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膩到中飯點,這才拖拖拉拉出門,來到樓下,陳念祖就見到了昨曰的高瘦青年.站在大堂中間,閉著眼楮,如同一桿標槍,身上若有若無散發出寒流,逼得經過之人不敢靠近,這種寒流也叫做氣勢,但卻更勝上一籌,因為青年擁有了實質的氣體。盡管過路之人只是感覺莫名其妙的冷,可陳念祖看得出這股氣勢產生有些年頭了。
在陳念祖和念念接近的那一刻,高瘦青年睜開了眼,身上的衣角竟然無風自揚,陳念祖不動聲色地踏入,強行擠進青年營造出的氣場之中。
「你很強。」高瘦青年還是忍不住首先開口。
「你也不錯啊。」陳念祖笑了笑︰「等我?」
「昨天的問題你沒有回答。」高瘦青年很執著。
「你進入游戲試一試不就全都知道了嗎。」陳念祖牽起念念就要從側邊繞過去,在越過青年身位的時候,突然頓了頓,說道︰「如果有一天真得進去了,來朱雀城外找我。」
「我想和你打一次。」青年轉身,依然正視陳念祖。
陳念祖皺鼻,看了看身邊的念念,「我打架很水皮的,而且現在我有重要事情。」
「我輸了,我把這間酒店送給你。」青年丟出一個無比駭人的賭注。
凱旋酒店作為賭注!這一次,連念念都有些駭然,按照市值,凱旋酒店至少在十億之上,那麼能夠拿十億出來當做賭注的人,又是什麼樣的瘋子呢?!
「喔?」陳念祖有了興趣,但卻不是這個天價賭注,而是眼前的高瘦青年,「看昨天三個保安和酒店職員對你的態度,你不像是這個酒店的真正金主,那麼你能拿什麼保證,你輸了可以把酒店送給我?」
「不是金主沒有關系,可以有很多外來手段把這間酒店易主的。」高瘦青年身上涌現戾氣。
「為什麼你會覺得拿這間酒店做賭注,我就能答應跟你打一次?」陳念祖眯起眼楮注視身前充滿戾氣的青年。
「我很窮,你看去也不是很富裕,那麼錢就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像我這樣的人,錢是最實在的東西,給錢就給命。」高瘦青年逼近一步︰「而且我覺得,你的出手值這個價。」
「哈哈。」陳念祖認真看看高瘦青年的臉︰「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但是現在我真得有事,而且在你心中,一直認為游戲是最大的作弊器,所以哪怕我現在勝了你,你也不會心服。」
陳念祖牽著念念向外走去︰「等你覺得掌握了游戲中的精髓,我們再戰,這間酒店先暫時留著,等我來取。」
「等你來取?」高瘦青年說道︰「我等你。」
說完,高瘦青年突然消失在大堂中!
陳念祖盡管背著高瘦青年,無法見到駭人的一幕,但是身體的敏感還是捕捉到身後的異樣。
那是一種充滿無限戾氣,還帶著濃重古龍香水的味道,中間摻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尸臭!
「怎麼了?」感覺到陳念祖的身體一震,念念仰頭問道。
「唔,沒事,我們走。」陳念祖回頭望去,大堂中已經不見了高瘦青年,陳念祖冒出一句令念念模不著頭腦的話︰「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危險了,看來我得努力賺錢,建個碉堡才行啊。」
「說什麼呢你。」念念白白眼,拖著陳念祖就往外走︰「等下去我家,你買點什麼好呢。」
「第一次上門,本來是應該買禮物的,但是你家里似乎什麼都不缺,所以……」陳念祖無賴地說道︰「我準備空手套白狼,白吃一頓,還要拐跑念家的掌上明珠。」
念家的大宅處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四周皆是撐天的高樓大廈,但這龐然大物卻依然能夠棲身在高樓大廈中間,可想而知這家人的權勢有多大。
滄桑古勁的松柏群把里面的情景遮了起來,雕龍刻鳳的屋檐飛翹而出,清一色的大紅瓦片從松柏群中隱現,讓人望去就生畏,這是一個標準的四進深宮,常人根本就想象不出住在里面的人會是什麼樣子,古代的王爺嗎?
念家的太上皇,不是王爺也差不多了,這是陳念祖在見到念家大宅時給出的第一判斷。
正大門口,有兩尊巨大的石獅,分列在兩側,漆著大紅色的朱門仿佛有千斤重,隔絕了外面的塵囂,讓過路之人不自覺縮縮脖子加快步伐離開。
陳念祖仰頭望著朱門上頭的匾牌,兩個金色大字如同燙在上面,隨時都有可能咆哮地跳將出來,「念家,這兩個字看去比較值錢的,趁著現在沒有護衛,扣出去賣掉能換不少錢吧。」
念念伸手扭住陳念祖的軟肉,使勁一旋。
「啊!」陳念祖裝模作樣嚷嚷︰「謀殺親夫了啊!」
「咯吱。」沉重的朱門緩緩打開,陳念祖和念念停住打鬧,望著徐徐張開的門縫。
陳念祖以為準女婿駕臨,至少也是朱門大開的待遇,但是這徐徐張開的門縫似乎只夠把一個小孩子塞進去的。
陳念祖模了模鼻子說道︰「看來要進這念家大門,困難重重啊。」
「要把我娶走,你以為那麼容易呢。」念念向著左邊努努嘴,說道︰「左邊有個側門,那個才是我們一家人經常出入的門,這朱門已經很久沒有打開了。」
「這樣來看,你們念家對我的到來還是比較隆重的嘛。」陳念祖說完就要踏步向前走去。
「等等!」念念連忙拉住陳念祖,望著一頭霧水的陳念祖,臉色古怪地說道︰「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麼?」陳念祖被念念的表情嚇了一跳︰「難道這個朱門打門,還有什麼另外的意思?」
「朱門在古代意喻尊貴,能夠從朱門踏入的人,無一不是王權大臣。」念念有些猜不透家里人的意思,但是朱門半開,擺明了就是要為難陳念祖,這讓念念心頭升起一股怒氣,陳念祖是沒有權也沒有財,但這個男人是我自己選中的!
「原來這朱門半開,也不是那麼好進的啊。」陳念祖指了指左邊的側門,「那你讓他們把這側門打開唄,我們從側門進,這朱門看去有些年頭了,萬一走近,砸了下來,那可慘了。」
面對陳念祖的無賴,念念沒有生氣,反倒像是賭氣般,兩只漂亮的眼楮變得殺氣騰騰︰「陳念祖,我命令你,今天一定要堂堂正正讓朱門大開,從朱門進去!」
見到念念如此鄭重的表情,陳念祖嚇了一跳,眯起眼楮看向只開了一條縫的朱門,「開條縫來擠兌我?你念家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所以今天你必須要讓朱門徹底打開!」念念下了最終指示。
「無權無勢不得入內,大富大貴的商人恐怕連開半縫的待遇都沒有吧,這麼看來,我陳念祖還是有點位置的。」陳念祖開始前行,「但是我這個人走路比較螃蟹,這麼小的縫隙,我擠起來會感覺渾身不舒服啊。」
念家的台階共有八層,在古代這已經是最高的待遇,再往上那就是九九至尊的皇帝老兒了,陳念祖踏上第一層台階,後邊的腿很快就跟了上去,就像越過一階再普通不過的台階。
朱門內,有人壓抑著聲音呼了出來︰「他過了第一層台階。」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只要是武者,都能越過。」
「至少真得證明陳念祖是一個武者啊,難道我就不能興奮一下?」
「興奮你妹啊!你又不是沒見過他在游戲里的那個變態程度,現實里要不是武者,那我才真得要大吃一驚!」
「都別吵了,把鎖定第一層台階的氣勢撤掉,啟動第二層。」有一個聲音壓住了嘈雜聲。
「就這若有若無的威壓也想擋住我?比起酒店下面的那個青年差遠了啊。」陳念祖仰起頭,望著上空的「念家」兩字,說道︰「原來還真是燙金制成的,嘖嘖,這兩坨金子,值不少錢吧?里面的人,你們說呢?」
听見陳念祖在調侃金字,門內的念家人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這小子太囂張,都給我加點力,把他推回去!」
半開的縫中涌出一股烈風,卻不肯向著四下吹去,而是對準尚在第一層台階上的陳念祖撞去。
「呼……」
烈風撞過,陳念祖紋風不動,倒是街上正在路過的行人被撞得東倒西歪,行人駭然把持住自己的重心才算沒有當街出丑,見到一個青年站在寬厚的台階上,臉色一變,匆匆離開。
竊竊私語從遠處傳來︰念家好久沒有開朱門了,站在台階上的青年似乎有點古怪啊……平時看見里面有人出入,都是從側門的小台階上進出,可是他今天站在朱門前的大台階上……
陳念祖抬腳,向著近在咫尺的第二層台階步去。
「嗡。」朱門發出震抖,縫隙中卻沒有涌出烈風。
「終于開始認真了嗎?」陳念祖一笑,步出的右腳穩穩落在第二層台階上,隨後身體向前挺去,左腿順其自然就跟了上來。
陳念祖整個人站在了第二層台階上。
「怎麼辦?」朱門內的人面面相覷︰「老頭子說過如果他能夠踏上三層台階就讓他進來,可是這都已經第二層台階了。」
「想要這麼輕易踏進念家,哪有那麼容易!」
朱門內站在的是清一色年輕人,帶頭的青年面相與念念有些相似,「念念是我妹妹,那麼這里我最大,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們都听我的!」
「當然,如果陳念祖娶了念念,那你念天就是大舅子啊,今天老頭子們都不在這里,你說了算,你說該怎麼辦!」
「我們這里二十個人,我還不信拼不過他一人的氣勢,都給我把吃女乃的力氣用出來!」念天倒不是記恨游戲中被干掉一次的仇,而是看不得陳念祖如此輕松就能踏上兩層台階,這分明就是在赤果果打自己等人的臉啊!
「今天不論幾層台階,我們也要奉陪到底!」念天發狠,「誰要是劃水不出力,別怪我念天不講兄弟情面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