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的後續發展,完全出乎了蘇山的預料,卻又完全在情理之中。
那天夜里,稍早一些的時間點,研究零身體構成的實驗室外,走廊的轉角,蘇山半傾著身體,一只手臂僵直在半空,而手臂的前端,則是一名梨花帶雨的妖嬈女子。
畫面定格的巧妙,等在實驗室外面,剛談完心不久的林曉與卡蓮,趕到的更為巧妙,再加上不欲解釋的蘇山,和更加不欲解釋的神秘女子,現實離真相也就越來越遠。
留在丘戈市基地的7天里,真正的「莉亞絲」,在外人面前叫做「沙曼」的那個妖嬈女子,開始不厭其煩地糾纏起蘇山,不明真相的人們艷羨不已,自以為明白真相的兩名少女則更加篤定,幸而林曉與卡蓮並非愛嚼舌根的富家千金,為蘇山減去了一絲不必要的煩惱。
本以為逃離丘戈市以後,再也不用面對那個「偶然惹上的麻煩」,孰料不過短短1天,沙曼就恍如陰魂不散的惡靈,出現在蘇山面前。
「難道這就是童話里演繹的……所謂‘命運’嗎?」
哀愁中帶著一絲絲羨慕,若非攥著小手,一臉興奮地在蘇山、沙曼,甚至是出現在人群中的林曉與卡蓮臉上來回掃視,光听零的語氣,一定會有所觸動。
蘇山自然不會理會零的「瘋言瘋語」,看到來人中,除去沙曼和昨晚那突然出現的神秘男人——凱撒,還有三個陌生面孔。
當然,其中2人的陌生只是相對于昨天而言,瓷偶一般精致登糖,溫文儒雅的摩西,這2人對于蘇山來說都還算是熟悉,至于他們身邊的魁梧老人,才是真正的陌生面孔。
嘩!
一串整齊劃一的聲音,坐在進口不遠的士兵們忽然起立,敬禮道︰「隊長!」
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震撼人心。
「啊,坐吧坐吧,沒事別搞這麼大動靜,嚇到年輕人!」
接話的是那個魁梧老人,而他一張口,蘇山便眸光一亮,想起了昨晚那劫走光頭壯漢「丹波」的一縷黑影。
老人滿臉皺紋,宛如枯萎的老樹,頭頂稀稀拉拉地散落著幾根白發,或曲或直,與他將近兩米、幾欲撐爆外套的可怖身材反差極大。
除此之外,老人說話時總帶出「嘎嘎」的怪聲,乍听會以為是在怪笑,但仔細分別,才知道是老人的嗓音如此,這也是蘇山一下認出老人的緣故。
士兵們听到老人的命令,又齊刷刷說了聲「是」,這才坐下,自始至終都精準的仿佛機器一般。
「你說你既然這麼明事理,昨夜為何還要偷襲我的學生?」摩西不知道從哪端出來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本是一副怡然自得,听到老人那句「調侃」,才瞥來一眼,「真以為我這個年輕人不會發火嗎?雍木!」
此言一出,不論是已經坐下的士兵,還是林曉身後的修特等人,都是臉色一變,庫洛洛更是瞪大雙眼,閃過一絲明悟。
老人則扯了扯枯老的面皮,發出一聲「嘎嘎」怪笑︰「所以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氣血太盛,說話欠考慮,也就是小孩子鬧著玩,怎麼算作了‘偷襲’呢?」
摩西不以為意地笑笑,低頭喝起了紅茶。
老人這麼說,便表明不去追究丹波受傷的事情,至于林曉,不是毫發無損地站在這里嗎?那麼就更沒必要糾纏不休,畢竟暗斗還能夠維持虛偽的笑容,明爭就容易鬧出真火,也容易斷了後路。
老人說完這句,捋了捋頭頂稀疏的白毛,扭頭叫道︰「白鴿。」
「到!」
士兵中間站起來一名中年漢子,卻與「白」字相反,是個純種的黑人。
「領所有人跟這位沙曼小姐走。」
「是!」
白鴿自然不會詢問理由,當即命所有人起身,走到了沙曼面前,而此時沙曼也終于從蘇山的位置收回目光,向摩西和老人點點頭,這才領著眾位士兵行出食堂。
待士兵們隨著沙曼消失在食堂進口,氣氛陡然變得詭異起來。
喚作「雍木」的老人獨自站那里,摩西領著糖糖靠在進口的角落,林曉、凱撒與庫洛洛三人隨意坐在了一張桌子前,修特和納魯則默默走開,停在了另一處角落,再加上本就存在的蘇山與零,一群人散落各處,真可謂涇渭分明,各自為營。
如此片刻,本是攥著小手,眨著一雙大眼的零,忽然發現眾人再沒有一點異動的趨勢,這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嘀咕道︰「結束了?難道不應該發生點什麼?」隨即像是泄氣的皮球,軟倒在桌子上,嘆息一聲︰「真掃興!」
在場不乏耳目聰明之人,再說食堂本就鴉雀無聲,即便零因為怕蘇山發火故意壓低了聲音,卻也沒有太多的區別。
而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遠在進口的摩西,突然被紅茶嗆到似的,咳嗽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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