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賀離天又氣又怒,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他剛跨出門,影紅樓實在忍不住了,終于發出一陣爆笑。♀
淺月之夜,劉鋒沖沖迎來,賀離天停下腳步,沉聲的不耐道︰「什麼事?」
劉鋒有些詫異,心中疑惑,王爺的情緒向來波動不大,今天這是怎麼了?壓著心思,他稟告道︰「影大人求見
賀離天過了心思,冷笑,「不見
女婿新婚之夜對岳父有氣,這是咋回事兒?劉鋒不敢遲疑,連忙跑開。
賀離天回到清和宮,通房女頻幫著處理了傷口,她不過問那傷口是怎麼來的,只是難過的哭了一陣,哭得賀離天煩躁,不悅道︰「你哭什麼!」
女頻立馬禁了聲,眼淚在眼里打個旋溢出眼眶,乖順的低聲道︰「王爺是奴婢的主子,是奴婢的天,但凡王爺有絲毫不高興奴婢也必然不高興,如今王爺受了傷,奴婢只恨不得那傷是自己受了
賀離天不知怎的,竟想起影紅樓的笑來,那個女人見他受了傷卻笑得一臉燦爛,更別說替他受傷的事情了,他放緩了聲音,「你的心意本王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賀離天雖是王爺卻也身為皇子,大婚次日本該帶著王妃到宮里給的長輩請安的,但是王妃變成了影紅樓,他便獨自去了皇宮。
影耿又來拜見賀離天,依舊被拒之不見,劉鋒站在賀離天身後,只覺得剛剛大婚的主子似乎心情很不好,正暗自猜測著原因的時候,賀離天突然道︰「日後不用理會昨天進門的那個女人,即刻廢了她王妃之位,搬到落日閣
劉鋒低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賀離天獨自進宮,宮里問起緣由,他只說王妃不懂得伺候,被他貶成了侍妾,不配進宮拜見,皇太後不輕不重的斥責了兩句便作罷。
次日一早,影紅樓還沒有起床,就已經有人敲門了。
她睜著朦朧睡眼把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男子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長睫毛,大眼楮,萌態十足,只是輪廓卻有些消瘦。
值得一說的是,他的眼楮,古井無波,居然和鐘子莘的眼楮一樣幽深,其中區別在于這個人的眼楮里沒有一點表情,幽深的死寂,好似藐視著世間萬物。
院落的院子里零零落落的站著好幾個人,男女皆有,個個都是下人著裝,看著她的出現皆是眼楮一亮,繪出不同的色彩,或好笑,或嘲笑,或鄙夷,或不屑,或同情等等。
「你們……有事兒?」聲音干涸而沙啞。她揉了揉有些亂的長發,不解這些人站在她門前看什麼。
影紅樓的詢問並沒有有人放在眼里,那些人雖然是下人,但是對于影紅樓這個臭名遠播又被離王殿下遺棄的女子來說,他們無疑要洋氣得多。
而且看他們的穿著,雖不是上好的衣料,但是也算是做工精細了,可見他們在王府的地位還是有那麼點點的。
「在下是來帶你去落日閣的,不知影侍妾收拾好了沒有門口的男子開口道。他那沒有斷女乃的女圭女圭音不大不小剛剛合適,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像個鄰家男孩。可是他的雙眼死寂,毫無光彩,這樣兩種極端的氣質表集中在他身上讓人不自覺避之。
「侍妾?」影紅樓疑惑。
他領著兩個男丁上前,好奇的打量影紅樓,像是在看一件新奇的物品,後者眉頭緊皺,模不清他要干什麼,只听他道︰「在下南宮在染,受總管之托送影侍妾去落日閣小住
寵辱全看男人的心思。昨天還是側妃,今個兒就變成了侍妾。
影紅樓也不在意,干脆的點點頭,深表認同的樣子,再看向南宮在染的時候有點猶豫,潛意識里他是不希望和這個男子有交集的,一句話也不想說,因為他相差極大的氣質讓她覺得很是詭異。
「知道了」
影紅樓已經轉身利落的收拾起來,弓腰時散發滑落,她卷起發絲拿朱釵一插就簡單的束好了發。
南宮在染見影紅樓欲言又止還以為她會哭喊呢,沒想到後者閉了口,很干脆的就開始收拾東西。
「二小姐,您還沒有洗臉呢純兒端著水來伺候,「讓奴婢來收拾,您先洗漱吧
「不用了,搬家這種事情我最在行了,」影紅樓把自家的衣物慢慢折疊在一起,幾個動作之間,衣服變成了立體小方塊,整齊利落。「而且,現在洗臉不是浪費咱們喬遷新居的時間麼,再說了,臉是拿給別人看的,自己又看不見,這麼著急洗干什麼
純兒手上一僵,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影紅樓這稀奇的話了,當下無奈的繼續收拾。
南宮在染噗嗤一笑,影紅樓詫異的看他一眼,有點不自在,後來又一想,笑就笑吧,笑得牙齒掉光光。
「影侍妾,你就心甘情願的去落日閣居住嗎?那可不是小住,是一輩子,一輩子居住在那破落的地方,再也見不到王爺了,你真的願意?」
南宮在染有點孩子氣的聲音听上去是那麼的童真,卻他像個拐賣兒童的怪叔叔。他若有若無的提醒著她以後悲苦的日子——再也見不到賀離天了,要一輩子獨守空房。
可是這關他屁事啊,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好不好!
「能有什麼不甘心的,我只是圖一個安身立命而已,哪敢奢求太多。你既知道我此時的處境,又何必來消遣我呢影紅樓四兩撥千斤的回道。
南宮在染還想說什麼,影紅樓卻是開口道︰「能回避一下嗎,我有點私事要處理
南宮在染掉頭出門。
影紅樓趴在門縫見南宮在染背對而立,偷偷模模開始在房間里溜達,把能帶走的小東小西幾乎都帶上,不過她做賊心虛,顯眼地方的東西還沒有沒有動它,打個包裹上面附幾件衣裳,然後才叫南宮在染帶路去往落日閣。
南宮在染打小記憶力就超乎常人,他一進門就發現屋里的東西少了不少,他笑容甜甜,道︰「不知影侍妾看見剛剛放在香案上的玉脂瓶沒有?那金佛陀手上的金玉脂扳指也不見了?」
影紅樓一愣,沒有想到這家伙的記憶力超好的,連什麼東西放在什麼地方都記得一清二楚,她佯裝奇怪道︰「什麼?剛剛這里有放東西嗎,我沒注意耶,或許是趁我們的時候不注意,老鼠來光顧了?」
「……」南宮在染睜著大眼,一眨一眨,影紅樓避開眼,看到那死寂的眼神總覺得不自在。
3號,09:55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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