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第102章 回襄京

作者 ︰ 獨來獨往

「都不要命了是不是!」郭天放摔了一地的碗碟,大發雷霆,堂下跪了一地的瑟瑟發抖的下人。♀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自那一日,大敗而而歸後,郭天放被逼無奈退出了江州全界,退于黃州與江州的交界處。正愁沒地方發火的郭天放把矛頭指向了膳食,「這都是什麼東西?這樣的東西竟也敢拿來給本太子吃!你們這些奴才的眼里還有我這個太子嗎!」

跪滿地的人嘩啦啦的拼命磕著頭,嘴里不停念著︰「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

郭天放隨手抓起一個白瓷碟重重的向人群砸去,運氣不好的一個廚娘,額頭被砸的鮮血直流,卻不敢吭一聲。

郭天放的眉毛全部豎起,怒道︰「息怒?你們讓我怎麼息怒!」

下人們頭垂的更低了,恨不得把腦袋都鑽進磚地里。郭天放瞥了一眼唯唯諾諾的下人們,掃興的擺了擺手手,滾!都給我滾!」

下人們如釋重負,都骨碌碌從地上爬起,一溜煙就不見了。

文惠羽的心境就大不相同了,知道江家打了勝仗,心里的喜悅都快要溢出來了,拼命繃著,才看上去平靜如常。

夜里,醉醺醺的郭天放,莽撞的闖進了文惠羽的房間。本來剛躺上床打算睡覺的文惠羽一驚,討厭的酒氣鑽進鼻翼,雜亂的腳步砸在耳上,這樣肆無忌憚的人,除了郭天放還有誰。文惠羽並沒有起身,而是裝作熟睡的樣子。

「哦?睡下了」郭天放不知道是問她,還是自言自語。

回答他的只有風吹打窗葉發出的細微聲響。

被晾在一邊的郭天放並沒有走開,反而過來坐在床邊,垂著頭說︰「我就要回襄京了,但卻很不甘心,唾手可得的勝利就讓那個來路不明的老頭給搞砸了,我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那個姓江的都這麼好運!」郭天放滿身的酒氣,滿月復的牢騷,繼續忿忿不平的說︰「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的那些皇弟們趁我不在就搞些小動作,就在昨日,我收到急報,父皇病危,我要速回襄京,主持大事。你……你隨我一起回去吧。」

雖然像是在詢問,可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冗長的沉默後,郭天放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知道你沒睡著,你準備準備,明天我們就動身回襄京。」頓了一頓,曖昧不清的說︰「反正就快回去了,我也不差這幾天了,就先回去了。」

文惠羽偽裝的手法並不高明,輕顫的長睫毛,暴露了她凌亂的心情,郭天放怎麼會看不出來。

等到確定郭天放離開的時候,文惠羽霍地從床上坐起,散亂的頭發,緊蹙的娥眉,無不寫滿擔憂。回襄京?離待一越來越遠了……我該怎麼辦?文惠羽在心中問自己。

錢塘江府

「你怎麼回來了?是惠羽出什麼事了嗎?」在夜色的籠罩下江待一,想渾身披了一層神秘的黑紗,眼神好……陰郁。

「不是,少夫人她很好,郭天放並沒有對少夫人做什麼,主子可暫且放心。」

永遠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是鬼魅所獨有的,鬼魅正垂首站在一旁,恭謹的答著話。

江待一可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在意識到失去惠羽後,就及時的叫鬼魅召魅影組全體去盯著,暗中保護,等到合適時機,把文惠羽救出,但前提是必須保證文惠羽的安全。

江待一松了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

「主子,您身邊不能沒有人,不如讓鬼風他們幾個留下吧,我要那麼多人也沒什麼用,還容易暴露。」

江待一沉吟片刻,「也好,那你就挑幾個得力的,余下的就留我身邊。你在那邊要當心,隱藏好身份。」

「屬下明白,這就去辦,告退。」鬼魅得了江待一的允許,就又悄無聲息的隱于黑暗中,無影無蹤。

眼見襄軍有衰敗之勢,正是反擊的時候,江待一雙眉緊鎖,在黑夜中靜靜思索。可他千算萬算,算不到一向好大喜功的郭天放這次會這就麼灰溜溜的回去,而且還回去的這麼快。

第二天一大早,郭天放就下令全軍撤退,返回襄京。打起仗來不怎麼樣的襄軍,回京倒是麻利的很,全軍火速行進。

當江待一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牙都快咬碎了,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絕不能讓他帶惠羽走!當即派李靚帶大軍去追,可郭天放也不是那麼蠢的,早就在黃州做好了布防。

李靚在黃州被拖住,郭天放則一路北上,一慢一快,怎麼追的上。

江待一在府里如坐針氈,好恨自己不能上前線,當得到沒追上郭天放的急報時,一時急火攻心,吐出一大口血,昏厥過去。

等到江待一醒來的時候,恍惚中竟然看見一身粉色紗裙的文惠羽正一臉焦急的看著他,帶著沙啞無力的聲音說︰「惠羽,惠羽,是你!我好想你!」

她愣了一愣,隨即冷冷道︰「我是水清」。

江待一用力的眨了眨眼楮,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水清,有些泄氣的說︰「原來是你,你怎麼在這?」

水清看他那副大失所望的樣子,心里涼涼的,「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要總這麼勞心傷神,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拿什麼去救別人呢?」

江待一在背後墊了一個軟墊,靠在床頭坐起來,眉毛像收了鞘的劍,毫無鋒芒,「說的是,我連自己都顧不上,難怪會輸。」

「也不至于這麼悲觀,你的形勢還是很好的,收復失地並不難。」

江待一搖頭道︰「說來慚愧,我現在想的只是就惠羽回來,至于打仗的事,不急于一時。」

水清輕哼一聲,「作為女人一定很想有你這樣一個丈夫,作為士兵卻不想有你這樣一個首領。」

睡了很久,江待一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下意識的模了模肚子。

「餓了?」水清看出了他的心思。

「被你這麼一說,倒真是有些餓了。」江待一模模鼻子說。

水清看他依舊很蒼白的臉色,心下微微一痛,柔聲說︰「你等著,我去給你備些飯菜。」說完就轉身去了廚房。

「清」江待一叫住她,「淡粉色不適合你,還是水碧色與你最相配,清新之色雖不絢爛,卻也還是會有懂得欣賞的人。」江待一遵守約定,把她對的稱呼換成了清。

水清微微側首,「說這話好像你就那個是懂得欣賞的人」。

江待一搖頭,「我是個實在俗氣的人,不懂欣賞。」

水清已經習慣了他這麼直白的說話,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出去了。

水碧色確實是水清最喜歡的,只是自那一日與江待一打賭之後,知道他念念不忘的文惠羽最鐘愛粉色,就在打扮上換成了文惠羽從前的風格,水清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做出東施效顰的事情。這可是她最不屑的。

水清才剛走,江新武就進來了,「听說你醒了,過來看看」。

江待一微微頷首,「父親,你的傷也沒全好,怎麼不好好休息。」

江新武像模孩子的頭一樣模了模江待一的頭,「你自己的身體都還很差,還來操心父親。其實,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暈厥,只是為父要你知道許多事急不來的。」

「父親說的是」江待一誠懇的說。

「我們這一仗打了這麼久,勞民傷財,已經動搖了我們的根本,郭天放已經快回到襄京了,你根本就追不上的,成大事者必要學會隱忍。惠羽是一定要就出來救的,也一定能救出,只是不是現在,我不想你沒救出惠羽就搭上了自己。」

江待一靜默良久,方徐徐道︰「可總有些事是忍不了的,父親你知道嗎,我每次想到惠羽她身陷敵營,就像我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惠羽掉進狼窩,看著她遍體鱗傷卻無能為力,那種錐心之痛您能體會的到嗎?」

江新武看著五官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孩子,看著他就像看著年輕的自己,看他心碎傷心,自己只會更難受,「等,你要學會等,等一個可以救惠羽的機會,你總不能現在去硬闖皇城,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江待一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很有道理,但人要都是能按照預定的正確軌跡走,從出現不偏差就太單調,也太不切實際了。「你是對的,我會……努力勸自己的。」

「咳咳……」江新武一陣咳嗽。

江待一見他顫抖的肩膀,急忙道︰「父親,你不要緊吧?」

江新武半生戎馬,積累了不少的舊傷,這次出戰又添新箭傷,舊傷新傷一起發作,這段日子熬的很辛苦。

江新武擺手道︰「沒什麼,老毛病,等靚兒回來給我瞧瞧就行了。」

「您要多注意身體,您先回去休息吧」

江新武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在門外端著食盤的水清急忙閃身,躲到回廊的柱子後面。見江新武沒發現自己,才放心的走了出來,剛剛他們倆的談話她不小心都听見了。水清的掌心捏了一把冷汗,原來江待一真的是非文惠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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