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汩汩涌進,頃刻即滿,蘇山豎起袋口,正欲起身,雙腿卻倏然一軟,嘩啦一聲,膝蓋磕在石子上,一道鑽雄痛宛如雷擊般,令他渾身一顫。
「怎麼了?」身後傳來零的聲音。
蘇山壓抑著月兌口而出的嗚咽,淡淡道︰「地滑,沒站穩。」
「哦。」零輕輕應了一聲,似是信了。
蘇山以手撐地緩緩站起,深吸一口氣,等回到零的身邊,氣息已平緩如常,他慢慢扶起零的腦袋,道︰「張嘴。」言罷,捏著兩片藥靠了過去。
當觸到兩片薄薄的時,蘇山似是眸光一顫,迅速松開手指,收了回來,稍作停頓,這才拿起水袋再次靠過去。
兩片藥一片是抗生素,一片是生長素,前者自不用言,後者則可以激發身體潛能,達到自我修復的效果,至于這對生化人偶是不是有效,蘇山顯然已經忘記了思考。
蘇山又從醫療袋中抽出一張四方紙片,低頭看了看隱約呈現出輪廓的,遲疑道︰「還需要外敷……」
「行了,我自己來。」零咯咯一笑,笑得蘇山低眉斂目,但真要接過紙片,卻又一聲嬌哼,半天連手指都沒抬起來。
蘇山見狀,只好問道︰「傷在哪?」
「胸。」
蘇山手臂一頓,旋即像是豁出去一般,解開防水衣,瞅準內衣下擺,輕輕撩起,霎時間,恍若美玉生暈,黑暗里竟有了一層瑩瑩雪光的錯覺。
「這嗎?」
「往上一點……還要往上……唔,咳咳,就是這了。」
蘇山立即將那張四方紙片按下,只听嘩一聲輕響,一股馥郁藥香彌漫開來。
「嗯——」
零宛如貓叫似的一聲,蘇山幫她拉衣服的動作頓又一僵,好容易系上最後一層防水衣,這才暗舒口氣,坐在地上。
靜了一會兒,零忽問道︰「你自己呢?」
蘇山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不是也受傷了?」零補了一句。
蘇山這才恍然,從醫療袋中又取出兩片藥與一張四方紙,藥和著唾沫直接咽下,紙片則掀開殘破的衣服,按在胸口。
嘩——
二次藥香彌漫。
蘇山只覺一道暖流燙遍胸口,疼痛驟減,不似零那樣出聲,卻也長舒一口氣,暗覺人果然都怕死,否則醫學怎能如此昌盛而又神奇。
他模了模醫療袋,發現已空無一物,心中又不禁掠過一絲荒誕念頭︰「事不過三?」旋即搖搖頭,他能隱約感覺到傷勢似在恢復,而這種感覺的存在本身,便已經說明了問題。
這樣的好東西必然不多……
大約休息有半小時,期間蘇山和零誰也沒說話,偶爾飄來一絲風與水的輕響,更顯萬籟俱寂。
「傷怎麼樣了?」
蘇山習慣于沉默,不代表內心也始終寧靜,所以這半小時的心無雜念對他來說,便顯得尤為珍貴,只是——
一雙黑眸中陡然掠出掙扎,他終究還是回歸到現實。
蘇山活動了下手腳,站起身,確定已經行動無礙,不禁又叫了一聲︰「零?」
無人應聲。
蘇山終于察覺到不對,俯,卻礙于光線不足,什麼也瞧不清楚,只好伸手探去,孰料剛接觸到零的皮膚,便如踫到了千年寒冰,指尖傳來一道凍徹骨髓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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