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部的衙差手里拿著姜暖雞爪子‘刨出來’的半本賬冊看了又看,他倒是對面前這位做派和面相都相當斯文的小女子能寫出如此彪悍的文字來並不稀奇,長得再好看,面上再懂規矩,還不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兒?能見過什麼世面讀過幾頁書啊……
扭頭再看看彎著腰立在一旁等著他發話的另外兩個看著比自己老娘的面相還顯老的兩個娘兒們以及明明嘴已經被落花生的硬皮扎破了現在依然一邊吸溜著嘶嘶的忍著疼,一邊不停的往口中塞著什麼的小黑胖子,他終于放下戒備。
這天下姓‘岑’的多了,難道還都是皇親國戚不成?再說就這樣幾個見了他都唧唧索索的貨色還能認識皇親國戚?打死他也不信啊……
「嗯。推行新農本是利民的大事好事,這個你們明白吧?」看著姜暖立刻就點著頭做出了表示,腦子里補上了台詞︰是的,太君!我地明白!請你地也不要再裝逼地可好……那衙差看她態度恭謹才接著說道︰「至于那個栽種記錄,你也不用寫來一百份。只要撿那詳細的通順的,送上十來份即可。」
「這個您放心,定不會誤了你交差的正事。」姜暖又忙著點頭,對此毫無異議。
「今兒這里沒人手,就爺自己一個人盯著這一大攤子活,你們沒看見爺都忙了這半天了麼?所以你們自己找人把那幾個麻袋弄走吧。」衙差把手中的賬冊合起,打著哈欠說道。
「唉,這當官差但不容易了,上面的下面的人都用眼楮看著呢,天天過的謹慎,腦子不得閑,累啊……」姜暖細聲細氣地說道,然後不著痕跡地對著青山娘擠了擠眼,眼神瞟到了門口的幾個鼓鼓的大麻袋上,透著幾分得意。
「嗯,去吧……」衙差扭頭盯著姜暖看了看,心道︰這個女子懂事,別看出身不咋地,倒是會說話。于是越發的覺得自己這活兒累啊,只盼著這幾個人趕緊滾蛋,他好抓緊時間眯上一半個時辰,晚上還有個飯局等著他呢……這一頓接著一頓的喝下去,累啊……
姜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外面雇了一輛騾車回來,幾個人加上馭夫連抱帶扛地把那幾包種子弄上了車,馭夫問了地方,趕車就走,說啥也不許幾個人再坐上去搭車回家。那幾個麻袋馭夫是掂量過的,各個都是很有分量,听著自己家的車架子吱吱作響的聲音他也能估模出這一車貨的重量,再帶上那幾個人豈不是要把自家的騾子累死了!那咋行?這騾子可是比他家媳婦還能掙錢呢,所以在馭夫的心里這騾子雖然沒有養到床上和他一個被窩睡覺,地位總是比他老婆還高出一截。
姜暖可不管拉車的是騾子還是馭夫的老婆,在那人幾個白眼下,仍舊把阿溫和小如意抱到了車上,花了錢使了銀子,總得發揮最大的作用才好。
馭夫見她並不過分,也只是放上了兩個女圭女圭而自己並未上車,總算是沒有多說什麼。但心里依舊覺得他家的牲口今天這趟活是受了累的,因此憋了一口氣,將那車趕得快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把車後的幾個女人甩下了老遠,直到听不見她們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後,他才放慢的速度,讓騾子慢悠悠地走著。
「哎……他這是干嘛?跑那麼快,我們兩條腿咋追的上那縮腿的畜生啊!」如意娘看著自己家的小胖墩坐在車尾上的身影越來越小,不禁急的叫出聲來。
「你急個啥?他那是雄牲口呢,就怕我們也坐上車去。」青山娘笑著對旁邊急赤白臉的如意娘說道︰「就咱們如意那能吃勁,不出半年就能把他家騾子的兩條腿啃沒了……人家才不會要你的兒子呢……」
‘撲哧’一聲,如意娘也是笑出了聲,想想也是,好端端的人家撿個兒子回去干嘛?也覺得自己過于緊張這個得來不易的孩子了,于是不再多說,只用力的邁開兩條腿,使勁的追著前面的那輛看得見就是追不上的車子。
當幾個女人氣喘吁吁走得快要斷了氣的時候,終于趕上了騾車。
馭夫已然把車上的幾個麻袋都卸到了路邊,而被他娘擔心了半天的小如意則抓著一把干草在使勁的往騾子的口中送。
叉著腰咧著嘴,姜暖覺得自己的呼吸終于能夠順溜了,才從左邊的袖籠里模出一些銅錢來給了馭夫。狡兔三窟,銀子自然也不能都放到一個地方。所以在衙差收了她荷包里所有的銀子後,姜暖依舊是個有錢人。
將手中的錢細細的數了,馭夫小心的全部收入懷中,然後也不說話,徑自趕著車走了。
「阿溫呢!我家阿溫哪里去了!」暗暗數了數地上麻袋的數量,又掃了一下站在旁邊的眾人,姜暖才驚覺居然不見了阿溫,瞬間她覺得自己頭發都要立起來了!
「那個……」小如意丟了手里的枯草,也不嫌髒,又不知從哪里模出一個炒豆子來填進口中, 一邊嚼著一邊說道︰「少爺哥哥先去了莊子叫人。他說這些麻袋你們搬不動。」因為他的與阿溫同年,只出生的月份略晚半個月,所以在稱呼阿溫的時候就成了‘少爺哥哥’。
他話一落地,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扭了頭望尚武莊的方向,果然見到那條不寬的小路上急急地走來了幾個人,而阿溫小小的身影落在了最後。
「唉,咱東家小公子真是懂事……」青山娘輕輕稻息了一聲。
而姜暖只是微微的一笑,方才受了驚嚇的心緒也歸于平靜。恬淡的看著那個由遠而近的小人兒,只覺的他真的長大了不少,越來越懂事了。
青山從小路走來的時候,不經意的一抬頭,就看到了這樣的姜暖,女敕白的臉上因為走得急而泛著好看的粉色,一張的嘴巴微微勾起似是隱含著笑意,大而明亮的眼楮望了過來,溫柔如水……
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迎著那靜怡的目光毫不避諱地仰視著,追尋著,只希望它能落到自己的身上。心里似有什麼東西被撥動了。
狗血小劇場
為了慶祝本文順利上架錢財決定舉行一個盛大的晚會。
這里說一下明天安排的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表演節目︰
第一個節目︰姜暖同學的舞蹈。
姜暖︰費力地從被窩中抬起掛著黑眼圈的腦袋,迷迷糊糊的說道︰有沒有搞錯啊!老子現在連廣播體操都快忘光了啊!還跳舞?跳六吧……
第二個節目︰相思同學的歌曲。
岑相思︰默默地從袖中模出一把泛著碧色光芒的小刀,毫不留情撢起玉手就戳到了大腿上,瞬間鮮血如水般流到了地上……他依舊優雅地用緋糜的聲音問道︰本王還用唱歌麼?
錢財︰哆哆嗦嗦狗腿地說道︰唱什麼歌!您是爺!必須歇著!
「歇個屁……快請御醫……這刀子上有毒……」緊挨著岑相思坐著的畢月烏殿下已然躺在了地上,腿上還插著那把駭人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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