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閉嘴!」姜暖現在覺得那妖精和阿溫才是冤家呢,見面就吵吵,互相看著對方不順眼,讓她夾在中間還挺難受。♀
看她耷拉了臉,一旁的大小兩個美人立時都閉了嘴再不敢吭氣。坐在一排瞪著眼楮小心翼翼地看著面色陰沉的姜暖。
從攤在地上的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翻了翻,她挑出一個不大的包袱來,掀開一角看了看里面的東西,提在手中站起身來朝外走去︰「阿溫,你現在就把地上的這些東西分開整理,然後疊好碼回櫃子,等我做好早飯後會來檢查的。要是不合格今天都不去出去玩!」
「阿姊……」阿溫的小臉也變得愁眉苦臉的,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那麼一大堆東西,他覺得別說是等阿姊做好早飯,就是阿姊做好晚飯他也收拾不完,反正今天是沒有希望出去了。
「不收拾好就沒有飯吃!」不理阿溫的哀求,姜暖是鐵了心要給他點教訓,規矩都是慢慢養成的習慣,她雖然慣著這個小東西,但卻絕對不像如意娘對如意似的慣出一堆臭毛病來。慈母多敗兒,她雖然不是阿溫的母親,但她肩上的責任可一點不比母親少。
「你也出來。」轉頭對向那個還用手模著自己的臉龐自欺自哀的妖精說道︰「那麼喜歡臭美就先把自己拾到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從上到下就跟把墩布似的,能美到哪里去?」姜暖說著話的時候也是帶著氣的。看著他睡了一夜精神好了很多而且又開始臭美了,她就知道這家伙身體沒啥大事,因此新仇舊恨一起涌上了心頭,現在岑相思就真是朵花,姜暖也沒心情欣賞。
「墩布?那是什麼?」岑相思從地上站了起來,伸著胳膊左看右看著自己也皺起了眉頭,再一抬頭已經沒了姜暖的身影,于是他趕緊走出了阿溫的房間追了過去。♀
坐在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的阿溫望著岑相思狼狽的身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都說你變丑了吧,我阿姊都不看你……」
走在外面的岑相思自然把阿溫的話听到了耳朵里,心里也七上八下起來。他被母妃關在棲梧寺的客堂里門都不許出,久到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在那里度過再也見不到暖暖了,每日耳中听著唱誦佛經的聲音心里早就急的如長了草般的煩躁而又不能有所表示,最後還是用了絕食的方法才逼得母妃放了他下山,從始至終他都忘記了照照鏡子,這麼一想自己現在一定是丑死了!他知道暖暖常常在自己的美色下痴迷,那現在……
岑相思放慢了步子,不敢靠的姜暖太近,就怕她也說出和小鬼一樣的話來。
「我把衣服放在我的房間了,你自己去換吧。這里沒人伺候你。」姜暖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鍋里的水已經快開了,冒得熱氣飄得滿屋子都是,讓她的身影也顯得朦朧起來。
知道岑相思期期艾艾的跟了過來像是有話說的樣子,可姜暖心里有火又覺得委屈,反正是五味雜陳的各種滋味攙和到一起,現在就不想理他。
「暖暖,你別不理我啊,人家現在好可憐的。」岑相思靠在廚房的門口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仿佛有些怕靠近姜暖。
「滾開!」姜暖心里一陣火起,連手下切菜的力道都不自覺的加大了幾分。可憐?可憐就是不聲不響的消失什麼話都不說麼?可憐就是她去了逍遙王府找他,連個太監都跟著一起忽悠麼,姜暖決定不能心軟,要不以後真正可憐的就是自己了。
「暖暖啊……暖暖啊……」岑相思欺到姜暖的身後伸出縴細的手臂慢慢地環住了她,「人家真的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這麼久不見你的。♀」
「把你的爪子拿開!要不我給你剁下來。」姜暖看見他還在自己腰上的兩只手已經瘦到看見了骨頭,眼楮一酸心疼的不行,可口中還是說著狠話。
她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情侶也好夫妻也罷,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便是交流與溝通,要有最起碼的信任。岑相思的消失或許有著他的理由,但留一句話總不是太難的事吧?以後若總是這樣,遇到事情他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一次,那她心里沒法不去胡思亂想。
「你剁吧,反正我一變丑你就不喜歡我了,那我留著手也沒有用了。」岑相思這樣說著,手臂卻更用力的抱緊了她。
听見他沒完沒了的說著廢話也不給自己一個明確的解釋,姜暖被他的無賴快要磨得沒了耐心了,她把手里的菜刀重重地拍到了案板上,然後就在他的手臂中轉過了身子,就這樣緊緊地面對面的與他相對︰「說吧,把你的原因都說出來,我听著呢。」
岑相思沒有料到她會這樣的轉了身子,兩個人如此近的緊貼著,懷中的女子仰著頭眸色幽深的望向自己,在等著一個解釋,這讓他心里一陣慌亂,趕緊把頭滿在了她的肩上躲避著她的眼神︰「你別看我……那個小鬼說……我現在好丑。」
「岑相思,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美丑。也許最初的吸引確實是因為這個,但人總有年華老去的那一天,那時候都是雞皮鶴發,縱有如花美貌誰又留得住?我對你心動是因為你的體貼照顧。」姜暖氣憤地說道。
「體貼照顧?」對于這個評價岑相思是欣喜而陌生的。
「是。」姜暖想把他的頭從自己的肩上推開,在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前,她不準備原諒他。誰知她的手好不容易才抬起來撫到他的下巴上就被岑相思張嘴給咬住了,他不輕不重的咬著她的指尖,既不松口又不太用力,讓姜暖的手指在他的口中動彈不得。
他用舌尖輕舌忝著她的指尖,直到感覺身前的女子僵硬的如棍子一般的身體慢慢的放軟下來,他才輕聲說道︰「我想沐浴……」
「……」姜暖被他小狗一樣的行為又給整的迷離起來,身不由己的就倚在了他的身上。听到他說的這句話真想罵他幾句,可嘴還沒張開呢耳邊就傳來他月復中發出的腸鳴聲,咕咕嚕嚕的……
岑相思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肚子居然還能發出這麼難听的聲音來,而且還是在暖暖的面前,他覺得沒法見人了,只能把頭更緊地貼在姜暖的肩上一動不動。
他這舉動倒是讓姜暖哭笑不得,一時也忘了和他生氣,趕緊用手撫著他的後背安慰道︰「這有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就是肚子餓了麼,我馬上就把飯做好,你先去外面等著吧。」
「我要沐浴……」憋了半天,面紅耳赤的岑相思終于擠出這麼一句來。
姜暖︰「……」
真沒見過這麼注重容貌的人,姜暖對于他這種類似于強迫癥似的潔癖很是不以為然,但還是給他燒了兩鍋熱水倒進了浴桶里。看著他抱著那個包袱一側身就躲進了洗澡的房間,她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你現在身體虛弱,不要泡的太久了。」
蒸了一鍋肉包子,又做了一個比較清淡的芫荽蛋花湯。姜暖把這些東西才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擺好,就看見岑相思披著一頭*地長發黑著一張臉走了出來,「你家里為什麼有男人的衣服?」
消瘦使他的臉型失了原先的幾分妖妖,愈發立體的五官倒是顯的他清雋異常如謫仙一般仙姿綽約。身上的白色雲錦長袍似乎是有些短了,沒有遮住他腳上那雙黑色的軟靴,可就是這樣一身式樣極普通而做工極精細的衣衫卻讓他穿出了別樣的風流姿態。
當然,他如果不是沉著一張臉的話也許會更好看呢。
真是個衣裳架子啊,穿什麼都好看。姜暖在心里默默的贊嘆了一句,然後收回了自己欣賞的目光,走到石桌前給幾個小碗里都盛上了湯︰「你看看那衣裳的袖口里是不是繡著字呢?這是我父親的。你要是嫌棄就月兌了吧……」放下手里的湯勺,她沖著阿溫的房間喊道︰「出來吃飯。」
「阿姊,我還沒有收拾好……」阿溫很快的從屋里伸出一個腦袋來。
「呀,這個是岳父的衣裳啊,我可不敢嫌棄。」一邊翻著衣袖仔細看清了里面繡著的‘孝之’兩個字,一邊變臉成了乖寶寶的岑相思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石桌旁,趕緊坐下端起碗就吃,唯恐姜暖把他給趕走。
阿溫在屋里等了片刻看見阿姊並沒有反應,也悄無聲息地挪了過來,抓起一個肉包子就塞進了嘴里,倒真是有了姜暖教育的吃飯時要生龍活虎的架勢。
難得的,兩個冤家遇到一起沒有斗嘴,姜暖也安靜的吃了頓不早不晚的飯。
因為心里有事,所以她的胃口並不好,只喝了一碗湯便放下了筷子。然後坐在一旁欣賞著兩個‘美人’用膳。阿溫知道阿姊目前的心思並不在自己身上,因此在吃飽之後,手里又抓了一個包子貼著牆邊溜出了門去。
美人只剩了一個,而且姜暖有些吃驚的發現,這個沒被自己教育過的美人,吃飯也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架勢,目前正以不把自己吃得撐死誓不罷休的態度跟一笸籮里的肉包子戰斗……
「你多久沒吃東西了?」看著他吃飯的樣子,姜暖也發現了問題。她端起笸籮不許他再拿。唯恐他一次吃的太多把胃撐壞。
「六七天了吧……」岑相思咽了口中的食物小聲說道,眼楮依舊看著姜暖手中的笸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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