽子,我和靚兒自幼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也

重生燕太子丹

很正常,有什麼好落人口實的。是哪個多事之人有人在背後亂嚼舌根?」

水清冷哼一聲,「正常?李靚也是雙十的年紀了,早就過了出閣的年紀,她為何遲遲不嫁?府里早就有了諸多揣測。而且她……她還幫你洗澡,都是成年男女,親兄妹尚應避諱,你們居然……」

江待一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府里的閑話,現在看來,府上的下人都把王姑娘和師妹當成我的侍妾來養著的了,這樣可不行,壞了人家名聲就不好了。「我不願意多做解釋,但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與……」江待一皺了下眉,硬著頭皮說︰「我與靚兒還有,還有王姑娘只是兄妹之情朋友之誼,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你所想的齷齪事。」

「那你娘子才是你心中所愛?」水清湊近問道。

「當然!」江待一下意識的向後坐了坐,保持與她的距離,「你難道是為了這些個傳言才去喝酒的?」

水清居然老實的點了點頭,又問︰「你為什麼那麼愛你娘子?」

「如果說得清的話,又怎麼稱得上是愛呢。」江待一因提及文惠羽,情緒已經低沉了下去。

水清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說︰「那我呢?我比她如何?」

江待一心中知道水清對他有意,但她這麼直接說出來,心里還沒準備好怎麼應對,干脆就說出心里的真情實感,「這世上女子有千千萬萬,可在我眼里只分為惠羽和不是惠羽這兩類,所以除惠羽以外的所有女子于我來說都是一樣的,無論她們如何好,卻偏偏不是我所中意的。人生短暫的可怕,人又渺小的可憐,我無法戰勝時間抵過流年,也經不起離別,更受不住想念。我已經被感情所牽絆,不能自持,我的心早已不屬于我了,而是被惠羽手中的提線風箏,她走到哪里我就被牽到哪里。你面前這個人,不過是心被掏空的木偶人,你何苦把情絲寄予我這個無心之人,莫要痴心錯付,追悔莫及!」

水清的心頭一顫,動容道︰「沒想到你也是個痴情人,這些話你都對她說過嗎?」

說過嗎?江待一仔細回想著,曾經與惠羽朝夕相伴,但很少說些動人的情話。江待一搖了搖頭說︰「沒有,但我相信這些她心里都知曉,她可是最了解我的人。即使我們沒說過愛,愛卻從來沒有離開過。」

微醉的水清眼神朦朧,似有一層水霧,「可她已經走了」。

「她會回來的,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她重新回到我身邊。」江待一的眸子里突然燃起了兩團熊熊火焰,迎上他的眼神都怕被灼傷。

「可……」水清還欲再說,卻被江待一無情的打斷了,「到此為止吧,我現在實在是沒心思考慮其他,只盼著手腳能快些好,重上戰場,救回惠羽。請恕我無理,望水姑娘以後不要在提及此事。」

水清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悵然若失的樣子讓人憐惜,定定的看著江待一,良久道︰「就當我沒有來過」。

目送水清離開後,江待一是徹底的失眠了。這些日子本來就夠亂了,水清又來攪了一下這池本就混沌不堪的水。從無解大師來之後,江待一一直想問他襄軍的國師到底和門派有什麼淵源,卻總有些不敢開口,他總覺得玩世不恭的無解大師心里有些隱痛,怕自己不小心會觸及。

說到隱痛又有誰沒有呢?江待一在心中想道,父親和皇帝的爭奪,母親的孱弱的身體,就連一向樂觀的李靚不也為不詳的身世而暗自苦惱嗎。而自己,自己的惠羽,如烙印一樣刻在自己的腦中,不僅揮之不去,就連想想也會如火燒般的痛。惠羽,惠羽,人家都說是念念不忘,可我全念出你名字的勇氣都沒有,怕听到,自己會承受不住情緒,只有在心里想,在心里想罷了。水清也是個好姑娘,論武功,論長相,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她又怎麼會喜歡上我呢?我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喜歡的,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身體又是半個殘廢。此生只盼惠羽不嫌棄我就好,又哪有心思朝三暮四,惠羽,我……

江待一在夜里滑落的兩行清淚,沒人看見,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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