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正站在水晶吊燈正下方,這一下他首當其沖,連忙後撤躲避吊燈的墜落。♀
隨著「啪嚓」的一聲巨響,華美異常、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在地毯上砸成了千千萬萬片,老王趕忙護住身後的鄭唯尊,沒有讓碎片濺射到小少爺身上。
由于我和小芹這邊相距較遠,所以並沒有被波及到,我倆只是下意識地護住眼楮以防萬一。
然而在混亂當中,我眼角的余光卻發現,給艾米充當膝枕,躺倒在沙發靠背上的班長,此時兩只墨色的瞳孔睜得老大,不像是剛剛從催眠中醒來的樣子。
誒?難道你早就醒了,只是為了等待時機,一直在裝睡嗎?
我靈機一動,趕忙命令小芹︰「去把班長的繩子解開!馬上!」
小芹雖然因為痛經的影響,戰斗力大幅下跌,但是給班長解開捆綁還是輕而易舉的,班長很快就恢復了自由,並且跟小芹一起把艾米的繩子給解開了。不過看樣子,艾米是真正還處在受到精神暗示的睡眠狀態,即使是耳邊出現如此大的動靜,也沒有醒來。
「我知道開門的密碼!剛才我假裝睡著看到了!」班長以剛好到達我耳邊的聲音說道,「咱們一起沖到門口,有機會逃掉的!」
此時的我卻完全沒有逃走的意思了,因為隨著吊燈的落下,天花板上裂開了一個大洞,露出了空調設備以及通風管道,而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里面躍了下來。
一身黑色勁裝的蒙面人,單手反握著銳利的冷鋼戰術刀,刀鋒指向唯尊會的那一伙人——不是鐮倉還能是誰?
我靠!你小子總算出手了啊!要不然我還真以為你這個保鏢是擺設呢!
「忍者神龜保鏢?」小芹月兌口而出,讓鐮倉的身體晃悠了一下,剛才他從天花板上躍至遍布玻璃碎片的地毯上,都沒有絲毫晃動。
「你是什麼人?」老王拍掉袖子上的碎玻璃,收斂目光,沉聲問道,「就憑你剛才落地的姿勢,沒有十年的修煉……」
鐮倉沙啞的聲音如沙漠之風一般響起︰「你別管我是什麼人,你不讓開的話,我就連你一塊殺了!」
老王臉色微變︰「鄭家對我有恩,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小少爺的,你張口就要殺人,那也休怪我不客氣……」
奪魂攝魄的眼神隨著他的話語,向鐮倉射過來。
「小心他的催眠術!」這次卻是班長喊出了提醒,雖然不知道鐮倉究竟是什麼人,但至少可以斷定屬于己方。
鐮倉躲在天花板上的通風管道里,估計有一段時間了,對老王會催眠術早有防備,此時他手握戰術刀,欺身直進,並不去看老王的眼楮,刀刃在空氣中劃過的銀線,竟然是直接沖著老王的咽喉去的。
雖然動作里有武術根底,但施展出來完全不留余地,已經月兌離武術進入了殺人術的範疇。此時此刻我才明白了一點鐮倉甚少出手的原因——他這是一出手就必定要人命啊!
老王見催眠術沒能見效,也沒有太過慌張,頭部後仰半分,恰好把咽喉從鐮倉的刀路中移開,隨後腳下的軍靴一頓一抬,勢大力沉的踢腿直踹向鐮倉的胸口。
無論是身高還是手腳的長度,老王都比鐮倉佔優勢,他的踢腿後發先至,鐮倉試圖把這條腿夾在腋下,然後用戰術刀加以攻擊,沒料想老王在催眠術以外還有異常精熟的武功,這一腳將鐮倉帶得失去了平衡,接連向後翻了兩個跟頭才完全把力道卸掉。
鐮倉立足未穩,老王就以肩膀做攻城錘,合身撲了上去,將鐮倉整個人撞入了總統包廂里的另一個隔間,通過碎裂的木門可以看到,那是一間格調很曖`昧的臥室,布置了一張超級大床和許多面鏡子,不過此時此刻卻變成了兩個男人的血腥戰場。
老王拿起門口的衣帽架當武器,和鐮倉斗在一處,他背靠著已經撞毀的房門,貌似要守住門口,不讓鐮倉有任何危害鄭唯尊的機會。♀
衣帽架經不住鐮倉的戰術刀多次進攻,很快就被削得七零八落,只剩下里最里面的定型鐵棍,老王拿起這條鐵棍,靠著自己過硬的軍事格斗術,倒也和鐮倉打了個不分勝負。
吊燈落下和鐮倉的突然出現,讓唯尊會的小惡棍們吃了一驚,不過有老王這個高手坐鎮,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何氏兄弟朝我們走過來,摩拳擦掌道︰
「王叔那邊打得熱鬧,咱們這邊也別閑著,給葉麟點顏色看看吧!」
「別把他打昏迷了,我要他意識清醒,懂?」鄭唯尊躲在最安全的地方,陰狠地下命令道。
「鄭少,那當然了,哈哈哈……」何俊達yin`笑道,「我們會把葉麟打個半死,然後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被輪的!」
小芹和班長的臉上都出現了憤恨之色,艾米倒是睡得很香,口水都要順著粉紅色的嘴唇流出來了。
何俊業跟著哥哥笑了幾聲,突然皺眉道︰「你說葉麟會不會帶刀?他的幫手可拿著一把不錯的刀。」
何俊達思索了一下,不屑道︰「沒听說他使刀有多厲害,就算他有刀,咱們就沒有嗎?除非他有槍……」
我不覺冷笑一聲,直接從衣袋里把警用左輪掏了出來,然後在對面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隨意把槍拋給班長,同時說︰「就是前幾天那一把,保險記得解除。」
班長略有些責怪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得明明告訴我把槍支上繳,我偏偏沒那麼做,不過此時此刻她也知道我們處境危險,不是追究這種事情的時候,于是瞬間把手槍握緊,非常熟練地打開了保險,然後以半跪的姿勢,用槍口瞄準了對面。
我故意沒說里面是橡皮子彈,班長知道不代表唯尊會的人知道,這下子他們既驚且疑,有的人害怕得往同伴身後躲,有的**嚷著一定是仿真槍,沒什麼可怕的。
小芹的老爸是黑社會,所以她應該是見過真槍,她只是往班長手中看了一眼,立即興奮道︰
「班長快開槍!瞄準腦袋打!省得他們再活過來!你不敢開槍的話就讓我來!」
完全是把對方當成是僵尸一樣的存在了。
「往前沖!」鄭唯尊躲在何氏兄弟身後大喝道,「平時養你們都為的是什麼?一把玩具槍就把你們嚇怕了?給我上!誰不上沒他好果子吃!懂?」
何氏兄弟跟蝦兵蟹將們沒辦法,一個個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利刃,張牙舞爪地朝我們沖過來了,一邊沖還一邊大吼著以助聲勢。
「去死吧!我們唯尊會是最強的!你們這些弱小的人就只配被我們踩!」
「拿命來!我們是強者所以做什麼都沒關系,也不會受到懲罰!」
「玩具槍笑死人了!女人只要乖乖躺在床上就好了!」
「記住留葉麟一條命,鄭少的游戲里缺不了他啊!」
「砰!」
「砰砰砰砰砰!」
連珠炮一樣的槍響,在班長的食指叩擊下,連續發出。
班長伸直右臂,用左臂加以輔助,眯起左眼,用異常精準的點射,彈無虛發地射倒了6人。
每次承受後坐力,班長的長發都要無風自動,她的目光堅定,嘴唇緊緊抿著,此時此刻如同置身戰場,相比女性的柔美,更多地表現出了逼人的英氣。
所謂正義的化身,大概就是這種樣子吧。
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听到槍響,感覺竟然沒有想象中大,是左輪槍特有的情況嗎?不過反正這間總統包廂隔音性好,里面發生什麼事外面也不知道。
「切,居然是橡皮子彈啊!」
班長開槍後過了兩、三秒,小芹才不甚滿意地說道。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肯為了葉麟同學殺人呢!」
班長這時才深吸了一口氣,為了剛才的屏氣凝神而釋放壓力,我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來的手槍使用經驗,也許也是火球叔教的,也許是根據獵槍的使用經驗,自己在資料上學會的。
每一顆橡皮子彈,都瞄準了敵人的側月復部,接近肋骨的位置。
在這樣的距離,即使被橡皮子彈打中也會瞬間喪失戰斗能力,我曾經在一個視頻里見過,某美國大兵閑的蛋疼,讓戰友用橡皮子彈在10米外射自己,結果立即疼得哭天搶地,在軍裝下面腫起了一個鼠標那麼大的腫包。
而班長和敵人們的距離還不到10米,再加上他們只知道身體劇痛已經中彈,卻不知道到底是真子彈還是橡皮子彈,于是哭叫的聲音比那個美國大兵更甚。
「好疼!好疼啊~~~~~~~」
「媽媽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啊!」
在丑態百出,滿地打滾的中彈者里面,何氏兄弟因為距離最近,所以疼痛感尤其強烈,他們因為劇痛跪倒在地,捂住中彈處,渾身都在顫抖。
「啊啊啊啊啊啊~~~~~饒不了你們!非要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何俊達鼻涕眼淚都下來了,何俊業也跟他差不了多少,他們方才手持的刀具都落在了地上。
班長瞄準的是何氏兄弟以及沖在前面的4名打手,鄭唯尊雖然惹人憎恨,但是他躲在眾人後面沒法瞄準,而且他本人沒什麼戰斗力,對付他也是lang費子彈。
「做得好!」我笑道,「對付鄭唯尊,用我的拳頭就夠了!」
現在鄭唯尊的面前只剩下了兩個沒用的小弟,其中的一個剛听到槍響就尿了褲子,我邁步往鄭唯尊的方向走,不料何俊達卻一把抓住了我的左腳腳腕,想拖慢我追擊的速度。
「誒?看不出來你還挺忠心啊?」我用自己腦海中記憶的泰拳攻擊手法,一個膝撞把何俊達的鼻梁骨崩碎,然後不給他喘息之機,緊接著一個加上發勁技巧的側勾拳,把他的整個下巴都打歪掉了。
「嗚啊啊啊~~~」何俊達發出不似人聲的哀嚎,癱倒在了地毯上。
「哼,記不清是你們兄弟倆,到底是誰打了小芹了,不過……反正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