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印讓以默出院的時候千萬別回頭看,以默笑她迷信,關鍵這迷信是用在人家出獄的人身上的,但是承默來接她出院的時候,她叮囑了承默三遍,別回頭。對于關愛的人,沒有什麼科學與迷信之分。
承默接以默回去自己的公寓,這是他們之間沒有商量的默契,一來是坐實了他們在一起的新聞,二來是以默並不像家里人受到騷擾,尤其是媽媽還沒完全接受這個提議。
以默因為承默廚藝大有長進,她對于做菜有自己的天賦,喜歡自創的菜式,思恩和承默是她的實驗白鼠。
一部老電影,思恩帶來的碟,以默準備了瓜子花生,還有一盤水果,承默默默捧著爆米花和兩罐碳酸飲料出現的時候,以默打電話給思恩,不許她再暗度陳倉了。在承默楚楚可憐的神情下,以默還是點頭默許了。
周星馳的電影總能讓人最直接的笑出來,以默看過很多遍了,還是笑得前仰後翻的。
承默從以默手里接過她剝好的瓜子肉,只是剛在右手心,等累計了一些,再喂以默吃下。
「承默,太晚了,你應該睡了!」
「再看一會吧,姐承默撒嬌第十三式展開攻勢,以默沉下臉對應。
承默放下手里的飲料,撅著嘴起身回臥室,以默看著他鬧別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關上門之前,承默透過門縫小聲的說︰「姐,有家的感覺真好一說完就把門關上了,以默知道他的臉一定紅了,就像她的眼楮一樣。
以默覺得現在的感覺像活著了,因為她是某一個人的姐姐,她對某個人來說很重要,也因為她可以發脾氣可以不用擔心被拋棄而做任何事,即使錯了即使過分了。
因為這樣的感覺她心甘情願的承受以為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例如重新走進恆宇,面對梁和軒那並不善意的打量。這樣的打量很多人,遇到折北的時候他一如往常的反應讓她心里舒服了一些。
梁和軒沒有說出要趕走以默的話,對于她的存在只是無視,以默想這樣的結局思恩說過的那句,梁總已經和董事長談過了。無論過程是怎樣的,但是承默守護了她,她也要努力為了承默去爭取。
一場看似認真的會議過後,承默已經略顯疲倦了,梁和軒說要和以默私下聊一會,以默讓他先走,他只有乖乖照做,估計思恩已經把藥備好了。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雖然承默是我兒子,但我還是要說,陸減各方面都比他強梁和軒其實沒有那麼討厭以默,至少在d市醫院的時候。
「您認為呢?」
梁和軒將一份文件袋遞到以默面前,以默打開來取出的是自己母親的照片,她赫然看著梁和軒,心里隱約有點忐忑,她並不知道他到底調查到了哪里。
而這在梁和軒看來是心虛,「果然沒錯,你是清音的女兒,接近承默是清音讓你來的?為了報復?」
他說自己是清音的女兒,以默的心里有些許失望,他果真沒有想過她可能會說他的女兒,連猜測都沒有,「報復?您對我母親做了什麼嗎?」以默冷笑。
梁和軒張開口卻不知道怎麼說,他覺得以默都知道當年的事,「我是對不起你母親,沒有按照承諾回來,可是後來是她來信說已經決定另嫁他人……」
「我對你和我母親的過往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以默說這句話是真誠了,但是心也是漸漸冰涼的,「就你說的,你的確沒有什麼大錯,所以也不用擔心我來報復。我母親也不同意我和承默來往。如果董事長沒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以默起身要走,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質問,如果對母親沒有歉疚,那對她呢?是否也可以如此堂堂正正坦坦蕩蕩。
「你母親還好嗎?」這是出于對故人的問候。
「我想她如果知道你這麼問,一定會說如果你不回來那她過得很好
梁和軒似乎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衛清音,對于那些追求者總是一副清高遠距的樣子,像是雪山頂上采不到的雪蓮花,可唯有對他總是溫柔細語,偶爾耍些小性子,只是他寧願她是雪蓮。
有的時候不是不美好,只是不想要。愛情無奈難雙全。
車門打開的那一刻,承默在下車之前輕輕握了一下以默的手,外面的閃光燈都已經準備好了,以默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她在走出醫院迎接第一縷陽光的時候起,就做好了準備一切的勇氣。
果然,承默牽出以默的那一刻,所有的閃光燈都朝這里閃爍,而以默卻沒有眨一下眼楮,後來有位記者說過,那時候的衛以默昂著頭挺著胸,那一種傲氣像是與生俱來的,眉宇之間不容任何人輕視。這就是為什麼那一晚的記者們等以默走了兩步才想起要追問的問題,而此時保鏢已經足夠將他們隔離。
「姐,你很棒承默輕聲在以默耳邊說著,在外人看來這是親昵的耳語。
以默淺笑不語,她想起如生與她說過,人們看到的永遠都不是你今天穿了什麼,而是你從心里散發的氣質,唯一能讓敵人寒戰的也只有它。
這是一場聚會,來的都是y事各界的姣姣者,以默的身份是承默的女伴。卻受到眾人太過熱情頻繁的目光,對她的私語就像流星蝴蝶劍一樣,從四面八方而來,可她的周身像是有氣場包圍,刀槍不入。
這場聚會因為陸減牽著陸衡的手入場進入了**,幾乎所有的人的眼光都在他們之間流連往返,而陸減與以默的眼神只有短暫而平穩的接觸,那之後便像是無事一般各自交流。
陸衡見到以默想著要上去,陸減暗中拉住了她,輕聲說再等一會。他雖然與旁人打著招呼,覬覦他陸家二少的身份沒人給他同情的眼神,但是心思卻始終沒從以默身上移開,她今天穿著一件淡紫色的晚禮服,盤起的長發露出了白皙修長的脖子,猶如高貴的天鵝,原來精心打扮的她是如此模樣。
「我覺得他在看你,憑男人的直覺承默一副堅信的樣子。
「那我告訴你,我也在看他,他穿灰色的西裝最適合以默這話說起來還有一股子莫名的自豪感。
承默裂開嘴笑了,又引來旁人的側目,以默瞪了他一眼,怪他反應太大,可這落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堆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關鍵是看著讓人不會有賣弄的虛偽感。而這幅場景落在陸減眼里,卻著實停頓了一下,陸衡略帶著同情的看了一眼哥哥。
晚宴還沒正式開始,承默暫時離開一下,以默身邊就空了,她端著酒杯想著去窗邊假裝欣賞一下夜景,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是我低估你了嗎?這樣的晚宴你竟然敢來參加,這是真把自己當做名媛淑女了嗎?」季雅依舊是一身白色魚尾晚禮服,亭亭而立,卻讓以默感覺不到當初的淨瓶氣質,她更是覺得如生說的對。
「顧夫人說的名媛淑女在我看來不過就是一堆只會吃喝的無事少女,吃得比別人優雅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白芸朵口中說出這麼咄咄逼人的話來,還真讓以默有些吃驚。
「謝謝季雅走開後,以默對白芸朵說的,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很排斥對她說這句話,沒想到真的說起來也沒什麼困難的。
「不用謝,我幫的是她,再說下去她會讓自己更難看的,她和我很像不是嘛
「其實較真起來,對于她來說,我和你也很像白芸朵搶了寧折北,而以默搶了顧澤安,白芸朵對她的說話愣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就回去寧折北身邊了,不知道在寧折北耳邊說了什麼,寧折北看著白芸朵的眼神充滿了歉意。
「以默姐……」陸衡是好不容易才來到以默面前的,因為哥哥一直不讓,因為她也不想讓旁人打擾她們的談話。
「阿衡,你身體都好了?」
阿衡點點頭,「以默姐,是不是因為我的事,你和哥哥才吵架分手的?」
以默搖搖頭,「別這樣想,你的事我其實沒有生你哥哥的氣,我和你哥哥分開是別的原因,就像你在報紙上看到的一樣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會恨你的阿衡說得很誠懇,顯然她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恨以默了,「就像哥哥保護我不想我被別人傷害一樣,我也不想看到哥哥被別人傷害
「阿衡,我知道這是血緣之間的天性,她很想告訴阿衡,她想守護承默,就如同阿衡想要守護他的哥哥一樣。「你與其恨我,不如好好的照顧你哥哥,我看他今晚喝得好像有些多
阿衡原本是想要問以默其實還是很在乎哥哥的,可是以默在接了一個電話後,神色就變了,她只對電話那頭的人輕聲說了句,「等我來
以默將手中的酒杯擱置在身邊的案桌上,她笑著對阿衡說要去一趟洗手間,步履看起來並不匆忙,但是速度明顯比平時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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