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挑挑眉,眼光盈盈,看著陸凌峰,一派無辜純真模樣。
陸凌峰心里恨極,這丫頭哪里就純真了?面上卻笑的和藹,目光極疼愛,「哪能說說這麼簡單?都是千年的狐狸,不容易斗啊!好在,京里還有楚家的支持,你四叔勝算還是很大的。流年,你七叔一向疼你,若是你七叔任性了,你可要多勸勸他
流年笑,「老爺子說笑了,您一向一言九鼎,謀定後動,德高望重,七叔如何會不听您的話?」
「唉,老七若是能像你這般懂事,我哪里還需要擔心呢?」陸凌峰有些悵然,「當初,是我偏心,忽略了這孩子,老七打小受了很多苦。一個人在美國孤單打拼,不容易啊。可是,我卻不能叫他回來。那時候,家里也不太平。老七必定是怨我的,可誰知道,每天晚上,我呆在他的房間,一個人默默心疼?」
「流年,你可知,老七對你,一般是因為你爸爸的關系,一般是因為是同病相憐?」
流年又笑,「老爺子既然這麼說,必定是把。我年輕,怎麼會懂這些
陸凌峰終于沉不住氣。多年的修煉,反倒輸給一個未成年的女女圭女圭?臉色一沉,那股橫掃江山的霸氣表露無遺,「流年,說了半天,你怎麼就不明白?」
流年立刻站起,神態愈發恭敬,「老爺子,流年愚笨,請老爺子明示
陸凌峰不怒自威,「老七到今天這一步著實不容易。雖然我對他狠了些,可我畢竟是他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毀了。你四叔選舉在即,輿論能捧起他,也會殺了他。你還小,不懂輿論的可怕。你再這樣和你七叔胡攪蠻纏,你不但會毀了你七叔,也會毀了你四叔,毀了整個陸家。流年,就算你為你七叔著想,也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不是商量,不是勸說,而是赤果果的命令。
流年笑起來,眉眼彎彎,一副乖孩子模樣,「老爺子,您也說了,七叔和四叔是不世奇才。這些事情,他們自有主張。何況,我一個小孩子,怎麼能影響他們的大事?聰明如他們,孰輕孰重,自是分得清楚。老爺子過慮了,也太過看重流年了。流年當不起
「你是在給我裝糊涂嗎?你怎麼就執迷不悟?你還小?小孩子怎麼會有那麼大本事?」
「本事?」流年迷茫的眨眼楮,「老爺子說笑呢。若是我有本事,怎會叫姑媽在大街上追著打我?怎會叫人在水里下上?怎會……」
「夠了,那些排比的句子,就不必說了。流年,你是個水晶玲瓏心肝,會不知道如何去做?」
「老爺子,請先坐下來,喝口茶,潤潤嗓子,該怎麼教訓流年,流年洗耳恭听
陸凌峰氣得渾身發抖。這丫頭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意思?是不是,沒見過自己處置人的手段,所以不知道害怕?究竟是裝傻還是這樣囂張?
陸凌峰拍案。「陸流年,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不要以為老七在,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能叫你來,自然就能教你從這里消失!」
流年笑笑,沉靜依舊。消失的意思,恐怕是從這世界消失吧。虎老余威在。這點她堅信。
「好,既然你不識抬舉,那我……」
「你怎樣?」門忽然推開,陸慕錦淺笑著,抱著雙臂,閑閑倚著門框,冷眼瞧著老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