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慕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開了一整天的會議,南宮絕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準備接收各部門匯總上來的報告時,手一抖,便打開了標有慕初雪三個字的文件夾,頓時,有關慕初雪的記憶,像潮涌一般的涌上了心頭。
事實上,自從那晚,他轉身回到那條巷子里,看到地上那一灘鮮血,而沒有了慕初雪之後的那一瞬間,他的心,還是有些痛的,畢竟,這地上的鮮血,也是他的骨血,而他,竟然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
他可以想象,慕初雪會有多恨自己,這六年來,她消失得如此徹底,就足以證明,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見到他了。
縱使他在a市足以呼風喚雨,然而,中國之大,世界之大,不是他南宮絕可以只手遮天的,雖然他還有別的實力,只是,他不想用到那邊的人脈,去尋找慕初雪。
他相信魏駿杰之後勸慰他時所說的那句話,如果有緣,定會相見,如果無緣,那就認命。
然而,他在a市足足等了六年,在a市與b市穿梭了六年,卻仍舊沒有等來他與慕初雪的那份緣,或許,上天真的是在懲罰他,錯過便不在了吧。
他搶佔了慕氏企業這麼多年,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將慕氏企業的名字給改掉,在外人看來,他是為了慕天晴,然而,只有他自己跟他身邊的人知道,事實上,他是為了慕初雪。
慕天晴在的時候,不止一次提議過要改掉慕氏企業的名字,甚至在股東大會上也公然提出過,不過,他沒有點頭,那些看他臉色行事的股東自然也是不敢貿然答應的。
沒有人知道,包括慕初雪,他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慕天晴不是慕滄廷的女兒了,所以,他跟慕天晴在一起那是十分坦然的,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當慕滄廷把自己親生女兒找回慕家的那一刻,慕初雪回頭望他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雙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無比純淨的眼楮,那一刻,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也從不曾意識到,自己居然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被這雙眼楮給吸引了。
當他意識到慕初雪在他的生命中已經佔據了很重要的一部分的時候,是在慕初雪消失第二年的冬天,他竟然偶然遇上了失蹤很久的程菲,才知道原來慕初雪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慕天晴過去的那些事,一件比一件更加令他失望。
所謂的,真的只是慕天晴用來栽贓陷害慕初雪的,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慕天晴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也弄不明白了。
讓他徹底對慕天晴不再存有任何想念,是在他去b市的時候,偶遇了那個曾經負責他們家縱火案的陳亮,他帶來了最新的結果,但是縱火的人真的不是慕滄廷,他們後來之所以將那場火災最後定性為是一場意外而不了了,是因為根據他們分析,那是一個小女孩不慎玩打火機時,將帶有火苗的打火機扔向了被古月琴倒滿油的別墅里。
看到那個小女孩的照片時,南宮絕徹底絕望了,因為那個小女孩赫然就是慕天晴,她那個時候年紀小,或許不知道玩耍打火機的危害是什麼,就算整件事與當時年幼的慕天晴無關,可是古月琴倒油,帶上打火機想要放火卻是事實,只是,古月琴後殺了,死人便不能再為此案件付出什麼代價了。
就算如今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慕初雪已經不在他身邊,也听不到他的懺悔了,就算慕初雪听得到,在他為了慕天晴而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之後,他跟慕初雪之間,慕初雪再也不會原諒他,也不會再听他的懺悔了。
可是,就算慕初雪不會再給他機會,然而,他仍然想要見見她,想知道如今的她,是不是過得比較好,就算她不會原諒他,他也想要當面跟她說一聲對不起,不管她接受與否。
阿南推開門,看到的便是南宮絕發呆的模樣,這六年來,他時常見到南宮絕這樣,別人不知道,但是他非常的清楚,每當南宮絕露出這樣的表情時,他便是在想念慕初雪了。
「總裁——」阿南剛開口叫南宮絕,南宮絕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便響了,阿南立刻住了嘴。
這些年,他替代著阿東的位置,對于南宮絕的習慣也了然于心,這個電話沒有透過他與門外的秘書,就能直接打進南宮絕辦公桌的內線電話,證明這個電話對南宮絕來說,那是相當重要,也證明打電話的那個人,在南宮絕身邊的地位不低。
因此,他手上剛收到的請柬,就顯得十分的微不足道了。
「有事?」南宮絕接過電話,便直接開口問著,顯而易見,他十分清楚打電話的人是誰,當著阿南的面也不避諱。
「當然有事,給你一個最後期限,這周末,你必須回來,不管你有多麼偉大的理由,你都必須給我回來,听明白了嗎?」電話那端的人,口氣十分不善,也不說理由,便要求著南宮絕必須給他回去。
南宮絕自然是明白,‘那邊’出了問題,自從知道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之後,他不知道被這樣的電話催了好多次,這六年來,更是不間斷,每一次都是讓他回去。
可是,他一直都不願意回去,一是,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與‘那邊’有太多的聯系,二是,他總覺得他待在這里,總會踫到一些奇跡,哪怕,六年的時間夠過去了,他期待的奇跡一次都沒有發生,他卻仍然戀戀不舍這里,雖然人不在了,但是記憶卻尚存。
「熬不住了?」沒有直接給予電話那端的人關于回還是不回的準確答復,南宮絕只是戲謔的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在哪兒我就會在哪兒?只是,南宮絕,我只想說,你的天空可不在中國的a市,你要是再不回來,我不為你可惜,我為dw所有員工可惜
听了陸向西的話,南宮絕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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