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如果存在著平衡,那他們之間絕對沒有交集。一旦相交總有上下之分,一般求人的在下,被求的在上。很多人不知道這樣的規律所以才會有「膽識」,一般心智成熟的人都知道如何擺放自己的位置,例如衛以默。
「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這句話已經是第四遍了,從撞上開始到所以地上的文件被收拾干淨為止,再抬頭要還給對方的時候以默還打算說第五遍,可是對方厭惡嫌棄的眼神在告訴她,如果擺出卑微懦弱的姿態或許更有用。
其實以默在公司好歹也是資深員工了,雖然企劃部經理的頭餃一直被老板女兒佔著,實權卻是在她手上,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在公司也會橫著走。但是博安領頭的業內會展,而面前這女的胸口的牌子明顯印著博安兩個大字,而略微掃了幾眼文件上的內容,她絕對不是單純跑跑腿的小助理。所以,她覺得這時候的卑微可以少一些麻煩。
果然,那個十二厘米高跟鞋的主人拿著那疊文件頭也不回的走了。以默瞧著那婀娜的背影大概也能猜出她在這個公司的地位,女人,光憑著姿色也能得到一些支持的力量。
「其實,你沒有錯,不用那麼道歉
有人曾經用性感來形容聲音,但是以默以為那種聲音一般只存在午夜電台的賣藥廣告之後。現在背後傳來的聲音還談不上性感,但低沉自信卻又顯得淡然。
以默回過頭,對上聲音主人那張臉,心里叮咚的一聲,果然跟她預想的一樣,不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模樣,三十過後的大叔的確有成熟的魅力,「如果不是我的存在,她會少了彎腰的麻煩,所以我應該道歉
她知道自己沒有錯,因為是對方邊打電話邊走路才會撞上來的,可她如果不是一下子走神了,或許就能避開。
「同理可證,她的存在才讓你受了沖撞,她也應該跟你道歉,可她沒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世之道,也有自己評論的標準,我覺得我錯了,而她沒覺得我錯,無可厚非。我道歉只是為了自己心安除了顧澤安,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辯論了,而且是與一個替她打抱不平的人,想到這里不禁莞爾。
「衛以默」,一聲巨響,叫的有些讓人差點心髒停止跳動,市場部的小薇跑到以默面前,面露可憐狀,「衛姐,求滅火,顧魔頭那里我們扛不住了每年的會展就是個坎,而衛以默就是他們的及時雨外加護身符。
以默就這麼被拉出了男人的視線,她有回頭給這個善良的路人一個告別的微笑,卻沒來得及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與他的成熟不相匹配的笑容,那里面帶著一抹不可思議的味道,「衛以默?默默……」
「是什麼樣的風景,讓我們博安陸二少爺停步觀望,還笑得如此的……單純?」梁承默只是路過,卻不想見到百年難遇的情景,忍不住調侃一番。
陸減比梁承默年長近十歲,但兩人因種種因緣私交不錯,「你別沒事在這里那我開心,別忘了你來y城可是有任務的,不乘著展會好好調查一下市場,可別想從我這里走什麼捷徑
梁承默一副好怕好怕的模樣,「我來這里的任務,我是不會忘記的,不過y城真的變了好多,很多地方都不見了腦海里浮現一個流動的小車,車上放著鍋,鍋里冒著水汽,而邊上是包好的小餛飩。
「還不是你們這些開發商,要地皮只有拆遷。要是沒什麼收獲就快點收拾東西會d市去陸減邁步就走,說起來今天是他就任的第一天,總不能給底下人留個愛遲到的印象。
「房子拆了可以,怎麼人也散了呢?」
梁承默低聲喃語,隨意又換上一副嬉笑的面容追隨陸減而去,似乎方才眼里流露的那抹憂傷是場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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