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把牆上掛著的斗笠摘下來,戴在陸子夜的頭上,拍拍手,大功告成!
只見陸子夜陸公子,頭戴大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的下巴也被黑布遮住,稍稍抬頭,還能看見擋住一只眼楮斜斜系在腦袋上的黑布,配上一身黑色的衣衫,活月兌月兌一個賊頭子的打扮。
「我當然是要讓別人認不出他來啦,笨笨!」南風得意洋洋的賜給小綠一個腦瓜蹦,小綠揉揉額角,不客氣的吐槽道︰「這分明是更讓別人注意到他好吧!外面是夏天唉,這樣的扮相,真的沒問題嗎?」
事實證明,的確沒多大問題。
進城之後的路上︰
「這位公子是怎麼了?」
「風寒風寒,受不得一點風的,哎……」南風搖頭晃腦的解釋。
「這小哥怎麼……」
「肺炎肺炎,怕傳染
陸子夜配合的咳嗽幾聲,那問的人嚇得一溜煙跑出好遠。
「這人咋弄成這樣兒……」
「毀容毀容,那張臉哪,太恐怖了,見不得人南風擺擺手,故作嫌惡的和陸子夜拉開距離。《》
……
小綠這輩子的嘴角都沒抽搐的這麼厲害過,該說他家主人是隨機應變的能力太強還是嘴巴太毒?
這座城叫香楊城,一般來說,一座城至少有兩道城門,有的城較大,有四道城門,香楊城就屬于後者。
陸子夜在後面指路,南風在前面帶路,兩人一鶴就這麼有驚無險的深入這座城的月復地。
忽的,陸子夜止住了腳步,壓低斗笠,斜斜朝著這路口南邊的路望去。
南邊的城門口,異常的冷清。
南風走出一段路後才發覺身後的人沒跟上來,他倒退幾步,回到陸子夜的身邊,隨口問道︰「看什麼呢?」
說罷,沿著他的視線望去,一霎那,血液凝固,一陣頭暈目眩。
城門口立著幾根不粗不細的木頭,木頭不高,足以讓來往的人看清綁在上面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大大小小的人頭。
還好沒吃早飯,不然現在早吐個昏天黑地了。
他有些不敢去看陸子夜此時是什麼表情,是什麼臉色,這少年此時是前所未有的冷靜,周身彌漫著沉著的氣息,竟讓人無法辨別他是悲是怒。
不敢逗留太久,已經有懷疑的目光投射過來,南風忙抓起陸子夜的手拖著他往前走,那骨節分明的手,冰涼冰涼,沒有一絲活人該有的溫度。
陸家原本所在的地方,只剩一片焦黑的灰燼,在四周,有著目光不善的人來來回回的走著,銳利的搜尋著每個可疑的人物,南風和陸子夜完全是以路人的姿態路過這里,甚至不敢正眼去看,只用余光掃了幾眼,便匆匆離開。
回去的路上買了早飯,可有沒有胃口吃就不一定了,南風把早飯放在桌子上,月兌力坐下,冷汗浸濕衣衫,他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發顫。
血腥的場面不是沒見過,只是沒見過這麼血腥的,這絕對和他是不是男人沒關系,任誰乍見到那種場面,也會嚇得不輕吧!
陸子夜沉默的摘掉斗笠,解下纏在腦袋上和蒙在臉上的黑布,原本就蒼白的臉此時更是白的跟紙一樣近乎透明,南風看的壓抑又難受,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樣?別把眼淚憋在肚子里,想發泄就發泄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我沒事陸子夜抿抿毫無血色的唇,聲音嘶啞,卻是坐在了另一張凳子上,若無其事的開始吃早飯。
南風越看越來氣,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在逞什麼強!卻又想到,自己和他非親非故,鳥他這麼多干嘛,他愛裝就讓他去裝好了,反正內傷的也不是自己!
再看看香甜可口的點心和香噴噴的早飯,委實提不起胃口來,遂站起來道︰「你吃吧,我不餓,出去走走
沒等陸子夜回應,就自顧自的邁了出去,沒有看到當他離開後,陸子夜嘴角緩緩滑落的血跡,他用勺子抵住下巴,把血跡斂入小米粥里,毫不在意的喝了下去。
明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老爹,可是看到他那副隱忍不發的模樣,就讓他火大不已!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南風恨恨的踢飛無數石子,卻分不清把自己搞的一肚子氣的人,到底是小屋里的那個還是遠在現代的那個了。
「主人,你在氣什麼?」小綠一直窩在他的肩頭,對他的舉動實在不解。
「在氣我自己,犯賤!」
「主人哪里賤了,主人人很好的!」小綠不贊同的反駁,很不高興南風這般貶低自己。
「好?」哼,可是,沒有人領情,再好有個屁用!
這一天,南風除了飯點出現外,一整個白天都不見人影,晚上那男人來的時候,果然帶了需要煎熬的草藥。
南風幾乎是與他同時到達小屋門口,只不過他手里拎著的是一捆木柴,和沉甸甸的藥罐子,後頸領口還插著一把蒲扇,這些準備都是向老大夫討教來的。
南風禮貌的退後一步,讓前輩先走。
男人告訴了他如何搭配草藥以及熬煎的方法,而後放心的開始施針。
小綠化成人形,和南風一起鼓搗起來。
有風,再加上這里並不潮濕,火很快燒了起來,當然,點火不是用的火折子,南風看過小綠把人點著的法術,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藥汁越熬越黑,幾乎要變得如同濃墨一般,還沒有喝,嘴里已經苦的不行,不難想象喝的時候會有多痛苦。
不過,反正喝的人又不是他,何必關心這麼多呢,說不定那人不但沒知覺,還沒味覺!
哼著小曲兒把昨天用下來的碗拿出來裝藥湯,藥湯很燙,南風又到小溪邊把碗浸在溪水里耐心等它變涼。
等拿回去時,針已經施完,他把碗端到陸子夜面前,不冷不熱道︰「給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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