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彩彩不但玩成語接龍玩得游刃有余,似乎還有意讓我這個下家遇到比較好接的漢字。
雖然「敵愾同仇」的「仇」字不好接,但是我們允許同音字,換成「愁」就容易多了。
「愁雲慘霧我接到,並且因為鬼牌在維尼那里,所以隨便從宮彩彩手里抽了一張。
「霧里看花!」小芹終于接對了一個,她很得意地希望我夸獎的樣子。
我沖她點了點頭,其實如果我接續的時候說「愁雲慘淡」的話,小芹未必能想得起來「淡泊明志」,只好「淡淡地哀傷」了。
「花錢日下……不是!花前月下!」維尼很沒節操地差點接錯。
「下里巴人宮彩彩在仿佛學習的氛圍里,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人面獸心我接到。
「心狠手毒小芹倒是跟我很應景。
維尼晃著腦袋︰「毒如豺狼虎豹,抱病而死,死無葬身之地……」
我擦,你從哪個相聲里听到的這一套啊!雖然很有喜感,但是請說成語!請說四字成語啊!
「那就‘毒蛇猛獸’吧!」維尼很可惜地改正道。
「獸、獸性大發……」宮彩彩因為這個詞對她來說,很黃很暴力,所以有點猶豫地接到。
「發糞涂牆!」我因為沒人听出來我用的是「糞」字,而噗噗地笑了兩聲。
「強`奸犯維尼……」小芹充滿惡意地接到。
「四字成語!」我板著臉提醒道。
小芹絞盡腦汁地對不出來了,宮彩彩想提醒她,又不敢說。
結果這一局抽鬼牌,小芹輸掉了。
接下然是要彈腦瓜崩,維尼學著我彈宮彩彩的樣子,故意沒有彈中小芹,宮彩彩不敢彈,也讓我代替。
于是我對小芹說︰「那我就稍微用力一點,算上我和宮彩彩的份數,一次當成兩次了啊!」
小芹對著我擺出一副花痴臉,「請、請隨意!請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
我對她故意裝出來的h樣很不滿,于是真的稍微使了些力,把小芹彈得一哆嗦。
因為義妹太h而教訓一下,應該不過分吧?
「嗯嗯……」小芹捂著額頭呻`吟道,「葉麟同學這麼用力,明天人家要起不來床了……」
「不要緊吧?」宮彩彩以為小芹真的受傷了,「如、如果真的不舒服,最好早點上床睡覺……」
宮彩彩似乎沒听懂小芹「明天起不來床」隱含的意思,她真的是一張白紙。
真不公平啊!為什麼我沒有宮彩彩這樣純潔的妹妹呢!為什麼我不管是義妹還是實妹,都那麼h,都天天想著把我推倒,跟我做不和諧的事情呢!
「不用你關心我!」小芹把手從額頭上放下,對宮彩彩凶道,「你如果真的是好人,就把讓胸部變大的秘方交出來!」
「這絕對是純天然無污染,沒有秘方啦~~」維尼一邊勸說小芹,一邊肆無忌憚地在宮彩彩的胸部上面拍打著。
被維尼吃了好幾下豆腐以後,宮彩彩從坐墊上站起來,向我請示道︰「那個,從剛才開始我就想去洗手間了,可以嗎?」
不用那麼正式吧!難道剛才班長囑咐奧巴馬,如果想上廁所就告訴我,所以你想上廁所也跟我請假嗎?你干嘛把自己劃歸到跟奧巴馬一個階級啊!
稍等,嚴格來說,在奧巴馬眼里,恐怕宮彩彩的階級還不如自己,因為只要幾聲嚎叫就能把對方嚇哭啊!宮彩彩你真失敗啊!哪有你這種連狗都不如的白富美啊!
「你快去吧,」我揮了揮手,「這種事情不用跟我請假,和大家說一聲就好了
「謝、謝謝!」宮彩彩小心地邁步要走。
這時小芹注意到了宮彩彩腳下穿的,一雙小白兔形狀的布拖鞋。
「啊!兔子被你踩死了!」小芹指著宮彩彩拖鞋說道。
「兔、兔子沒死!」宮彩彩像是被蜜蜂蜇到了一樣停住了腳步。
「還說沒死?兔子都被你踩扁了!」小芹對敢于在抽鬼牌中贏過自己的宮彩彩,采用了攻心戰。
宮彩彩露出很揪心的表情,蹲子去撫模自己的布拖鞋,好像那真是兩只活生生的小白兔似的。
「都死了還模什麼呀?」小芹撇嘴道,「因為你胸部太大,所以把小白兔都壓死了……」
「嗚嗚~~小白兔沒死,真的沒死……」
這是我有史以來,見過的最愚蠢、最幼稚的落淚理由了,但是卻也不能對宮彩彩過于善良的心加以指責。
雖然小芹因為維尼逆推我的事情心情不好,但是我覺得把怨氣出在無辜的宮彩彩身上太過分了。
「不用擔心!凡是來應征拖鞋這份工作的小白兔,都是力能扛鼎的勇士白兔!」我安慰宮彩彩道,「它們不會被你踩死的!你趕快去洗手間吧!」
我那扯淡的說法立即就被宮彩彩接受了,她安下心來,推門走了出去。
等待宮彩彩返回的這段時間里,我們剩下的三個人又繼續玩「成語接龍抽鬼」,小芹居然又輸了。
「討厭!不玩了!」小芹把手里的撲克牌往地板上一丟,「一定是班長知道我不擅長成語接龍,所以故意出主意陷害我的!該死的女二號!她一定會被男主角拋棄,孤獨一生的!」
「不許詛咒人!」我批評小芹道,「班長又沒得罪你
「有了!」小芹突然靈機一動,指著奧巴馬的鼻子說,「讓它也來跟咱們玩抽鬼牌!這樣輸的人就不會是我了!」
讓狗也來玩撲克?雖然奧巴馬作為狗智商很逆天,但是玩撲克也有點勉強吧?不過說不定也行得通,可以讓上家把撲克牌鋪在地上,奧巴馬的前爪先踫到哪張算哪張。
「讓奧巴馬當我的下家!」小芹大聲說,「然後,它也要遵守規則,進行成語接龍!」
你的節操在哪兒啊!為了勝利要拿狗當墊背嗎!如果奧巴馬會說話,它就不用在這蹲著了!去全世界巡回發表演講的話,比美國總統的听眾還要多吧!
「要不干脆別玩了,」我一邊收拾地板上的撲克一邊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倆可以去洗漱……」
話到一半,有人推開門露出半個身子和披肩發,卻是來找班長的莊妮。
「還沒回來嗎?」黑眼圈嚴重的莊妮,朝屋內的兩張床掃了一掃,然後踢掉拖鞋,自顧自地躺在左面那張床上了。
「床單鋪的這麼整齊,絕對是班長的床莊妮嗅了嗅枕頭上的氣味之後又說,「我認得這種洗發水的味道
其實只要看奧巴馬被綁在哪張床的床腳下,就知道哪張床是班長的了。
奧巴馬對于擅自爬上班長的床的莊妮,沒有表示出任何忠犬該有的素質,加以阻攔,而且連伸舌頭討要食物的例行行為,也不敢對莊妮做。
敏感地覺得惹對方生氣的話,會被殘忍地用美工刀殺掉嗎?
「別怕,」莊妮仰面躺在班長的床上,對床下瑟瑟發抖的奧巴馬說,「我不會親手殺你的,你是公狗,我殺你的時候必須戴上手套,或者雇別人來吧……」
「不過,某些特別討人厭的公狗,我就未必會憐惜羽毛了……」
是含沙射影地暗指我嗎?還用了「憐惜羽毛的天鵝」這個典故?別自我感覺良好了!你這只黑天鵝!你全身上下都是黑的!你染上我的血也不會有什麼特別顯著的顏色變化的!
而且你躺在床上的角度……正好可以讓我看見,你被黑絲襪緊緊包裹住的兩條長腿啊!雖然我知道你沒有引誘我的意思,但是細瘦而勻稱的雙腿,配以半透明、有光澤的黑絲長襪,真的是讓男性沒法不多看上兩眼啊!
「軍師你來啦?」小芹向自己的同盟者問好,然後促狹地瞪了維尼一眼,仿佛在說︰「胸部小的才是可以信任的人!」
熊瑤月不太喜歡莊妮,解開奧巴馬拴在床腳的狗繩,拉著奧巴馬向後退了一步,坐到了宮彩彩的床上。
「你們在抽鬼牌啊……」莊妮陰森森的說道,「抽鬼牌可是傳說中,古歐洲為封印魔鬼舉行的抓鬼儀式,後來才逐漸演變為游戲的
正在收拾卡牌的我,手里正好抓了小芹扔掉的半副牌,里面就含有一張鬼牌。
莊妮繼續充滿惡意地解說道︰「‘小丑’是撲克牌中的第五十三張,是最孤獨詭異的小鬼,人們都說︰‘抽鬼牌’如果沒有玩到游戲結束,就中途散場的話,鬼牌里的小鬼就會復活,去找那個最後持有它的人……」
特麼的別用這麼恐怖的語氣,給我講鬼故事啊!小鬼今天晚上到底會來找我,還是去找小芹啊!
于是我把「小丑」單獨拿出來,當做食物喂給奧巴馬,讓它拿嘴叼著了。
反正中國民間傳說,黑狗血最是闢邪,奧巴馬雖然黑白相間,但勉強也能算黑狗,小鬼應該不會對它造成什麼傷害吧?
「今天晚上真要那麼做嗎?」小芹蹲在床頭,和莊妮密談著什麼。
莊妮伸出白得病態的一只胳膊,在空氣中摘取著某種,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看見的東西。
「總之,機會錯過了就很難再出現,」莊妮穿著絲襪的兩只腳換了一個交疊的方式,「不果斷一點,是什麼都得不到的
總覺得今天晚上不會很平安地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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